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蕪點了點頭,想起見人年少時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笑出了聲。
許朗看玉蕪笑了,也笑了一聲跟他嘮起年少時的趣事。
府里另一位貴人此時聽說了玉蕪的情況,正感興趣的琢磨著,嚴蕭在旁邊疑惑地問:“主子,為什么玉府這事兒都不避著咱們???”
祝杞景甩過去一個嫌棄的眼神,沒好氣地說:“玉府的人只想瞞著玉大小姐,咱們還進不了他們眼里?!?p> 嚴蕭聽了倒是有些驚訝,調(diào)侃著祝杞景說:“難不成主子你想和玉大小姐成為一家人?”
祝杞景突然不說話了,只是看著嚴蕭,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話真多。
嚴蕭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是說話不是不說話也不是,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只要跟玉楚珊扯上關(guān)系的,主子是聽不得一句怪話。
祝杞景手指彎著輕扣著桌面,想著最近發(fā)生的事,轉(zhuǎn)而問嚴蕭:
“上次送出去的信,怎么沒見回信?!?p> 嚴蕭聽完自家主子的話差點笑出來,然而見祝杞景朝自己看過來,愣是將笑給憋回去了。
他干咳了兩聲,然后才回答祝杞景的問題:“您就署了一個解字,玉大小姐只知道您的大名,說不準哪天碰到個名字帶解的就誤會咯?!?p> 祝杞景聽完嚴蕭的話有些尷尬,他好像是沒有告訴過玉楚珊他的字。
嚴蕭見自家主子被自己噎住的樣子,有一種雀躍感,一時間膽子也大了起來,接著打趣他:“萬一誤會了再來個以身相許什么的?!?p> 祝杞景聽到“以身相許”四個字,放在膝上的手猛然攥緊,然后笑著看著嚴蕭,溫和地說:“看來你最近話本子看的挺多的啊。”
嚴蕭哪兒還有方才那副得意的模樣,他心里開始打鼓,看著自家主子那不正常的溫和,忍不住打了個顫,再開口都有點結(jié)巴:
“主子……我沒,沒看過話本子……”
祝杞景懶得聽嚴蕭說完,直接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那就把它們都抄一遍吧?!?p> “是……”嚴蕭有氣無力地說。
祝杞景突然想起穆遠軒,自從上次被人打擾見面后,兩人便再沒有聯(lián)絡(luò)。
“嚴蕭?!?p> 嚴蕭連忙擺正姿態(tài),恭敬地答。
“遞消息給穆將,說老時間華香樓二號雅間見?!?p> “華香樓?主子您不會要請穆公子他吃花酒吧?”嚴蕭聽了地點有些震驚。
祝杞景看過去,“還不去?”
“是?!眹朗挶泐I(lǐng)命下去了。
到了深夜,穆遠軒依約來到華香樓二號雅間,就看見祝杞景坐在桌前,像是到了許久一般。
穆遠軒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著,兩人都未先開口,最后仍舊是祝杞景沒沉住氣,先出了聲。
“每次都這樣,你是啞巴嗎?”
穆遠軒面上帶著笑,打趣他說:“我是不是啞巴你還不清楚嗎?”
祝杞景也笑了聲,而后開始說正事:“我得到消息說晝藍鎮(zhèn)楓林昨日有殺手刺殺?”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這昨天剛發(fā)生還熱乎的事兒,今天你就能知曉,這亦之安插在我們青越的眼線真是厲害呀!”
祝杞景白了穆遠軒一眼,“說正事呢,你打什么馬虎?!?p> 穆遠軒不以為然,“這關(guān)乎玉家嫡女,對召鸞來說可算不得正事啊?!?p> 祝杞景被穆遠軒這么一噎,似有些尷尬,佯裝咳嗽了兩聲,才又開口說:“這兵法不是講究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嗎?”
“得了,不逗你了?!蹦逻h軒收起逗趣的模樣,“內(nèi)宮的消息,說楚廷樺在晝藍鎮(zhèn)派人刺殺玉楚珊?!?p> “往細里說?!?p> “玉蕪早就發(fā)現(xiàn)亦之安排在青越的眼線,并未與楚廷樺說透,但近日頻頻上奏勸諫楚廷樺,希望他能夠加強駐境戒嚴,并進行營中演兵?!?p> “那楚廷樺的態(tài)度呢?”
穆遠軒笑了一聲,含著對楚廷樺的嘲諷,“楚廷樺大怒,認為現(xiàn)在青越國泰民安,說玉蕪是杞人憂天?!?p> 祝杞景也是一笑,他就知道楚廷樺會是這個態(tài)度,楚廷樺現(xiàn)在認為這個國泰民安的盛世,是因為自己的明政而有的,玉蕪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有危難,這不就是在打楚廷樺的臉嗎?
穆遠軒接著說:“但是派去的都是小螻蟻,以玉家嫡女的身手,再加上她身邊那兩個下人,足夠應(yīng)付了?!?p> 祝杞景了然點頭,想必楚廷樺現(xiàn)在不是真的想動玉家,只是警示一下玉家,目的想來也是為了告訴玉家:這個青越是朕的,你們玉家也在朕的手掌心。
祝杞景笑了聲,開口說:“我感覺事情不會這么簡單?!?p> 穆遠軒點頭,“你猜的不錯,楚廷樺派七皇子楚洛淵去南河一行也有目的,他們經(jīng)停的那幾個鎮(zhèn)的領(lǐng)頭大人,似乎都不是楚廷樺的人,楚廷樺讓楚洛淵換成他的人,由頭就是借著懲辦貪官?!?p> 祝杞景聽了有些奇怪,“宮里的暗線究竟是何人,竟知道的如此詳細?!?p> 穆遠軒聽到這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倒是也想知道亦之在宮里插的眼線是誰,不僅知道這么細還能時時傳消息出來?!?p> 祝杞景不再糾結(jié)是誰,揚起嘴角面上帶了笑,“看來亦之最近勢力發(fā)展的不錯?!?p> “這倒是,亦之在對付青越上可是一點兒也不含糊,這些個眼線應(yīng)是在青越有好些年頭了。”
祝杞景對尤熙澤滿是贊賞,開口說:“他一直都很沉得住氣?!?p> 穆遠軒點頭同意祝杞景的話,尤熙澤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狠下心也可以沉默許久。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祝杞景聽了穆遠軒的感嘆,不禁笑出聲,穆遠軒看向他,見他滿眼笑意,不禁暗自感嘆了下,也不知他自來到青越后有多久沒這么笑過了。
“解予,你后悔嗎?”
祝杞景還是笑著,“你這個問題那姓玉的丫頭也問過我?!?p> “哦?”穆遠軒有些驚訝,他好奇地問,“你們原來都聊到這兒了?”
祝杞景甩了個白眼過去,換了一副似笑非笑地說:“瞧你說的,咱倆現(xiàn)在不也聊到這兒了?!?p> 穆遠軒只感到一陣惡寒,不禁抖了下身子,他怎么感覺有點奇怪呢。
于是穆遠軒趕緊開口:“得了得了,我回去睡覺了?!?p> “去吧,穆小軒?!弊h骄昂俺瞿逻h軒的小名。
穆遠軒踉蹌了一下,連忙開門出去,迅速消失在祝杞景視線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