流氓!你們奏凱,全都奏凱!
“哎!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梨園內(nèi)的子弟誰都會一些武行,別看唱旦角兒的女子覺得柔柔弱弱,現(xiàn)實里……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兒啊!
你們這群女流氓,別扯我衣服!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叫了!”
“你叫吧!叫??!叫破喉嚨也沒有人理你!”
……
“小月!”
正此時,門外一聲喊,一人就看到了這令人面紅耳赤且憋尿夾腿的一幕。
嘶……什么情況?獸性大發(fā)?
梅小月見到了大救星連忙說道:“哎呀,來人了來人了,放開我?!?p> 再一看,哦!被扯衣服的那個可不就是梅小月?
班主喊住了這群瘋丫頭:“一會兒有貴客前來,別鬧了!”
……
所謂貴客,正是亭前微服私訪,正巧碰到了梅小月的那皇子!
太宗一趟親征回來以后,大病時有小病不斷,可也暫時令中樞平穩(wěn)。暗流涌動之下,卻少見的出現(xiàn)了一種很祥和的時間。
剛打完仗,誰都累。不管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謀劃日后的大棋,朝堂從上至下都想要喘口氣。
跟隨父皇親征以來,二皇子柳景林被很不得意。他知道這是父皇有意壓自己的鋒芒,自己在以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會賦閑相當一段時間。
柳景林很配合,但知道歸知道,郁悶也是肯定的。
我在邊關出生入死,回來沒有得到獎賞,反而被拿掉了兵權,就算是為了保護我,可這是不是太過了?
憑什么?這么多皇子,為什么只盯著我一個。
一路散心以來到了西街口,看見了這梅小月。
梅小月……
梅小月……
好名字……
官場失意,那情場應當?shù)靡饬税?。自己這雖不算是官場,可失意也真是夠失意得了。
……
挑起戲臺后院的布簾子進門,就見得各式各樣的女子,有的還未卸妝,有的正穿了戲服,各式各樣或妖嬈或嬌柔。
見了來人,就看眼前一眾女人盈盈一禮:“見過公子?!?p> 只一眼,柳景林就看到了梅小月,此時卸了妝,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位便是梅姑娘了罷?”
?。?p> “菇?jīng)觥泵沸≡绿ь^,怔怔的有些懵。
這回,身邊師姐妹也愣了一下,接著不知道哪一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接著身邊的人兒也忍不住了,一時間笑聲滿堂,只把這一群姑娘笑的直不起腰來。
一個師姐拉過來梅小月說道:“這位公子,小月他……”
柳景林旁邊軍師早就看著這些人不成體統(tǒng),皺著眉頭喝道:“放肆!讓你說話了嗎!”
來這里找到班主,只道是皇親國戚,并未說是執(zhí)掌北軍的二皇子,是以班主只說來了大人物。
伶仃府內(nèi)子弟這般地位,連做生意的來了都是大人物,莫說其他,基本是能來的都是大人物,誰知道這又是誰?
軍師指著這戲子:“來人!把她……”
想起了之前那個三弦?guī)煾?,梅小月出來不著痕跡打斷了這軍師:“我便是梅小月,見過公子?!?p> 這下知道來的人確實不一般,沒看見連班主都不敢出來求情。一干女子寒顫若噤,目不斜視,低頭頷首不敢再亂動說話。
柳景林問道:“這位姑娘可有空閑?”
戲班主連連點頭:“若是等閑,您放心,沒有也得有?!?p> 眼看著梅小月要出去,班主說道:“可是公子,小月他……”
軍師有些不難煩:“有什么可是的?明日再把人給你送來,哪兒這么多話!”
區(qū)區(qū)一個戲子,忒多麻煩!
……
這這這……
這人是男的呀,而且已經(jīng)名草有主入贅梅府勇毅候,你就是想剛他也來不及了殿下!
……
“梅姑娘?”
“梅姑娘?”
兩聲,喊醒了走神的梅小月。
“啊,殿下,在下走神了,望殿下恕罪?!?p> 此地正是凌王府上,柳景林柳二皇子可開府儀同三司,如今戰(zhàn)事已了過半人員被迫裁撤,府上留下的幕僚十之八九掛的是北軍中軍師的銜。
“殿下,在下其實……”
“梅姑娘,還不知此前演的是哪一出戲?”
