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壞蛋!”
“我真的不是壞蛋!”
“你們放開我吧,我真的不會再跑了,我保證,我發(fā)誓!”
小女孩被大家用符紙定住身軀,只留下腦袋可以轉(zhuǎn)動,又用捆仙繩綁在了柱子上。
起初,這小姑娘躲躲閃閃地好幾次想趁人不注意逃走。
但在一群靈者的圍困之下,這樣的想法就是竹籃打水。
連抓回來三次后,她也看開了,選擇放棄逃跑,往地上一躺聽天由命,任由眾人將她綁起來。
“我是地府的掌燈小官,就是偷偷跑出來玩的,諸位法師行行好,就放了我吧,我沒害人??!”
小女孩作出一副委屈地模樣。
“真的真的,我看見有小鬼出來,這城里大半人都是我嚇走的,我做好事了呀,不信...不信你問那位姐姐!”
小女孩揚起下巴望向一旁的方濯,而方濯也指了指自己一頭霧水。
“對對對,就是你!我們見過的!”
“我不記得...”
“黑手印!我在你背上留了個手印的,你還推門撞我來著!”
眾人一時恍然大悟,眼前這小姑娘,原來就是把方濯傳入謠言的那個‘罪魁禍首’。
“我從那時候就開始嚇人了,我真的是一心向善的好孩子,在地府有正經(jīng)官職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地府是什么地方,我們怎么去查!你這小孩...”衛(wèi)起當即就眼皮一跳,連連擺手道。
小姑娘見有人終于回應(yīng)自己了,便收了聲,撲閃著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睛望著眾人。
“那你為何要嚇人呢?”蕭苡揣起手,偏頭看著小女孩。
“我做好事,把他們都嚇走,不就不會撞鬼了嗎!”小女孩高聲道。
沈浮皺起眉頭:“那你嚇人人家不也是撞鬼嗎...我都見著好幾個嚇瘋了的...”
“沒做虧心事又怎么會被我嚇到,明明是他們自己膽小...”小姑娘又道,“而且我哪兒是鬼,好歹我也位列仙班,撞上我應(yīng)該是撞神仙才對...”
“你這歪理...”
宗宵抬手打斷了沈浮,沈浮乖乖收聲,宗宵開口問道:“地府神職我們無從考據(jù),你要自證?!?p> 東門俠也附和道:“就是,小孩兒家家的,別張口就來。”
眾人等待著她的回應(yīng)。
“那你們放開我?我給你們找找?”
“你說在哪兒,我?guī)湍隳??!笔捾影T癟嘴,立馬回復道。
小姑娘啞了聲又垂首,目光在地上啄了半天遂才抬起頭來。
然后她磕磕巴巴地說道:“那我...我手臂上有個燈芯燙的疤算嗎?”
“不算...”
......
卜靈沒法證明自己是地府小官。
眾人選擇把她關(guān)進客房,輪流看管,想必應(yīng)能問出鄧州這次風波隱情。
但小卜靈張口就只說自己,對這鬧鬼禍亂表示毫不知情。
大家沒法判斷她話的真假。
并且在她的油嘴滑舌下,任還憶見她被綁得難忍,差點動了惻隱之心。
正好輪換荷寬,及時點醒了任還憶。
“你真是太不老實了?!焙蓪拞柫税胩煲矝]問出什么來,索性和卜靈聊了起來。
卜靈抬頭望床頂,她從未這樣苦惱過:“你信我,這事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阿爹不給我發(fā)薪錢,我是偷溜出來玩的...”
“盟會的幾位靈者說了,地府的生靈都滑頭著呢,我不會信你的?!?p> “早知道我不跑出來了...”卜靈見訴苦無望,低下頭小聲嘀咕。
小莫走進房間,將混元袋往桌上一丟,系住封口的玉佩砸在桌子上,清亮的一聲驚得卜靈一個激靈。
“小寬...寬哥,他們讓你下去,一起商量...量事?!毙∧呐暮蓪挼募珙^。
荷寬起身沖著小莫笑了笑,然后出門下樓。
小莫坐下,斜眼瞥著卜靈,手搭在混元袋上:“你最好別亂...亂跑?!?p> “你說話真有意思。”卜靈早就放棄了逃跑的念頭,她現(xiàn)在只想讓人把繩子松一松,他們綁得實在太緊了。
小莫瞬間不悅,眼里閃過一絲煩躁。
“真的真的,很特別的,你教教我唄!”
“給我閉上你的嘴!”小莫暴呵一聲,扭過頭去不理她了。
卜靈努努嘴,直在心里念叨:生起氣來倒是說得挺利索的...怪人...
樓上有小莫看守卜靈,樓下眾人才能放心處理突發(fā)事件。
衛(wèi)起捂著心口從樓梯上倒了下去。
“衛(wèi)叔你好些了嗎?”蕭苡拍著衛(wèi)起后背,很是擔憂。
衛(wèi)起緩過氣來,額頭浸出層層細汗:“沒事了...唉,怎么又復發(fā)了...”
“是那小姑娘陰氣太重,你染上了點?”任離鄉(xiāng)試圖分析原因。
衛(wèi)起搖搖頭:“不知道啊,若真是的話,那這小丫頭也太陰了...”
宗宵看了方濯一眼:“你得回盟會,若這毒再發(fā)作一次,我們沒一個人救得了。”
不明原因,衛(wèi)起身上的蠱毒時隔三年再次復發(fā)。
且此次就一瞬差錯,若是宗宵沒有及時控住他的血脈,怕是這條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潘掌柜被衛(wèi)起嚇得一身冷汗,他滿面愁容地細說:“今早上我看見菜口有人擺攤了,想必城里大小驛所也都快回來人了,要不一會你們就去看看?”
“沒事的掌柜,幽簧居士給我們一人折了一道鶴符,御符而行尚能說走就走?!比坞x鄉(xiāng)回復道。
潘掌柜點點頭,不再擔心了:“哦哦...那還是飛得快...”
衛(wèi)起的蠱毒深淺難測,不知下一次發(fā)作又是何時,最好趕緊回到盟會。
但眾人一時犯了難。
剛捉了個來歷不明的地界生靈回來,便要讓盟會靈者退離。
若是卜靈深藏不露,那就憑魏攸荷寬還有一個尚待復原的東門俠該如何壓制。
所以兩隊人最后商議,讓宗宵留下來。
衛(wèi)起嘴角還留有殘血,他謝過方濯遞來的絹帕,又對她說道:“方濯姑娘啊,雖然在會里沒見過你,也沒見過你師父,但等你跟宗宵回來后,我們也一定為你接風洗塵,還有平時啊,你還能來我組織的那個茶...”
“得了吧衛(wèi)叔叔,小濯要跟我推牌九呢,才沒空去你的茶局,我早就跟她說好了。”蕭苡拎著包袱,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紙鶴。
“就你那牌技...”都不等衛(wèi)起說話,任離鄉(xiāng)直接脫口而出。
“我牌技怎么了?我連長老都贏過!你們贏過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