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和約翰等人順著管道一直前行了上百米,這才聽到了那一聲響徹天地的轟鳴。
地下通道之中落下了大片的石子和粉塵,眾人紛紛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地面晃動了幾下之后,羅伯特他們來到了300米外的一處排污井口,約翰掀開了井蓋,幾個人魚貫跳出。
一輛自動駕駛的面包車正在快速靠近,停在了幾人的跟前。
羅伯特等人上了車,開車向著海邊駛?cè)?,那里有一艘游艇正在等待他們,他們將乘坐游艇到達(dá)公海,然后乘坐水上飛機(jī)離開夏國。
路上,羅伯特目光落在手中的冷凍杯上,這個試劑非常寶貴,被狼人毀掉了手提箱,箱子里的試劑和中和劑都?xì)У袅?,幸好還備份了一支原始樣本,不然真是重大的損失。
但是盡管如此,原始樣本還是比不上手提箱中試劑的價值,畢竟從狼人體內(nèi)提取的優(yōu)質(zhì)基因已經(jīng)沒有了。
或許只能期待有人能更好的融合狼人基因了,但是這種融合和買彩票的概率差不多,羅伯特自身也沒有把握。
“羅伯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試劑?”約翰目光落在了杯子上。
“這個試劑還未命名,我想叫它T100?!绷_伯特隨意說道。
“T100,難道比我的T90還要強(qiáng)大?”約翰目光中透著熾熱。
羅伯特笑了笑,“基因只是鑰匙,你打開了一扇門,門里是什么,要你自己去看,試劑的作用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它最大的用途就是幫你搭建最基礎(chǔ)的進(jìn)化階梯。每個人都應(yīng)該選擇適合自己的試劑,T90對你而言非常完美!”
約翰雙手伸出大拇指,歡呼了一聲,“耶!太棒了!”
面包車一路行駛很快消失了蹤跡。
張淼帶著二十名手下在廢棄煉鋼廠搜查了一番,然而可惜的是,狼人早已化為了灰燼,廠房也塌掉了,唯一的收獲就是一個破箱子。
看到箱子中那根斷裂的螺旋形試管,和已經(jīng)烤的發(fā)黑的另外一支試劑,張淼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玩意不會是病毒吧!”
雖然已經(jīng)燒焦了,但是他也不敢貿(mào)然打開,只能吩咐手下遠(yuǎn)遠(yuǎn)將手提箱挑進(jìn)了防化袋之中。
“難道是狼人打破了箱子?申龍又跑去哪里了?”張淼眼中滿是不解的疑惑。
他可以百分百斷定,申龍絕不是普通人,因為普通人不可能在狼人手下活過1秒。
“此事必須盡快同老大匯報!”張淼又帶人搜查了一番,這才開著直升機(jī)離去。
申龍早在武裝直升機(jī)落地的時候,就從廠區(qū)的一個角落撿回了藏著的皮包,乘著廠區(qū)大火之際逃走。
他一路狂奔,身影逐漸變成了一個黑點(diǎn),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在路上碰到了一輛出租車,申龍也顧不得省錢,直接打車回到了小區(qū)。
等爬上自己的樓層之時,他看到林娟住的那間門上插著鑰匙,申龍打開門一看,林娟的東西已經(jīng)搬走了,剩下的都是自己買的家具。
屋內(nèi)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林娟還是十分注重衛(wèi)生的,走之前把整個屋子打掃得光潔如初,并且在桌上留下了一紙?zhí)崾尽?p> 申龍鎖上了門,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他身上滿是汗?jié)n,隨手將襯衣和褲子脫下來放在洗衣機(jī)中。
他又打開淋浴,開始沖澡,熱水順著他的脖頸流下,他忽然看到自己的血管鼓了起來。
“壞了,那瓶藥劑!”
