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狂妄得很。”夏朗的話語里,帶著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輕視。不過是一介孤兒,好大的口氣?。?p> 安寧不與爭辯,淡笑:“您聽過一句話嗎?叫‘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p> 潛臺詞:你已經(jīng)老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你!”夏朗氣結(jié),如此牙尖嘴利的小輩,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狂妄,狂妄!無知小兒!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
夏朗狠話還沒放完,就被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
“夏家主,好大的能耐!居然在這兒,欺負一個小輩。也不怕惹人笑話!”
隨著說話聲的響起,一位老人走了過來。
聽見這個聲音,夏朗心中一跳,他回過頭,勉強扯起笑,“安大掌柜,今天怎么來了?”
安盛宇絲毫不給夏朗面子,冷笑道:“怎么?這宴會是你家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朗眼中尷尬、屈辱之色一閃而過。
安盛宇看都不看夏朗,快步走到了安寧身邊,笑道,“小姐,您最近過得這么樣?”
“吃的好不好?衣服夠穿嗎?”安盛宇看了看安寧的臉,嘆道:“可憐的小姐,都瘦了。我就知道,那幾個老頭子,自己都照顧不好,懂什么照顧人吶,小姐你要不還是搬回祥瑞堂吧,我也好照顧你啊。要不,還是我搬來……”
安寧捂臉,她這段時間吃好玩好的,還胖了不少,哪兒瘦了?
這世界上有一種瘦,叫你家人覺得你瘦。
“安伯!”安寧站起來拉著安盛宇坐下,轉(zhuǎn)移話題,“你今天怎么有空來???不是說要出差幾天嗎?”
安盛宇順著安寧的力度坐下,輕描淡寫地道:“出了些事,推遲了?!?p> 安寧問:“需要我?guī)兔幔俊?p> 安盛宇搖頭,“不用?!?p> 他們倆談著話,絲毫不曾理會一旁尷尬的夏朗和夏雨荷兩人。
而夏朗卻沒有半分不滿,或者說不敢表現(xiàn)出不滿,連素來高傲的夏雨荷也安靜了。
這京都雖說世家林立,他們夏家也算是排的上號的家族。但卻有一股勢力,是所有世家都不想招惹的——祥瑞堂。
他們怕的不是祥瑞堂本身,而是他背后之人。那個人,就算失蹤了二十多年,也被他們深深忌憚著,在沒有確定他真的死了情況下,祥瑞堂,他們誰也不敢動。
小姐?安盛宇居然叫她小姐!夏朗心中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是了,她也姓安,難怪如此囂張了。
越想,夏朗臉色越來越難看,捏著沙發(fā)的一角,攥的死死的。
夏朗臉色都變了,“安掌柜,我不知道,安小姐是那位的…….”因為不知道安寧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夏朗便含糊了過去。
道:“這次的事,是我們不對,我在這兒,向安小姐道歉了。如果,安小姐有什么要求的話,盡管提,只要我夏家能做到的,一定答應(yīng)?!?p> 嚯!
圍觀的人嚇了一跳,他們沒有聽錯吧?夏朗耶,居然道歉了?一向高高在上、蠻不講理的夏家主居然認慫啦?
夏朗的反常,在場的不少人都看在眼里,卻不知道為什么。
安盛宇,他們認識,祥瑞堂掌柜的。
不過,祥瑞堂不就是一家比較有名的藥鋪嗎?夏朗為什么對他如此客氣?難道祥瑞堂背后還有什么強大的靠山?
