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循還能來,還沒有忘記她,妙儀已經(jīng)感激不盡。如今祁循在朝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至于其他,妙儀不敢再想。
“妙儀,眼看秋涼了,我去與新君說,允你回城中居住可好”
皇宮是無論如何回不去了,回京城,置處宅子,隱居于市,也算是個不錯的結(jié)局。
“也好,如今我只是個亡國奴,階下囚,悉數(shù)聽從安排就是”
“好,那我安置好了就派人來接你”
在柳林街,有處不算起眼的宅子,其中花木繁茂,怪石林立,只是沒有荷塘罷了。祁循為妙儀尋的宅子正是這里,但是有一樣他沒有說,這宅子是丁盛買下的。他將宅子大部分給妙儀住,只隔出了一個小院子自己住。
若是妙儀住在這里,他們就是只隔了一道墻的鄰居。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能不能得到妙儀的心,那就要靠丁盛自己了。祁循沒有去向皇帝要伺婚,就是不想勉強妙儀。
當然,府上的一切都是丁盛安排的,仆役粗使,應(yīng)用物什。正門的匾額上,是丁盛親筆書寫的“陳芳苑”三個字。如今妙儀只是空有個郡主頭銜,想必她是不愿意在門上掛“郡主府”的匾額,只能招來世人嘲諷。
祈衡的人仍然每日四處招搖,胡說八道。三人成虎,說得多了,難免不明就里的百姓會信。
紅袖坊中,兩個祈衡手下喬裝的人進來尋釁,一進門就要坊中最好的舞姬,最好的酒菜,最好的琴師。恰好云卿卿沒有客人,被派了去。動手動腳也就罷了,在歡場謀生,難免如此。云卿卿極力忍耐,認真伺候。
酒至半酣,那兩個人醉眼朦朧,越看云卿卿越像云中的仙女,四目對視后,便一起向云卿卿下了手。云卿卿哪里是兩個男人的對手,頃刻被他們壓在身下,她大叫救命,紗帳后面的琴師嚇得抱著琴逃走,去給媽媽送信。
紅袖坊是歌舞坊,這里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京城的人都知道。媽媽上來阻攔,卻被那兩個人推倒在地上,摔得頭破血流。媽媽疾呼小廝去報官,那兩人嘿嘿訕笑著說:“報官,盡管去報,看看哪個衙門敢管我們禁軍的事”。
他們是禁軍!街上的告示已經(jīng)張貼過,原來的紅白黃三股禁軍現(xiàn)在統(tǒng)歸白色,都歸到皇帝的麾下。他們敢口稱禁軍,難道是皇帝的禁軍,那誰敢惹。
云卿卿在拼命哭喊救命,坊中的客人仆役都嚇得瑟瑟發(fā)抖,沒有人敢上前。
情急之下,云卿卿大叫:“我是皇上的人,看你們誰敢動我,日后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兩人醉得糊涂了:“皇帝的人能在這里,他怎么不接你進宮??!”
兩人正欲胡為,一個黑色身影閃了進來,一腳一個將那兩個人踹翻在地。兩人正欲拔刀相向,才看清楚來人的臉,正是成玖。成玖正帶領(lǐng)禁軍在街上巡邏,見不斷有人從紅袖坊中跑出來,一問才知道是有人搗亂。
那兩人見過成玖,知道他身手不錯,他們不是對手??墒茄劭吹阶斓拿牢侗粖Z,他們心有不甘,憤憤說道:“不過一個舞姬,看你還能日日都守在這里不成”。
兩人狼狽逃竄,成玖也轉(zhuǎn)身要走,云卿卿跪倒在地上磕頭說:“多謝將軍相救,不知道將軍貴姓高名”。
成玖撓撓頭說:“成玖”,說完又要走。
云卿卿再次扣頭:“將軍,那些人還會再來的,這里的生計小女子怕是要不得了。小女子是自由身,愿意隨侍將軍左右,做丫鬟仆役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