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白玉青只說她師父李蒼漠是世外高人,其實并沒有說清楚,其實她師父就住在西域棲云山。
白玉青從小在棲云山長大,對這種西域艾菊非常熟悉,她說這是棲云山獨(dú)有的,應(yīng)該不會錯。那凝姨和棲云山有什么關(guān)系?
白玉青說過,她師父一共收過三位弟子,除了她,就是于淑尤和陳慶余,難道凝姨和他們有關(guān)系?
夕玥果然是聰明,白玉青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與我大師兄,你師父有關(guān)系。我聽師父說過,大師兄曾經(jīng)用西域艾菊調(diào)過一款香送給他的心上人”。
“是凝姨?”
“不知道她的名字”
于淑尤來京城會不會和凝姨有關(guān)系,他初到京城時,曾經(jīng)是張歡家的門客,也許張歡能記得些什么。
張歡正坐在合歡樹下喝茶,夕玥徑自推門而入,白玉青緊隨其后。看夕玥大步流星急匆匆的樣子,張歡以為她又是來問罪的,躲也不是,迎也不是,就直愣愣看著她們。
夕玥自顧坐在張歡對面,劈頭便問:“師兄,師父在進(jìn)宮前曾是你家的門客?所以你叫他先生?”
張歡面無表情地點(diǎn)點(diǎn)頭,夕玥又問:“那你對他的過去了解多少?”
張歡凝眉苦想片刻,無奈地說:“那時候我還小,大人的事知道得很少”。
夕玥白了他一眼,滿臉無奈道:“也是,連玉璽都不認(rèn)識,還能指望你記得什么”。
正是那個莫名其妙被他拿回家的玉璽,讓全家人丟了性命,這是張歡的傷心事。
“是我蠢”,張歡低頭不語,白玉青在一旁扯了扯夕玥的衣袖,夕玥也覺得話說重了,探身湊近張歡說:“師兄不要生氣,你再仔細(xì)想想看,師父當(dāng)年為什么要來京城,他可認(rèn)識胭脂鋪子的凝姨?”
看著夕玥滿眼期盼,與剛?cè)朐苼韺m的時候一模一樣,張歡心中的一點(diǎn)點(diǎn)不快都自覺消散了,他用手指戳了戳夕玥的額頭:“誰跟你生氣,坐回去”。
夕玥坐好,靜靜等著張歡思考,為靜心,張歡不去看她。片刻后,緩緩道:“我只記得出事那天,于先生帶我去了街市,我們在街市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先生給我買了糖葫蘆,糯米糕”。
夕玥又聽不下去了,低聲說:“就知道吃”。
這次是張歡白了她一眼:“不只有吃,我還記得一種香味,是一種很特別的味道,來自一間胭脂鋪子”。
夕玥搶著說:“凝姨的胭脂鋪子?”
“不知道”
張歡長大后沒去過凝姨的胭脂鋪子,所以他沒有再聞過那個味道也很正常。過去那么多年了,若不是因為對那一天記憶深刻,也許早都不記得了。
夕玥后悔來的匆忙,沒有把那個胭脂盒子帶來,她一把拉起張歡就走,完全忘了還有一個白玉青在身邊。
就這樣一路牽著走過兩條街,回到東華街的家,路人的目光都被忽略。無所顧忌,風(fēng)風(fēng)火火,這才是夕玥。
進(jìn)了掩翠居,夕玥廢話不多說,直接將那個胭脂盒子打開送到張歡鼻翼下面。身為云來宮弟子,張歡的嗅覺也非常靈敏,一個胭脂盒子湊到鼻翼下,只一下他便分辨出來,當(dāng)日他聞到的香味中有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