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循三人在下面憋得太久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顧不上說話。
等他們氣喘勻了,常公公才問:“郡王,您這是……”
祁循撣撣身上的土站起來:“我們是從東華街陳府來的”。
常公公自北虞就在宮里當(dāng)差,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八年前他還不是總管太監(jiān),所以兵變的時候他并不清楚當(dāng)時的情形。
祁循拉起夕玥說:“走,既然來都來了,去皇上那里串個門”。
走了幾步他又回頭說:“常公公,洞口敞開晾晾,里面味道太難聞,以后也不要封死,萬一我哪天半夜想皇兄了,都不用走宮門了”。
六福宮距皇帝的永福宮很近,皇帝也聽說六福宮發(fā)生了怪事,出來看熱鬧,卻看見祁循三個人灰頭土臉的樣子。皇帝被他們狼狽的樣子逗得笑彎了腰:“你們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這樣”。
既然皇帝出來了,祁循干脆拉他過去看看,他指著黑乎乎的洞口說:“看見了嗎?這是個地道,從這一直通到東華街陳慶余的家,以前的定國候府”。
祈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挖這么遠(yuǎn),這得要多大工程!
有些事情不方便在這里說,祈衍吩咐宮人帶夕玥和成玖去清洗整理一下,喝茶吃點(diǎn)心,他和祁循去了御書房。
祁循將在密室中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祈衍,他們分析,被關(guān)在陳府密室的人還真有可能是失蹤的夕文山。八年前兵變那夜,夕文山連面都沒有露過,這的確很可疑。
祈衍也問過,他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密室的,祁循只說是夕玥在書房無意中觸動了機(jī)關(guān)。
如果夕文山還活著,沒有被殺,那一定是他有活著的價值。那陳慶余要他有什么用呢?
祁循說:“你還記得在別院那晚嗎?,那些攻山的人,西寧王的人只占少數(shù),其他都是張簡和秦霄他們豢養(yǎng)的死士,只可惜沒留下活口”。
祁循在軍營中有很多斥候,也就是偵察兵,他們都在軍籍,有紀(jì)律,有自己傳遞信息的方法。他沒有豢養(yǎng)死士的經(jīng)驗(yàn),他不知道要怎樣控制那些人。
先帝生前也養(yǎng)過一些死士,叫做暗羽林。他生前大多遣散了,有些無處可去的就安排進(jìn)了祈衍的禁軍中,祈衍想找那些人來問問。
很快,兩名禁軍打扮的人被引了進(jìn)來,見過禮,祈衍問:“二位將軍,我想問問你們之前跟我父皇的時候,是靠什么來辨認(rèn)對方身份和傳遞信息的呢?”祈衍還沒有習(xí)慣自稱朕。
一人稟道:“啟稟皇上,我們身上都有印記,是最終辨認(rèn)身份的證據(jù)”。
“是什么?”
“我們的頸后有個紋身”
在場的也沒有女人,他們將衣領(lǐng)拉下,祈衍和祁循看見,他們頸后都有一個黑色羽毛的紋身,怪不得叫暗羽林。
祁循問:“這個別人也能紋呀!”
“紋不了,我們身上的紋身是特殊材料刺上去的,夜晚有熒光,模仿不了”
“那不是像螢火蟲,閃閃發(fā)光”
“所以我們都穿黑色衣服,便看不出來”
“那你們是如何傳遞信息的?”
“有固定的信息點(diǎn),定時傳遞信息,若有急情,就去緊急信息點(diǎn),會有人接應(yīng)”
祁循不僅暗嘆:“好高明??!那那些死士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大概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