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那里,謝溫秦覺得自己可能會留下許多的遺憾。
最起碼,能夠讓自己那個微不足道的愿望得到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吧。
謝溫秦在許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坐上了去S國的飛機。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直都捏得緊緊的,直到謝溫秦感覺到手指酸麻才算結(jié)束。
耳邊是乘務員禮貌的聲音。
謝溫秦低下眸子,望著另一只手里握著的東西。
神色莫名。
那物什泛著黃銅的光,表面上的花紋精致好看,紅色的細繩穿過。
是一件小巧精致的長命鎖。
“主人,你為什么送男主長命鎖?。俊奔t娘想起墨子顏送給謝溫秦的東西,有點疑惑。
“你們不是說他是同一個人嗎?送同樣的東西不是更好嗎?”墨子顏挑了挑眉,忽的抬眼瞧了瞧坐在離她好幾個位置的背影。
墨子顏還沒有說出來的是,她覺得再去找其他東西送,實在是太麻煩了。
“是這樣的嗎?”紅娘眨了眨眼睛,默默腹誹。
“嘖,總歸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蹦宇伩粗堑辣秤?,忽的一笑。
沒錯,墨子顏憑著強大的財力,坐上了和謝溫秦一起的同一班飛機。
紅娘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然后默默的在心里給謝溫秦點了根蠟燭。
坐在前面的謝溫秦突然覺得有些心跳加速,忍不住摸了摸心口。
怎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謝溫秦眨了眨被鏡片遮住的貓眼。
貓眼的顏色澄澈,翹卷的睫毛輕輕放下,靜靜的瞌在眼瞼上。
落下一道美好的陰影。
……
墨子顏以為,自己能夠很好的跟蹤小團子。
但是墨將軍忘了,她現(xiàn)在是一個時間不多的心臟病患者。
在飛機飛到一半的時候,心口處傳來的悶痛就讓墨子顏有些不適。
不過墨子顏早已經(jīng)適應了這樣時不時的疼痛,也沒有在意。
但是直到飛機停了以后,從心口處傳來的悶痛一陣蓋過一陣,墨子顏眉頭幾乎皺到了一塊。
旁邊坐的人看到她的神色不對勁,有些擔憂的問她怎么了。
“沒事。”墨子顏搖了搖頭,抬手捂住心口,準備從衣服的包里拿藥。
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愈發(fā)強烈,墨子顏拿藥的手幾乎都要握不住了。
好疼……
一滴冷汗從她的額角滑下。
“小姑娘,你沒事吧?”旁邊的大叔忍不住再次問出聲。
“沒,沒事?!蹦宇佭€是搖頭,指尖顫抖著想要擰開藥瓶的蓋子。
但心口處的疼痛讓她使不上力氣。
就在這時,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拿走了她手里的藥瓶,利索的擰開了蓋子,倒出藥放在墨子顏手心,等墨子顏將藥片咽下去以后,又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墨子顏疼得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人,也就沒在第一時間看清楚這人是誰。
等到吃完藥,視線也還是一片模糊。
只感覺到那人嘆了口氣,隨即彎下腰把她的安全帶解開,認命的把她從椅子上挖了起來。
輕柔的抱在懷里。
一股清冽好聞的香味襲來,墨子顏一時間覺得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
然后就只聽到這人用清冷的嗓音向旁邊的大叔解釋,然后抱著她快步的下了飛機。
“還能聽到嗎?”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墨子顏無力的靠在他懷里,難受的一遍又一遍喘氣。
謝溫秦望著懷里的人蒼白的臉色,無奈的嘆了口氣,眼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抱著她上了出租車,讓司機往這里最近的醫(yī)院去。
“你說你啊,不是說了別坐這種交通工具了嗎?”謝溫秦一邊給懷里的人擦汗,一邊輕聲的責問道。
墨子顏捂著胸口,一陣又一陣的悶痛讓她潰不成軍。
接著謝溫秦就看到了一副讓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淚眼朦朧的姑娘抬起頭,輕輕地喊了一聲,“阿秦,我好疼……”
平日里總是揚著的狹長眼尾下拉,唇瓣也抿得泛白。
嬌弱的氣息撲面而來。
謝溫秦怔愣了半晌,連呼吸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只覺得心里好像鼓了一個大包,有點酥麻酥麻的。
莫名的,謝溫秦突然紅了耳尖。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墨子顏卻又一頭栽到了他懷里。
軟乎乎的腦袋靠在他的胸口,謝溫秦似乎都能感受到墨子顏的睫毛的顫抖。
嬌嫩的鼻尖抵在他的胸口,酥麻的感覺透過薄薄的襯衣穿過皮膚,直直的傳到心口。
謝溫秦幾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直到懷里的人兒又是一陣喊疼,這才反應過來。
輕柔的把她的腦袋扶正,抬手給她檢查。
清俊的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
按理說,墨子顏的身體不應該這么差,畢竟是在M國接受了治療。
病情應該有所好轉(zhuǎn)。
更何況剛才都已經(jīng)吃過藥了。
謝溫秦急急忙忙的給她檢查,完全沒有了給別人看病是的冷靜。
……
等到墨子顏的意識恢復,都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溫暖的陽光照在地面上,帶起一陣又一陣的熱意。
眼前是大片的陰影。
墨子顏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卻在右手邊碰到了一個人。
順著看過去,一顆黑黑的腦袋趴在她的手邊,睡得正香甜。
墨子顏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捂著,一時間竟沒有想起來發(fā)生了什么。
輕輕的把手從謝溫秦的手里抽出來。
謝溫秦卻因為她的舉動被驚醒。
猛地從床上撐起來,一雙眼睛還迷迷糊糊的,就要伸手來給墨子顏掖被角。
平日里梳理得整齊的頭發(fā)也炸開了,頭頂還翹著一根呆毛。
你還別說,挺可愛的。
墨子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姐姐?”謝溫秦被她的聲音嚇得回神,下意識的看向墨子顏。
“你還覺得疼嗎?”來不及追究墨子顏的笑,謝溫秦急急的問道。
墨子顏望著他臉上的焦急神色,心里一陣欣慰。
就像是自己養(yǎng)大的兒子終于學會孝順了一般。
紅娘:這什么奇奇怪怪的比喻?
“不疼了?!蹦宇佇χ?,輕輕搖頭。
聞言,謝溫秦終于松了口氣。
墨子顏望著他臉上放松的神色,鳳眸輕輕的眨了眨。
“你還想做電競選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