宴會場上的賓客仔細回想了一下關(guān)于這安盛宇的事:
祥瑞堂的安掌柜雖統(tǒng)管祥瑞堂,卻不是祥瑞堂主人。也是京都一大奇人。二十多年前,祥瑞堂主家一去不返,生死不知,留下偌大個家產(chǎn)——祥瑞堂,無人繼承。
臨行前,只留下一句話:祥瑞堂由安盛宇掌管。
自從,安盛宇憑一己之力撐起了祥瑞堂,他每年都會不斷派人尋找主家,花在這上面的錢堆起來,可以成一座山了。
就這么一來二往的,二十多年過去了,他仍不肯放棄,同時,還兢兢業(yè)業(yè),為主家守著滔天的富貴,甚至自己連親都沒結(jié)一個。
因為這個,京都不少人背地里罵他傻,主家都不在了,為什么不乘機霸占了家產(chǎn)?不過這些話,安盛宇從不理會。
現(xiàn)在,安盛宇稱安寧為小姐,說明安寧是祥瑞堂的少主子。那么祥瑞堂的老主人回來了?
眾人想:這算不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正當眾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jīng)從安寧那兒了解了事實經(jīng)過的安盛宇將視線投向了對面的夏朗。
老臉一沉,道:“夏家主,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脾氣一點都沒變,反倒是越來越囂張了,莫不是我安家低調(diào)的太久了,讓你忘了,這京都,什么人是你夏家惹不起的!”
“………”夏朗抽動了兩下臉皮,心里惱怒,卻不敢應(yīng)答。
還沒等夏朗想好怎么回答,又來一個。
“哼!夏朗!今天是我向家的宴會,在我向家的地盤,欺負我向家的人,膽子不小啊?!敝魅藖砹?,圍觀的眾人立刻乖乖的讓路。
“哼!夏朗!今天是我向家的宴會,在我向家的地盤,欺負我向家的人,膽子不小啊?!敝魅藖砹?,圍觀的眾人立刻乖乖讓路。
.................
宴會開場,向老與來往慶喜的客人互相笑談著。偶然間瞟動的目光。忽然停在了安寧所在的方向。
隔的遠,向老瞧的不真切,誤以為安寧與夏家兩爺孫相處愉快。
眉頭微微一皺,他是瞧不上夏家那個丫頭的,一肚子壞水,在他們這些老頭子面前裝得是乖巧可愛,轉(zhuǎn)頭就變了個人,囂張跋扈。
向老有幸,曾瞧見過一回,簡直比川劇變臉都要精彩。
向老心中擔憂安寧,面上卻不顯,笑著將面前的客人打發(fā)了走。然后退后了幾步,來到向天麒與向東身旁。,
“臭小子,阿九和夏雨荷很熟嗎?”向老低聲詢問道。
“什么!”原本還生無可戀的向東瞬間活了過來,他下意識回頭看了安寧一眼,發(fā)現(xiàn)還真是,低聲咒罵道:“靠!夏雨荷那個瘋子,居然找家長!”
向東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他們?nèi)ψ永镉袀€不成文的規(guī)矩,同齡人之間的事情,如果不是鬧得要出人命,都是不會找長輩來干涉的,否則就是要上升到家族勢力的矛盾。
但夏雨荷就是個奇葩,動不動就向長輩告狀。夏家的人也是奇葩,不管誰對誰錯,到他們嘴里,他們都是大壞蛋,夏雨荷是小可憐。
真是大奇葩生了小奇葩,一家子的奇葩!!
“嗯???!”向老眉頭微皺道:“怎么回事?夏家的小丫頭欺負阿九了?”
不等向東回答,向老氣呼呼的說:“我就知道,夏家那丫頭,平日里裝得乖乖巧巧的,也不是個好的。哼!居然敢欺負阿九。”
向東連連點頭:“就是,就是?!?p> 向東一開口,向老就揮著拐杖打了他一棍子,“你是干什么吃的?叫你照顧好阿九,你怎么還讓別人欺負了阿九呢?”
今天,向老帶的是黃楊木做的拐杖,向東被這個從小揍到大。一看到向老舉起拐杖,就條件反射的往后一跳,躲在了向天麒身后。
躲好后,向東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不服氣的反駁,“我有好好照顧啊,夏雨荷又不是我招來的,她喜歡南一,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蔽?。
“我不管,你就是沒照顧好阿九,沒看見阿九被欺負了嗎?還不趕快去!,要是阿九少了半根頭發(fā),你看我不打死你?!毕蚶喜挪还苓@些,瞪著眼,威脅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