“殿下,其實我……”
“殿下問你你就直接說,哪有這么多其實!”
“可是殿下,鄙人……”
“難道此戲還沒有名字。”
“有,是在下根據(jù)民間傳說新編的一出戲,霸王別姬?!?p> “哦?這戲是姑娘你自己編的,姑娘果然才貌雙全呀!”
“……”
“姑娘,你怎么不說話了?”
“殿下,在下……”
“為何姑娘你總是自稱在下,唉,怪我,不該告訴你真實身份,讓你太緊張了。”
“不是,我……”
凌王雖說雖得其父熙平帝看重,甚至御駕親征,實則其人不過加冠四年。
年輕人碰到喜歡的姑娘,總是要表現(xiàn)一下,凌王想表現(xiàn)的無非就是就是,自己不是混吃等死的紈绔子弟,不要這么有心理負擔。
“行了,姑娘你有什么話盡管說,孤絕不為難你?!?p> 這……
“殿下,我……我是男的?!?p> ……
話出口的霎那間,空氣凝固了。
怎么辦?
這,表白了半天,你說你是個啥?
男的?
柳景林看著梅小月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你說什么?”
梅小月嘆了口氣:“在下是梅府入贅的夫婿,梅小月。”
……
聽著這稚嫩聲音,看著這驚為天人的美貌,仔細觀其上下。
“什么!你是男的?”
旁邊的龍?zhí)总妿熂妆硎臼终痼@,看著凌王能擊落蒼蠅的眼神掃過,臉色一白低下了頭。
一時間,氣氛十分尷尬了起來。
柳景林看了又看,仔細端詳,還是不太相信的問道:“你……是男的?”
梅小月心里毫無波瀾,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殿下,小月絕無虛言?!?p> ……
你!你!你!
你為什么不早說?
早先,您也沒讓我說話呀!
“呵呵?!绷傲秩匀徊恍胚@個殘酷無情的現(xiàn)實,只看他搖了搖頭:“小月姑娘,別開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是個男的呢?”
這年頭,說實話竟然沒人信!
軍師甲幫腔:“沒錯,你若是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凌王殿下又不會強迫與你,何必編出來這種可笑的謊話呢!”
梅小月生無可戀的看著這個世界,這年頭,說實話沒人信啊,我還能在這脫褲子給你證明嗎?
為什么?
為什么我老是要證明我是男的呀!
蒼天呀!為什么對我這么不公平??!
這個世界怎么這么夭壽啊,作為主角,勞資怎么老是要證明這種曹丹的問題呀!
?。“?!?。“?!
……
“哐哐哐!”
門開,下人進來了。
“啟稟殿下。”
“何事?”
“門外有梅府勇毅候侍衛(wèi)拜訪,說是來找府上夫婿梅小月?!?p> ……
梅小月?
梅小月!
一句話,清白立證明,這個貌美若虛,被這位柳二皇子說是嫡仙子下凡的萌妹,確實是男的。
“咔嚓!”
聽到下人這句話的一霎那,柳景林手中頗為堅固的水晶酒杯被一下握碎,隨之破碎的似乎還有這位年輕才俊的心靈。
柳景林能夠得熙平帝器重,在一眾皇兄弟之間脫穎而出,此人無意是十分出眾的。
因為拎的清,分的了輕重,所以對于女色也出乎常人的自制。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令自己心動到一見鐘情的女子,結(jié)果……結(jié)果是個男的。
看了又看,柳景林覺得好像做夢一樣,這……這等姿容,還能是個男的?
好吧,隨父皇走南闖北,什么樣的事情我沒見過,可這柳景林是真沒見過!
也沒經(jīng)歷過這等尷尬,實在是沒有經(jīng)驗。
艱難的站了起來,柳景林苦笑:“梅兄,今日是在下孟浪了,此事還望梅兄人前緘默,來人,送客!”
……
看著梅小月逝去的身影,隨之消失的似乎還有柳景林還沒來得及發(fā)芽就被一潑糞憋死的愛情。
那夕陽西下,是我逝去的青春,想一想真是滿滿的全是狗血啊。
軍師甲弱弱的說道:“殿下,怪臣沒有問清楚?!?p> 這……其實也不能全怪我,誰能想到還能整出這事兒!
看了一眼軍師,柳景林目視遠方說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