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時看見他們二人平安回來十分高興,但是又見謝臨的臉色極差,不知又是什么情況。
傅子吟沖著他搖了搖頭,道:“我們先走吧,等下大幽的人追上來了?!?p> 傅子吟怎么也沒想到,溫錦竟然真的敢蒙騙他們。
如果那顆解藥是假的,那七殺丹也是假的,那他們豈不是被溫錦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尤其這一次,他與謝臨冒險混入岳陽城,差點把命留在那里。別說謝臨了,傅子吟弄死溫錦的心都有了。
楊華英帶著人找到林泊年的時候,他一身是傷地倒在路旁,很明顯是被謝臨他們丟下的。
知曉林泊年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溫錦一點也不奇怪。至于他那一身傷,估計是為了讓人打消對他的懷疑。
斥候來報,謝臨已經(jīng)帶兵回到了大庸關(guān),岳陽城這邊的事已經(jīng)了了,秦辭也準(zhǔn)備回雁回關(guān)了。
臨走之前,秦辭帶著溫錦來看林泊年,他躺在床上,一身的傷也都處理好了,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見秦辭來了,林泊年慌忙便要下床,秦辭抬抬手,道:“林都尉身體不適,歇著便是。”
林泊年這會倒會裝模作樣,“屬下有傷在身,不能起身行禮,還請秦將軍勿怪。”
秦辭只道無事,偏頭詢問大夫,“林都尉的傷可要緊?”
那大夫是城中請來的,很明顯已經(jīng)收了林泊年的賄賂,回答之前,還朝他看了一眼。
“回將軍,林都尉傷得不輕,右手有輕微骨折,肋骨斷了一根,身上還有多處淤青不散,需要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
溫錦微笑道:“林都尉傷得這么重,都能撿回一條命,該說林都尉命大呢,還是謝臨心善?”
林泊年目光陰郁地瞪了溫錦一眼。
要不是溫錦,他至于遭這些罪嗎?
秦辭知曉溫錦跟林泊年之間的恩怨,故而也沒有插手。
“林都尉好好休息,既然重傷未愈,便先留在岳陽城內(nèi)休養(yǎng),我已經(jīng)跟薛大人說過了,他會派人照顧好林都尉的?!?p> 林泊年頓時一愣,忙道:“秦將軍打算回雁回關(guān)了?”
秦辭點頭。
林泊年迫不及待道:“我跟秦將軍一起回去。”
秦辭都走了,溫錦也走了,他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秦辭眉角一挑,似笑非笑道:林都尉傷得不是很重嗎?還趕得了路?”
林泊年頓時一噎,看了一臉譏嘲的溫錦一眼,惱恨地握緊了拳頭。
最后林泊年還是被丟下了,林泊年再不樂意也沒辦法,是他自己非得裝出重傷的樣子,若是執(zhí)意要跟著回去,難免會惹人懷疑。
不過就算他不在,賀平也會幫他盯著溫錦。
趕了兩天的路,眾人總算回到了雁回關(guān),秦辭就這次岳陽之戰(zhàn)論功行賞,首功便是溫錦,直接封了個伯長。
薛子川還不能下床,看見他們平安歸來,蒼白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喜氣。
“阿錚,大家都沒事吧?”
“沒事,你呢?”
劉正滿走了進(jìn)來,沒好氣道:“天天待在我這,能有什么事?”
溫錦十分恭敬地沖著劉正滿輯禮,“麻煩劉大夫了?!?p> 薛子川的腿不能移動,但是又恐他自己在軍營不方便,臨走之前溫錦便把他交托給劉正滿。劉正滿好歹從前也是一位御醫(yī),如今親自照顧薛子川,也是委屈他了。
劉正滿擺擺手,一雙老眸閃著精光。
“這些表面話就別說了,還不如給我兩張藥方來得實在?!?p> 溫錦知曉劉正滿嗜醫(yī)成癡,她也不喜歡欠人家人情,沒辦法,只能送他兩張驅(qū)寒的藥房,喜得劉正滿又跑到旁邊研究了。
洛風(fēng)最藏不住話,滔滔不絕地跟薛子川說溫錦秘密潛入岳陽城的事跡,明明沒有親眼見過,卻說得有鼻子有眼,一旁的司月也聽得入迷。
溫錦一邊幫薛子川檢查傷口,一邊聽著洛風(fēng)胡說八道,忍不住笑道:“哪有那么夸張?你別聽他瞎說?!?p> 薛子川忍俊不禁,“我倒是覺得洛風(fēng)說得很精彩?!?p> 洛風(fēng)笑嘻嘻道:“錚哥那么厲害,連謝臨都不是你的對手,有朝一日我們定能把謝臨拿下,報當(dāng)年之仇!”
溫錦淡淡一笑,眉眼間帶著幾分自信,“當(dāng)然?!?p> 他哥哥的傷,謝臨要負(fù)一半的責(zé)任,她肯定不會放過他!
吃過午飯,溫錦便被秦辭喊了過去。
“我想讓你帶兵去偷襲大庸關(guān),你有這個信心嗎?”
溫錦好半天沒回過身來,不太相信地多問了一句,“秦將軍,你讓我?guī)П???p> 秦辭勾唇,難得如此信任一個人。
“溫錚,你有這個本事。”
顧寒遠(yuǎn)是老將,幾次落敗,全都是因為他不懂隨機應(yīng)變,導(dǎo)致謝臨不過在探了幾次底之后,便可準(zhǔn)確地摸清顧寒遠(yuǎn)的套路,所以才會一次次敗在謝臨手上。
而溫錦,在秦辭看來是一個異類,她有足夠的智謀與勇氣,也有膽量跟謝臨硬拼。
溫錦稍稍正色,難得帶上了幾分嚴(yán)肅。
“請秦將軍吩咐?!?p> 秦辭愿意給她這個機會,溫錦沒理由不接受。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既然機會擺在她面前了,溫錦也不能慫了。
秦辭就是欣賞她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
“謝臨已經(jīng)回到了大庸關(guān),岳陽城一戰(zhàn)慘敗,云山勢必軍心動搖,這個時候,便是偷襲的最佳時機。”
秦辭不喜歡被動,先前幾次蟄伏,他不過是在尋找時機,而眼下便是一個機會。
溫錦頷首,“我明白了,什么時候?”
秦辭勾唇,“今晚就動身?!?p> 溫錦微微詫異,“這么快?”
“這樣才能打他們措手不及不是么?”
“好吧?!睖劐\攤攤手,“那人呢?你打算派幾個給我?”
“顧寧。”
溫錦:“……”
“你在逗我?”
這下子換成秦辭攤手了。
“顧寒遠(yuǎn)不去,他兒子便非去不可?!?p> 溫錦了解,就是要給顧寧鋪路唄。
“那我的人呢?”
“你自己挑?!?p> 溫錦頷首,“行,那我去準(zhǔn)備了?!?p> 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想到了什么,回頭對秦辭微笑,“忘了告訴你,我跟顧寧有點仇?!?p> 秦辭想問你跟顧寧什么仇,溫錦卻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