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左宏逸便開始了上午在競技場和比爾練習“狂暴姿態(tài)”和【激怒】,下午在一號戰(zhàn)斗場地隨尤金學習戰(zhàn)劍技藝的日常生活。
就這樣……
時光老人呼啦一聲穿著滑板鞋溜過去了。
呼嘯之月,下旬10日,碧水泉。
蕓娜·塞西莉亞輕輕一躍跳到了樹上,她轉頭看向自己身后,目光雖被密密麻麻的枝葉遮擋住,但她確定不遠處有一名單薄少年在樹下休憩。
這幾日,蕓娜時常會遇見那名少年,只不過她沒有主動去打招呼,也沒有主動踏入少年的感知范圍,只是輕輕路過時瞟上一眼,隨后便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而已。
蕓娜已經(jīng)知道比爾將左宏逸作為“臨時隊員”招募進他們的冒險小隊里,她沒有表示反對或者贊同,只是較為被動的接受比爾和布加迪的安排。
雖然只是路過,但觀察和比較已經(jīng)作為蕓娜的獵人本能了,她能明顯感受到左宏逸的氣勢、氣質、眼神、實力等都和昨天、昨天的昨天相比,有著較為顯著的變化。
咬了咬指甲,蕓娜用指尖點在樹干上,兩旁頓時出現(xiàn)了一層冰霜,冰霜先是橫向蔓延,然后縱向延展,形成一個半封閉的柜子,接著她就在“柜子”里靜靜躺了下去蜷縮成一個圓,像一只熟睡的小布偶貓。
呼嘯之月,下旬12日。
一號戰(zhàn)斗場地內(nèi)。
左宏逸看著向自己飛來的巨大石塊,心中波瀾不驚,在石塊離自己還剩兩三米時,右手一緊,氣勢一凝,猛地拔出石劍朝斜上方斬去,帶出一道淡淡的銀白劍影。
“噌”
“咚咚”
巨石被攔腰斬斷,但并沒有碎成很多小塊,在被一劍分成兩塊“鍋蓋石”后,力道附加于石劍上斬出的勁風讓它們偏離了原先的軌道,從左宏逸的身旁掠過砸在了他背后的場地上。
隨后腳上龍鱗爆發(fā),左宏逸踏著步伐快速前進沖向尤金,于離對方還剩三分之一的路程時,腳步按照一定規(guī)律瘋狂平移帶動魔法光點,同時用力蹬地。
尤金手中具現(xiàn)出一把金色長劍,長臂一甩,將劍朝前擲去,“歘”的一聲,劍直接穿過了左宏逸釘在后面的墻壁上,卻沒帶出任何血跡,隨后咔嚓一聲變成了魔法蝴蝶。
平靜的看著面前的殘影消散,尤金微微抬頭,左宏逸已經(jīng)從天而降并揮出了一記重劈。
“葬送!”
口中喊著在尤金聽起來不明覺厲的言語,左宏逸雙手龍鱗爆發(fā),眼中紅光一閃,魔法光點在石劍即將劈中前附著在了劍刃上。
“嘭”
同樣右手穩(wěn)穩(wěn)的接下,尤金眼中一絲贊賞,心中暗想到“在使用戰(zhàn)技的最后一下才用‘狂暴姿態(tài)’加深傷害嗎,看來一心二用幫了他很大的忙,老李說的沒錯,他確實很有天賦?!?p> 剛剛左宏逸使用的便是“羅羅劍法-二式”,是一種利用快速移動制造殘影,然后給敵人出乎意料一擊的戰(zhàn)技,這并不是說速度夠快就行了,說到底還是需要對于魔法光點的利用,不然對方直接就用感知鎖定你的位置了,再快都騙不過對手。
左宏逸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將“起式”的拔劍術掌握至入門了,而在接下來的兩天里,尤金也如約傳授了他“二式”。
但讓尤金感覺左宏逸天賦驚人的正是兩天將“二式”學至入門,三天掌握“起式”在他看來并不驚艷甚至算的上平庸,因為“起式”說白了只是一種集氣之式,而從“二式”開始才是對身體協(xié)調能力、魔法光點感知力的考驗。
考慮到左宏逸已經(jīng)能夠一心二用了,學會這樣的技巧也是理所應得,但能自行領悟一心二用在尤金看來也是一種天賦不錯了。
越看越滿意老友送來的學生,尤金抓劍的右手不禁大力了一點,隨后氣流在手臂旋轉,順著手腕逐漸纏繞住石劍。
左宏逸感覺一股大力傳來,手快握不住劍了,不由自己的朝后退了一步,圍繞石劍的氣流消失,他也喘著氣將石劍重新別在了腰間。
“好了,換一把劍吧”尤金雙手背在身后,平靜的說道。
由于石劍的重量和秘銀之劍有著較大的差別,所以左宏逸知道尤金這是幫助自己盡快熟悉力量,以便能夠發(fā)揮自己的最大實力。
在今天訓練前,左宏逸已經(jīng)告訴他明天自己有任務,可能要“停課”一段時間。
握住連石劍一半重量都沒的秘銀之劍,左宏逸調整了下姿勢,腳步不斷變化,舉劍朝尤金攻了過去。
“看招!”
