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母女打賭
賀梓嵐從許諾家離開后,直接去了妹妹的單位。
他希望妹妹盡快安排賀文東跟那個女孩相親。
許諾由始至終也沒跟賀梓嵐講過一句話。
這一整天她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有驚有喜也有悲。
難怪賀文東說以后會經(jīng)常提醒自己他們只是朋友關(guān)系,原來是要交新的女朋友了,之前那些死纏爛打抵不過一個新人的出現(xiàn),男人的嘴果然靠不住,再美的誓言轉(zhuǎn)瞬即逝。
渣男!
許諾突然很想哭,這原本是她最想要的結(jié)果,可一旦真的變成了現(xiàn)實(shí),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要不是怕母親擔(dān)心她的眼淚早就落下來了。
愛一個人,容易。
離開卻如同抽絲剝繭。
“媽媽,以后我們盡量不要麻煩人家了?!痹S諾假裝無所謂的提醒母親,心里卻萬分失落。
徐美鳳一邊擦地一邊說道,“賀梓嵐的話沒必要當(dāng)真,他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
許諾笑笑,“我們最近的確有些過分了,也不怪人家生氣?!?p> 徐美鳳不相信賀文東會去相親,看他平時的表現(xiàn)就知道根本放不下許諾。
“我們打個賭怎么樣,如果他真去相親了,我從此再也不過問你的事情?!毙烀励P說道。
“那你肯定輸了,有了這次經(jīng)歷,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diǎn)都不了解賀文東,他說的話我也不敢再相信了,他成功的毀掉了我對生活的所有熱忱,包括人生觀價(jià)值觀?!?p> “輸?shù)娜丝峙率悄?,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徐美鳳直了直腰,繼續(xù)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賀文東也有他的優(yōu)點(diǎn),不然你也不會愛了他這么多年,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么會有外遇,造成今天的結(jié)果難道你就沒有一點(diǎn)責(zé)任嗎?”
徐美鳳是個很公平的人,她一直覺得事無絕對,凡事都有因果,如果許諾能通過這件事自我檢討一下,或許就不會總是揪著賀文東的錯不放了,早日釋懷。
“如果他覺得我不好,可以直說,沒必要腳踏兩只船,害人害己。”在許諾看來,另一半的背叛不該找任何借口為自己開脫,不愛可以提出來,何必勉強(qiáng)。
“你的話也有道理?!毙烀励P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著拖布去了客廳。
許諾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賀文東把母親送到了診所,開車反回了醫(yī)院,當(dāng)他看到真實(shí)的診斷報(bào)告后,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萬念俱灰,難過得跟什么似的。
過了好一會,他掏出手機(jī),猶豫了半天,把電話打給了許諾。
每次有不開心或難過的時候,賀文東總是第一個想到她,她的聲音就好像賦有著某種魔力,可以讓人暫時忘記一些不開心的事。
電話響了很久也無人接聽,賀文東一下慌了,擔(dān)心許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顧不上難過拿著診斷書跑出了醫(yī)院,跌跌撞撞好幾次都險(xiǎn)些與行人撞到一起,還好都及時避開了。
來到樓下,他的眼睛受到陽光的刺激,面前一片模糊,出于安全考慮,他叫了一輛計(jì)程車,坐在車?yán)锼恢痹趽艽蛟S諾的電話,簡直是心急如焚。
醫(yī)院離許諾家十幾分鐘的路程,賀文東不停地催促司機(jī)師傅快一點(diǎn),恨不得立馬長對翅膀飛過去。
既然已經(jīng)選擇新的生活了,許諾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故意不理他,看著電話一遍遍打過來,只當(dāng)是陌生人一樣。
母親徐美鳳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因?yàn)樗日l都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她有多難受。
咚咚咚!
咚咚咚!
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徐美鳳警覺地朝客廳看了一眼,才想應(yīng)該是賀文東來了。
“媽,別去,就當(dāng)家里沒人,敲一會兒他就走了?!?p> “多擾民啊,你好歹跟他說清楚,也免得他擔(dān)心?!?p> “都要相親去了,擔(dān)心我干什么!”
這明顯就是氣話,看來許諾還是很在意賀文東的,徐美鳳忍不住笑了,朝門口走去。
咚咚咚!
敲門聲一直沒有停過。
徐美鳳扯了扯衣服,打開了房門,見賀文東滿頭是汗焦急萬分的樣子很是感動,“文東,你是跑來的嗎?”
“……阿姨,許諾怎么不接電話,她怎么啦!”賀文東氣喘吁吁地問道,些都沒換朝許諾的房間走去。
為了不影響他們,徐美鳳偷偷躲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許諾看著面前滿身熱氣騰騰,像是剛從蒸鍋里出來的賀文東又氣又好笑,“手機(jī)靜音了,沒聽見!”
“嚇壞我了,以為你們出了什么事,我沒有阿姨的電話,早知道存上就好?!?p> “能有什么事兒?至于讓你這么擔(dān)心嗎?”許諾撇了撇嘴,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賀文東也不解釋,一屁股坐到了許諾的床上,因?yàn)橐暳Σ缓?,差點(diǎn)沒撞到旁邊的書柜上,許諾嚇了一跳。
賀文東靜做了一會兒,小聲地問道,“我們今天沒吃飯就走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知道阿姨準(zhǔn)備了午餐,心里挺過意不去的,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明天親自買菜下廚負(fù)荊請罪,只要你開心就好!”
許諾沒想到他是這樣想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朋友之間何必計(jì)較那么多,這件事你也別往心里去,我跟我媽真的沒那么想。”
朋友!
賀文東眉心猛地一跳,打心里不愿意接受這個稱呼,可又不得不接受命運(yùn)的殘酷,“真的嗎?那你為什么賭氣不接我電話?”
許諾沒有解釋,只是呵呵一笑,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明天拆了護(hù)胸就可以下床活動了,這段時間可把我憋悶壞了?!?p> “那太好了,你想去哪兒溜達(dá),我明天過來接你?!辟R文東看起來比許諾還高興,立馬站了起來,忘記了自己的眼睛已經(jīng)無法帶著心愛的人領(lǐng)略四季的變化了。
許諾看著他久久無語。
這個男人到底在干什么,明明就要去相親了,卻還在這上演鐘情的戲碼,真不知道他是太虛偽還是真癡情。
“我只能在屋子里活動,謝謝你,我這邊沒事兒了,以后就別過來了,你的事兒更要緊?!痹S諾看似不在意,其實(shí)心里特別難過,相伴了十幾年的人,就要成為了別人的人,那種落寞不舍,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真的就這樣走散在人群中了嗎?
再見面時,他是別人的夫。她是別人的妻,往日的愛恨情仇只是過往云煙,就連回憶也會變得越來越蒼白。
“我哪有什么要緊的事兒?!辟R文東笑笑,很想想摸摸那張柔軟的臉蛋兒,抱抱她單薄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