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玥記起,在寶珠寺的后山,祁循的確說過他不用箭,卻不知道問題有這么嚴重。她抓起祁循的手腕來診脈,脈象大致平穩(wěn),只是稍稍有點快。
她取過水囊打開蓋子遞到祁循唇邊:“來,喝口水吧!”
祁循喝了水,臉色好了許多,他掙扎著站起來:“走,我們換個地方再獵”。
夕玥過去將他扶?。骸安灰?,我們回去吧!”
“我真的沒事”
“那是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
兩人上馬,馳回別院,成玖正在他們住的偏殿外坐著,眼睛不時向皇帝寢宮瞟一眼。見祁循他們回來,成玖起身去接馬:“爺,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夕玥剛要解釋,被祁循打斷:“她累了,想回來”。
這里除了成玖,還有禁軍,他一定是不想自己這個隱疾被更多人知道,就像夕玥對艾過敏,也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一樣。
成玖接過馬,夕玥跟著祁循進了房,主動幫他解開腰上的皮帶,讓他上床休息。此時,她倒真像是一位賢惠的人妻,在悉心伺候生病的夫君。其實祁循真的沒事,不過對夕玥的賢惠,他非常受用。
祁循聽話地躺下,順手拉住夕玥的手,故作憐弱道:“陪我”。
夕玥兩只手將他的手緊緊握住:“好,我就在這里”。
時光綽約,蕩漾了心河。
祁循慢慢睡著了,夕玥也趴在床邊睡著了,二人臉上都掛著微笑。
小睡片刻,祁循覺得精神好極了,他坐起來伸個懶腰,看見夕玥趴在床邊睡著,輕輕下床將她抱到床上。
祁循出了偏殿,向皇帝的寢宮看了一眼,靜悄悄的。祁循正看著,陳慶余從皇帝寢宮出來,也看到了祁循,他過來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道:“見過郡王殿下”。
陳慶余的眼睛一直往祁循的偏殿里瞟,他是在惦記夕玥。祁循微微一笑:“陳掌院放心,我會好好對她,不過你也知道,她性子頑劣,須好好管教。本王此生非她不娶,還望陳掌院成全”。
“郡王有此深情,是小女之幸”
“哦!萬歲的身子如何了?”
“脈象平穩(wěn)”
“我去看看”
陳慶余躬身告辭,祁循踱去了皇帝的寢宮。常公公見是祁循來了,滿臉帶笑說:“郡王殿下請進去吧!萬歲剛剛喝了藥,正醒著無聊呢!”
祁循進去的時候,皇帝正在八仙桌前坐著,臉色不錯,精氣神也好。
祁循問:“皇伯父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皇帝招招手讓祁循過來坐,祁循坐在皇帝對面,徑自執(zhí)起茶壺斟茶來飲。
皇帝問:“今日怎么不去行獵?”
祁循搖搖頭:“沒意思”。
“是獵物沒意思,還是賞賜沒意思?”
“誒,說到這兒還不知道,今年得了頭籌的賞賜到底是什么?”
“今年的賞賜尤豐”
祁循放下茶盞,瞪大眼睛問:“那到底是什么?”
“是一生無憂”
“那是什么?”
皇帝輕嘆一聲:“賞賜到時候就知道了,今日朕想與你議一議傳位之事”。
祁循嚇得立刻站起來:“不不不,這件事非同小可,皇伯父還是去朝堂上與百官議吧!”
“你怕什么?來說說,你的三位王兄,哪個更適合繼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