……
下午6時整,左宏逸結束了今天的劍術訓練。
再次脫掉上衣挨了一頓毒打,左宏逸熟練的觀察尤金拳面上的細小氣流鉆進自己穴位的運行軌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尤金這是在幫自己“塑身”。
將石劍放到指定位置,左宏逸收拾好了自己的物品,轉過身來面對尤金,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后朝尤金90度鞠躬表示感謝。
在這短短的五天,他能很直接的感受到尤金對自己的傾囊相授,包括認真嚴厲的態(tài)度、不耐其煩的講解和演示、細致入微的照顧等,讓左宏逸真正的把尤金當成了“師父”而不僅是“師傅”。
尤金看到左宏逸對自己前傾90度,嘴角一抽,右手一抬,一股氣流將他托舉起來,不由得用指尖抵在了額頭處,側過頭去朝左宏逸擺了擺手說道:
“不至于…”
看到尤金一臉無奈和好笑,左宏逸愣了下,大腦瘋狂運轉,開始快速思考造成這個局面的緣由,“難道鞠躬是有什么其他特別的含義嗎?總不至于…是那個吧……”
他覺得自己怕是低估了鞠躬的殺傷力,也漸漸感受到凱瑟琳當時對自己的那次鞠躬恐怕對其而言有極為特殊的意義。
呃……眼看場面逐漸尷尬了起來,左宏逸臉皮一厚,再次朝尤金正常的傾身行禮,然后便告辭了,倉促的逃離了一號戰(zhàn)斗場地。
等確定他真正離開后,尤金這才轉過頭來,低聲說了一句。
“沒想到都一把年紀了……”
……
半個小時后,回到荊棘酒館的左宏逸冷靜下來,他決定明天問問陳子璇,鞠躬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含義。
至于直接去問主管柴叔或者其他同事,左宏逸感覺自己臉皮較薄,這種略顯羞恥的事情能避就避吧。
“呼”
呼出一口氣,左宏逸快速的拿起木盆和毛巾走進盥洗室,清洗了一遍身體,隨后回到房間熟練的換上一套工作制服,就去酒館門口準備接待客人了。
“叮鈴”
酒館門口的鈴鐺響起,大門打開,幾撥早已等在門口的客人順勢就走了進來。
露出標準且矜持的迎客微笑,左宏逸和眾位侍者一同傾身問好道:
“歡迎光臨,尊敬的閣下?!?p> 隨后左宏逸主動上前引領一位客人入座,然后詢問其需要的服務,在食物和美酒還沒端上來之前,將提前準備好的“果蜜”和餐前甜點送至客人手里,主動為客人脫衣(大衣等外套)并侍立在一旁。
當然如果客人不需要的話,他就會禮貌退去,重新站在酒館門口等待。
穿著黑色高邦筒靴,戴著頭飾的左宏逸站在酒館門口,臉上帶著職業(yè)假笑,雙目略有失神的看著門外,等著下一位或者其他客人有事點他,但由于客人不多,所以他已經(jīng)閑了好一會兒了。
最好把我遺忘掉,這樣就更加可以愉快的摸魚了……左宏逸心中幻想到。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作者決定給他找點樂子,于是幾分鐘后,忙里偷閑的局面就被無情的打破了。
“呃……佐伊?”布加迪·亞歷山大臉色怪異的看著左宏逸說道。
蛤?
左宏逸回過神來,看見布加迪、比爾都一臉“哇看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的表情打量自己,眼角不停抽搐,心中咆哮道:“這應該是意外吧?他們怎么知道我會在這兒的啊?!?p> 跟在兩人身后的蕓娜·塞西莉亞倒是只瞟了左宏逸一眼,然后就把目光移開了,下意識的將酒館里面的人都觀察了一遍。
眉毛挑了挑,布加迪重整了下表情,然后露出矜持紳士的笑容,朝左宏逸問道:“你好,我們用餐,請問能安排一個合適點的位置嗎。”
“沒有,告辭?!?p> 左宏逸很想這么說,但經(jīng)過一個多月來養(yǎng)成的職業(yè)素養(yǎng)(打工經(jīng)歷)告訴他這是不行的,于是便傾身做出邀請的手勢,面帶微笑的說道:“尊敬的客人,請跟我來?!?p> 同樣一套流程走完,左宏逸站在了布加迪對面、蕓娜身旁,站在這里當然是有理由的,比如現(xiàn)在正瘋狂朝對面的布加迪擠眉弄眼,暗示他快讓自己退下。
喝了一口“果蜜”,布加迪心情大好,善解人意的朝左宏逸擺了擺手,示意暫時不需要他了。
舒了口氣,左宏逸傾身行了個禮,便朝著其他忙碌的地方走去,心中對布加迪的評價再次高了三分,認為這是一個沒有惡趣味的人。
……
“叮鈴”
荊棘酒館的門口的鈴鐺再次響起,在酒館吃飯的最后一位客人沒有猶豫,拿起餐桌上的紙巾,沒管剩余的殘羹,快速走到門口并轉身行禮向大家表示抱歉,這才走了出去。
左宏逸回到房間沒多久,右手戴著的傲天戒便散發(fā)出藍色的光輝,這是明天“組隊下副本”的消息傳來了。
輕輕按住,陳子璇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明日早晨6點整,傭兵工會門口集合,注意帶好裝備哦”,在最后還叮囑了左宏逸一句。
為了保證良好的精神狀態(tài),左宏逸今天晚上沒有進行訓練,很早便主動進入了夢鄉(xiāng)中。
......
呼嘯之月,下旬13日,清晨6點整。
紅日從這一刻接管世界,“晨曦”在短短的一瞬后消逝了,略帶暖意的光芒從天空中的星體投射到大地上,給萬物帶來了第一筆能量。
不遠處,一名獵人裝束的少年徐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