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兩日便是進(jìn)宮的日子,這一進(jìn)去,至少要一個(gè)月都不能再出來。要說心里一點(diǎn)忌憚都沒有,對外面的一切沒有一點(diǎn)留戀,那也是不可能的。
為避免惹麻煩,街市,云上居都最好不要去了。她想去寶珠寺一趟,向庵中的尼僧道聲謝。她在那里暫住那些日子,沒少給人家添麻煩。
陳府的馬車出了北城門,夕玥將車簾撩起來,還是感覺不到一絲風(fēng)。
“果然是六月的天,車?yán)锾珢灹?,子佩我們下車走走吧!?p> 夕玥和子佩下了車,讓車夫?qū)ⅠR車趕到景明山下等,她們兩個(gè)沿著官道,循著樹蔭一路前行。
“陳姑娘,這是要去哪兒?。俊?p> 夕玥和子佩回頭,祁循正騎著踏焰從官道上走來,在她們身邊下了馬。夕玥對踏焰莫名地喜歡,徑自伸手去摸,這次祁循沒有再喝止。
“你們?nèi)ツ膬???p> 祁循再次問話,夕玥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件絳色錦袍:“呦!郡王殿下這是去哪兒?。〈┑孟駛€(gè)新郎官兒似的,成親了?”
祁循的衣物都是云雀在管,她備下哪件,祁循便穿哪件,很少挑剔。他倒是沒注意,他最近的衣著是越來越光鮮了。
對夕玥的毒舌調(diào)侃,祁循早已經(jīng)習(xí)慣:“成什么親,別給我添堵??!我去軍營有事,你去哪里?”
“后日便要入宮了,我去寶珠寺進(jìn)香”
“祈求神佛保佑,少受幾次罰?”
“烏鴉嘴”
“我營中有事要處理,你燒完香在后山等我,我有東西送給你”
祁循大概是真的有急事,說完就上了馬,疾馳而去。
夕玥她們上了山,到寺里燒香。她不信神佛,但還是跪下求了,求佛祖保佑她順利進(jìn)宮,順利報(bào)仇。若是還有親人在世,盼望能早日相見。
庵中尼僧見夕玥來了,口中說歡迎,心里卻都盼著她不要再來這里住。不能怪她們口是心非,實(shí)在是夕玥太難纏。
夕玥向眾尼僧躬身行禮:“我已入選云來宮仙倌,后日便要入宮,我是特地來感謝諸位師傅的。我在這里借住那些日子,承蒙各位師傅照顧,謝謝大家了”。
夕玥讓子佩將準(zhǔn)備好的銀子拿過來:“這且算是香油錢,下次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能來了”。
原來是這姑娘要入云來宮了,那云來宮可不是誰想去都能去的,她能入選,想必是有過人之處??此裉斓呐e止,與前些日子在這里暫住時(shí),已經(jīng)是判若兩人。
夕玥在庵中休息一會兒,便從后門去了后山。
她做兔子圈的石頭樹枝還在,想起那些頑劣的過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夕玥帶著子佩在林子里摘野果子,她讓子佩將衣服撐起來,她把摘下的果子都丟了進(jìn)去。她一邊摘一邊吃,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子佩也拿一個(gè)來吃,才咬了一口便被酸得直閉眼。
“這也太酸了,又酸又澀,好難吃”
子佩的樣子逗得夕玥哈哈大笑,她把手里的果子放進(jìn)嘴里咬一口,嚼得有滋有味。
子佩不解:“我就納悶了,這么難吃的東西,姑娘怎么能吃的這么高興”。
“她這是業(yè)報(bào),作孽太多,故此吃不得好東西”
能對她說話這般毒舌的人,除了祁循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