申龍終于回想起了可怕的事情,狼人抓破手提箱的瞬間,藥劑撒到了自己的嘴里。
他只喝到了試劑,并未喝到中和劑。
雖然他當(dāng)時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但是此時他隱隱察覺到身體出現(xiàn)了異常。
忽然,申龍感覺到周身劇痛無比,就像是每一個細(xì)胞都在破裂。
他看到自己身上長出了可怕的腫瘤,腫瘤增生極快,他變成了一個恐怖無比的丑陋怪物。
申龍對著梳妝鏡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面目可憎,就和游戲中腫脹無比的喪尸一般。
申龍摸了下頭發(fā),頭發(fā)竟然開始脫落,在淋浴的沖擊下,他很快變成了一個又丑又臃腫的禿頭怪物。
“??!”申龍嘶吼起來,他心中恐懼到了極點(diǎn),
這是一種可怕至極的藥劑,它可以令人產(chǎn)生變異。
與此同時,系統(tǒng)機(jī)械音再度響起。
“系統(tǒng)偵測到您正在遭受T病毒攻擊,是否開啟緊急應(yīng)對方案。”
“開啟!”申龍毫無猶豫開啟了方案。
空中忽然落下一道光亮,如同舞臺之上的聚光燈,這種光亮帶有某種極為特殊的輻射,那些瘋狂增生的細(xì)胞像是受到了輻射制約,分裂的速度大幅度減緩。
申龍正在經(jīng)歷一場恐怖的生化蛻變,他看到自己的瞳孔之中發(fā)出了紅色光芒,身上的肌肉也扭曲增長,皮膚變得如同蛤蟆的背部,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疙瘩。
這場突變整整持續(xù)了半個小時,申龍倒在洗浴間中,渾身縮成了一團(tuán)。
他不敢再去看鏡子中的自己,生怕自己變成一個相貌奇丑無比的怪物,然后出門被人活活打死。
異變最終停止,申龍的表皮變得如同烤紅薯的皮一般,他撕掉了那些老化的死皮,露出了光潔如同嬰兒的新生皮膚。
“咦?好像沒事!”
申龍震驚地看到自己身上的皮膚恢復(fù)了正常,他爬了起來,再次看向了鏡子。
鏡子里的自己如同一塊純天然的白玉,光潔而圓潤,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就像是一件美妙絕倫的藝術(shù)品。
淋浴頭落下的水珠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慢放了十幾倍。
申龍猛然間伸手,在空中抓住了水珠,速度之快連自己都被驚到了。
他的視力在一瞬間變得清晰無比,甚至連窗棱上的灰塵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申龍從樓上向下方看去,他清晰地看到了遠(yuǎn)方模型大小的出租車的車牌。
他清掃了洗浴間,將所有的垃圾裝進(jìn)了袋子,然后穿上衣服下了樓,下樓的腳步變得輕盈而迅捷,如同街頭跑酷一般舒暢。
申龍忍不住在樓梯間跳了起來,他干脆不走樓梯,抓住扶手翻身而下,平時本應(yīng)該花上一分多鐘的時間,他只用了十秒不到就落到了樓底。
樓下的草叢中有一些流浪貓,平日里只有貓從腳下竄出的時候,申龍才會察覺到它們的存在,但是此時申龍清晰地感受到了各個草叢之中那些隱藏的蹤跡。
申龍扔掉了垃圾,他小跑了幾步,然后猛力一跳,凌空而起,飛到了6米多高,脖子一下卡在了樹梢上。
“媽媽,那里有個光頭叔叔在上吊!”路過的小男孩指著脖子掛在樹上的申龍。
“啊!”小孩媽媽受到了驚嚇,發(fā)出了一聲高分貝的慘叫之后,慌忙捂著小孩的眼睛跑掉了。
申龍伸出手輕而易舉地掰斷了大腿粗細(xì)的樹梢,從空中落下。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自己變異了!
雖然不知道具有何種能力,但是他可以感覺到身體能藏著恐怖的力量,好像超人一般。
申龍跑了起來,開始速度還算正常,但是后來他越跑越快,整個人成了一道影子。
此時正好是早晨的8點(diǎn)多,出來了不少晨練的居民,申龍只好放慢了步子。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速度也快得令路人感到驚訝。
“我去,有這么跑步的嗎?你以為在參加百米賽跑嗎?”
