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你快挑重點的說,最后怎么樣了?”文靜越聽越著急。
“后來,就是你陳阿姨這次回老家的重點了,聽說那孩子在學校放學以后把一個同學的書本全部偷走了,然后一把火給燒掉了,全給燒光了?!蔽撵o媽帶著驚恐的語氣說,這事情的發(fā)展把文靜也給嚇到了。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后來怎被發(fā)現(xiàn)的?那個同學怎么得罪她了?”文靜一連三問。
“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克驮趯W校后山燒課本,那煙火被學校的保安發(fā)現(xiàn)了,保安以為是后山著火了,帶了人和滅火筒就往后山趕去,去了就發(fā)現(xiàn)她蹲在火堆旁邊燒著課本,據(jù)說被抓到的時候還是面無表情,也不害怕,問她在燒什么也不回答。”
“保安沒辦法,就把她交給了班主任,班主任也是一問三不說,被燒了書的那個同學的爸媽也都找到學校來了,沒辦法,首先肯定是要賠償了所有的書本費,然后再給人家真誠地道了歉,但是這事兒也不僅僅是賠償和道歉就能完事的,受害同學的爸媽直接投訴到了校長那兒去了,事情還是鬧得很嚴重的。事后問她為什么要做出這么惡劣的行徑來,你知道那孩子怎么說嗎?”
“怎么說?”文靜追問。
“那孩子說,因為那個同學學習成績好,在班里人緣也特別好,她就特別特別討厭她,覺得那個同學就是裝的,裝的人緣好,裝的學習好,說那同學特別有心計,考試都是抄的高分,她要懲罰這種有心計的人?!蔽撵o媽說完還是覺得特不可思議,“這孩子不知道怎么地會有這種可怕的心思?!?p> “其實她就是在嫉妒吧?她自己心里不正常?!蔽撵o說。
“對,她心里就是扭曲了,老師也說孩子可能心理有問題,建議去看精神科醫(yī)生?!?p> “那后來有去看嗎?醫(yī)生怎么說?”
“看了,精神科醫(yī)生給孩子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最后就說什么心理障礙,什么分裂,哎呀,你陳阿姨說了一大堆的名詞我是一個沒聽懂了?!蔽撵o媽搖搖頭說,“反正那孩子現(xiàn)在是休學在家了,先進行治療,但這心理疾病怎么得的醫(yī)生也沒說清楚,就說可能是長期心里有事,沒有得到正確排解?!?p> “所以啊,文靜?!蔽撵o媽回到正題來:“媽媽雖然懂的道理不多,但媽媽這些年什么事情都經(jīng)歷過了,沒什么事情是過不去的,你有什么心事自己覺得解決不了的,一定不要憋在自己心里,別把自己憋壞了?!?p> 看著媽媽擔心的眼神,文靜笑著說:“媽,說到底,是怕我和那個姐姐一樣嗎?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的。”
“我知道你不會像那個孩子那樣,但你也和你哥哥姐姐一樣,什么事都喜歡放在心里,媽知道你們都很懂事不想讓我擔心,但媽媽照顧孩子是應該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媽媽不希望你那么懂事知道嗎?”文靜媽憂心忡忡地看著文靜。
陳阿姨說的事情讓她那一刻驚覺自己似乎真的從來沒有關心過幾個孩子的心理,她從來都以為孩子很單純,只要生活上照顧好就可以了,可陳阿姨說:“以前的生活單調(diào),所以孩子相對也活得單純一些,現(xiàn)在社會進步了,科技信息也發(fā)達了,孩子能獲得更多社會上不同的信息,然而孩子的理解能力根本不足以去處理這些外來的信息的時候,思想上就容易出現(xiàn)偏差?!标惏⒁踢@話,仿佛像一把鋒利的小刀,在文靜媽的心上劃拉開了一個口子。
“媽媽,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如果遇到事情,肯定會和你說的?!蔽撵o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游移,心虛得不行。
“我也相信你,畢竟你還有幾個很多年的好伙伴,你們現(xiàn)在還好好地在一起,我特別放心,媽媽就是希望你別太懂事,多和媽媽聊聊天,就像你小時候一樣,和小伙伴之間發(fā)生了好的事情,吵架的事情,學校發(fā)生的事情,你都和媽媽說一下。”文靜媽期盼地說。
“好的,沒問題,我答應你?!蔽撵o點點頭。
“那就行,甜糕還吃嗎?”文靜媽站起來,問。
“不吃了,我飽了?!蔽撵o搖搖頭。
“要不再吃一塊?晚上學習辛苦,多補充點兒能量?!?p> “媽,我真吃不下了,這甜糕雖然好吃,但也甜得有點膩了,晚上吃不下那么甜膩的東西?!蔽撵o趕緊拒絕。
“那行,我把它拿走了,就不打擾你學習了,學完了早點兒休息。”文靜媽拿起碟子往外走去,順手給她關上了房門。
文靜回想了媽媽剛說的那個事情,心里一陣冷顫,很難想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姐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導致最后患上了心理疾病,但那個被燒掉了書的同學又做錯了什么呢,要遭受如此報復,文靜特別能理解那個被燒掉書的同學的委屈,自己現(xiàn)在不就和那位受委屈的同學一樣的處境嗎,那同學至少家人幫忙出面解決了,然而自己的事情現(xiàn)在還沒解決。
文靜不禁嘆息,她心里一陣陣的煩悶,或許真得該如言曉說的那樣,自己不能再這樣逃避下去了。陳文廷絕對是第一個受自己牽連的人,她決定首先從陳文廷作為事件的突破點,如果自己已經(jīng)努力了,事情還是沒得到解決的話,她便向老師和父母把事情和盤托出,讓最可能幫助自己的人來幫助自己。
此刻,黎軒文和陳文廷已經(jīng)下了晚自修課,倆人正待在宿舍里,陳文廷塞著耳機聽著歌,黎軒文躺在床上,安靜地劃拉著手機,陳文廷走下床來,看到的正是對著手機一臉深思的他。
“嘿!”陳文廷在他耳邊大吼了一聲。
“去你的!”黎軒文一個大手把他推開了,“吵什么吵?!?p> 陳文廷笑吟吟地一屁股在到他床上,瞄了手機屏幕一樣,沒啥看頭,疑惑道:“一回來就躺床上不說話,不像平時的你啊,想什么呢?”
黎軒文瞧了一眼嬉皮笑臉的陳文廷,攢眉道:“在想今天的事情?!?p> “今天的事情?你是在想文靜吧?”陳文廷意味深長地笑道。
“別亂說,我是說認真的。”黎軒文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胡說了,那你想到什么沒有了?”陳文廷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