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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關(guān)爭渡

第三章 夫子

仙關(guān)爭渡 焚田 2026 2020-02-05 14:36:27

  照壁浮雕上,聶大山雙手高舉一個長柄雙頭斧,面目猙獰,雙目瞪向右下角的獨角刀鹿。

  巨斧兩側(cè)亮起半尺寬的金色鋒芒,像是隨時要從斧刃中飛出。法陣被引動時,釋放出的法術(shù)便是從斧刃飛出。

  獨角刀鹿一副驚懼的模樣,四蹄發(fā)軟半趴在地上引頸待戮。

  照壁中的妖獸本來是一頭黑目妖虎,聶大山當(dāng)初就是靠著獵到那只妖虎才確定了在北甲村的地位。

  后來聶擒熊被獨角刀鹿重傷后,宋念擔(dān)心他留下陰影便把妖虎換成獨角刀鹿。

  聶大山非常不滿,因為獨角刀鹿村里有的是修士抓到,能捕殺黑目妖虎的全村僅他一人。

  但他對于法陣一道不甚精通,只好由得妻子更改。

  聶擒熊往照壁中打入兩道法力后,下方的獨角刀鹿胸腹裂開一條尺寬縫隙。

  接著他催動丹田中的斬妖刀輪法術(shù)印記,一縷縷法力匯聚在指間形成一個三寸大小的近圓形刀輪。

  斬妖刀輪,是聶家世代修行累積下的血脈法術(shù),也是聶擒熊身上攻擊最強的法術(shù)。

  家族若是世代都修行同種功法或者法術(shù),傳承數(shù)代后家族子弟便會十分適合修行這些功法法術(shù)。

  據(jù)傳青鶴門中孫家世代修行《青羽匯靈經(jīng)》,這一代中有個弟子十五歲便成就筑竅境。

  聶擒熊特意向夫子請教了一番真假,得知那名弟子叫孫振天。

  聶家的斬妖刀輪,聶擒熊僅僅修行了三天便在丹田中凝聚出法術(shù)印記。

  而另一道聶家少有人修行的捆妖索,足足花費了半年的時間才凝聚出法術(shù)印記。

  聶擒熊花費了半個時辰,直到全部法力耗光后才停手,百余道斬妖刀輪足夠支撐法陣半個月。

  現(xiàn)在照壁上聶大山手中雙頭巨斧的斧刃像是兩彎金月,朝周圍散布出一片金光。

  回到房間恢復(fù)了一會兒法力,聶擒熊在書房找到母親道:

  “娘,我想把那條斑皮豬的后腿送給李夫子?!?p>  李夫子在外游歷數(shù)十年,遠比山村鄉(xiāng)民有見識。

  這些年聶擒熊學(xué)習(xí)完后,經(jīng)常去李夫子家中請教。

  李夫子一生孤苦,在北甲村中也是孤身一人,也樂得聶擒熊去找他。

  宋念想了想道:“再取一壺十年的酸果酒帶去,另外回來時路上小心點兒?!?p>  聶擒熊應(yīng)了一聲,下去地窖中取出一只青皮酒壺和一條四尺長的黑紅斑紋豬腿。

  地窖中布置了冷凍法陣,四面堆積著一層寒冰,聶擒熊沒有久待。

  用竹紙裹好豬腿扛在肩上,聶擒熊臨出門前又朝房內(nèi)喊了一聲:

  “娘,我走了!”

  夫子住在學(xué)堂后不遠處的幽林中,僅有一頭馱山龜和幾只鳥雀作伴。

  聶擒熊走近幽林時,一只足有兩張床榻大小的龐大黑影從林中竄出,停在他身前。

  “龜石,夫子在家嗎?”聶擒熊向身前的馱山龜問道。

  馱山龜眼球渾濁,背后的甲殼凸起成七尺余高的山形,防御力極強。

  它把腦袋湊到聶擒熊肩頭的豬腿前聞了下,才點了點頭。

  聶擒熊取下腰間短斧,切下一塊肉扔到半空中。

  馱山龜?shù)念^顱如同靈蛇出洞一般,迅速彈出丈長,用鷹鉤般的上下顎咬住肉塊。

  聶擒熊拍了拍它的腦袋,爬上后背道:“走!”

  馱山龜回身慢慢朝幽林里爬去。

  這只馱山龜是夫子借助秘法強行奴役的妖獸,如今已經(jīng)凝氣境九層。

  龜獸本就聰慧,被點化神智后,龜石的靈智已經(jīng)堪比稚童。

  聶擒熊每次來都會給它帶一些肉食,一來二去無需夫子命令,聶擒熊便可以爬上它的后背。

  龜石看似邁步緩慢,但是速度卻十分快。

  每步踩下被石甲包裹的足蹄下便浮現(xiàn)一方土堆推著它前移,像是踏波而行。

  繞過護院法陣,龜石停在林中一片空地中,聶擒熊躍下朝身后扔出一塊獸肉,走向一旁的竹樓。

  二層竹樓大半個樓身都被密林包裹,只有正面露出一角階梯。

  聶擒熊踏上青石階梯,竹樓的大門便自動打開。

  一路繞過一樓的廳堂,聶擒熊在二樓的靜室找到夫子。

  靜室朝向幽林一側(cè)開了扇寬窗,夫子平日大半時間都在這里研讀功法典籍。

  聶擒熊把豬腿放在一邊,朝夫子行禮道:“學(xué)生聶擒熊,拜見夫子?!?p>  李夫子捋了捋胡子,笑著道:“繁文縟節(jié),過來坐!”

  聶擒熊也笑了笑,拎著酸果酒走到桌邊。

  聶擒熊開始修行的前兩年,學(xué)堂中還是另一位老夫子。

  那位夫子最重規(guī)矩,見到他若是不行禮,勢必要吃上一番苦頭,不是荊棘墊足,便是血蚊吸骨。

  那位老夫子故去之時,學(xué)堂中不少人拍手稱快。

  聶擒熊即便沒有那般喜形于色,心中也不禁松了口氣。

  但是如今已經(jīng)過去近八年,那位老夫子當(dāng)初教授的規(guī)矩,聶擒熊卻一直謹記在心。

  盤膝坐在夫子對面,聶擒熊遞過手中青皮葫蘆。

  夫子接過打開聞了聞,眼泛神光道:“十年的?”

  酸果酒的年份越久散發(fā)出的酸味越是濃厚,入口更加清爽醉人。

  聶擒熊點頭道:“學(xué)生入學(xué)那年母親所釀?!?p>  這些年他經(jīng)常帶上酸果酒過來,不過十年的酸果酒還是第一次。

  夫子從儲物袖囊中取出兩只竹杯,聶擒熊趕緊接過,一人倒了一杯。

  窗外幽林已經(jīng)有些昏暗,幾只夜行飛鳥從林中飛出迅速消失不見。

  夫子慢慢品下一杯酒道:

  “你今天不該逼迫錢文廣簽下契約,村中修士行事不會像你這般不留后路,日后他們會對你額外堤防幾分?!?p>  學(xué)堂中有座聆音法陣,夫子隨時可以聽到他們的談?wù)摗?p>  不過并不是為了監(jiān)聽,而是以防妖獸來襲時,夫子可以及時發(fā)覺。

  聶擒熊放下竹杯道:“學(xué)生志在大道,下月之后村中之事便與我無關(guān),更何況父親日后會處理妥當(dāng)?!?p>  夫子看了他很久,才搖了搖頭道:

  “我年少時也是如你這般,只可惜到老才明白過來,靜心打坐僅僅是修行的一部分。凡塵俗世雖然擾亂心緒,但是修行真味也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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