受挫的路人紛紛指責(zé),但是申龍哪里管得到他們的心情,他現(xiàn)在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不斷地奔跑,不斷的快樂。
想到今天還要去幫自己的老上司趙克敵搬家,申龍又改變了方向,他一路跑向了市區(qū)。
公交上的人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申龍氣定神閑在車窗外奔跑,他們紛紛拿出了手機(jī),就在這時,申龍一個加速,早就沒了蹤影。
車上的人紛紛陷入了呆滯的狀態(tài),茫然地看著申龍消失的方向。
申龍一路狂奔,跑到了趙克敵的家門口,然后按響了門鈴。
趙克敵開了門,只是看了眼申龍,就睜大了雙眼。
“你吃人參果了?”
趙克敵的眼中滿是震驚,一兩天不見,申龍竟然像換了個人一樣,以前顯得略微干瘦,現(xiàn)在渾身都充滿了爆發(fā)力。
“還有剩下的沒,給我一顆!”趙克敵伸出了手。
申龍簡直哭笑不得,不過他也不好把變異的事情說出去,“別開玩笑了,這世上哪有人參果!”
“對了,你啥時候理了個光頭?怎么眉毛也剃了?搞的好像要出家一樣?”趙克敵終于發(fā)現(xiàn)了申龍的異常。
“什么?”申龍伸手摸了摸腦門,腦袋溜光圓滑,正如一顆鹵蛋。
申龍的怪異舉止看得趙克敵滿目懷疑,但是他也問不出個究竟,反正申龍就是一問三不知,順便還蹭了一頓早餐。
吃過早餐之后,申龍開始幫趙克敵搬家,搬家公司的人也開著車子來到了樓下。
申龍幫趙克敵拆著杠鈴,一邊卸下啞鈴盤放在箱子里,一邊說話。
“我說趙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談個女朋友呢?”
申龍抱著箱子,自始至終,自己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女人用品。
“我對女人沒有興趣?!壁w克敵目光肆無忌憚地在申龍的臉上亂瞄。
“停!我對男人也沒有興趣!”申龍用言語制止了趙克敵的猥瑣目光。
兩人一直下了樓,車廂里站著一個彪形大漢,趙克敵把箱子遞給了大漢轉(zhuǎn)身又上路了。
大漢看到申龍抱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過來,他伸出雙手。
“給我吧,我來搬!”大漢殷勤地笑了笑。
“不用了,箱子太沉,還是我來吧?!鄙挲埐⑽此墒郑芙^了他。
大漢微微皺眉,他就是干這行的,扛個雙人席夢思床墊都沒有問題,何況一個箱子,他從申龍的眼中看到了那種認(rèn)為自己搬不動的神情,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打擊。
“給我!”大漢的語氣不容回絕。
申龍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伸出了手,大漢彎下腰探出了雙手,抱住箱子一個用力,只聽見咯嘣一聲,箱子沒起來,他差點(diǎn)把腰給折了。
大漢捂著腰,臉上充滿了驚駭?shù)纳袂椋澳氵@箱子怎么這么重?里邊是什么?”
申龍用下巴打開了箱子,只見里邊放的全是舉重的啞鈴盤,少說也有100多公斤重。
也幸好申龍沒有松手,如果松手大漢得從車廂上倒栽下來。
“還是你來吧……”大漢眼中閃過怯意,他縮回了雙手。
申龍抱著箱子原地一跳,騰得一下落在了車廂里,整個車廂明顯沉了一下。
大漢的眼角不斷抽搐,他沉默不語,再也不敢指手畫腳。
東西很快搬上了車,車子向著城市中心駛?cè)?,在車上申龍開口詢問,“趙哥,你是要搬到哪里去啊?”
“就在體育協(xié)會附近,我在那里拜了一個武術(shù)師傅,而且那里距離S1大學(xué)也很近,我準(zhǔn)備讀武道專業(yè)。”趙克敵爽朗一笑。
“一邊練武,一邊上學(xué)?”申龍疑惑不已。
“嗯!”趙克敵點(diǎn)了點(diǎn)頭。
申龍眼中泛起了思索的光輝,對呀,一邊上學(xué),一邊做事,好像并不沖突,自己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diǎ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