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了消息,五火這邊也定不下心,當(dāng)下悄摸溜了出去。
陳珩睡的朦朧,想也是天氣原因,夢里這雨聲格外清晰,一方陋室,門咿呀呀地被風(fēng)搖來搖去,床前似有兩人低語絮絮,卻描不清容貌,她掙扎著想要睜開雙眼,卻沒有力氣,手腳也仿佛被束住不能動彈。
“咚咚咚”門外五火連敲幾次都沒人回應(yīng),一時怕出事,撞了門就沖了進來。
“師姐,師姐你沒事吧!”
“師姐,陳珩,你怎么了,你醒醒!”
床榻上陳珩雙目緊閉,幾行淚卻濕了枕巾。
五火見叫不醒才要跑出去叫人來救,衣角卻被拉住…
“五…五火師弟,我沒事…”
這一聲叫的滿是委屈,眼淚汪汪,嘴角也拉了下來,憋著一股氣兒,也忍著抽泣。
五火第一次見她這般模樣,一時也不知如何,折回了步子,將她扶坐了起來,自己坐在床邊極其不好意思的拍了拍陳珩的腦袋。
“沒…沒事的,我們都在,你要是想哭…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完了我給你講個好消息!”
講完這句話五火就將眼神別了開來,心里卻覺得有些怪怪的。
陳珩聽完才憋住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很順手地就摟住了五火在他懷里嗚嗚大哭,鼻涕眼淚都往一處流。
五火受了她這動作,一時動都不敢動,這丫頭平日多大的罰也受過,也沒見過掉一滴淚,今日卻又是怎么了!想也是太過傷心
大師兄是隨著五火的步子出(安元)的,
“五火他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了?”
“大…大師兄,師傅們就一個休息時間他就溜了出去,我們這……這這這也攔不住啊”
“修習(xí)時間,任何弟子都不得隨意出門,他也是隨意慣了,我需得在師傅回來之前將他尋來!”
“…………”這回話的兩個小門童很是無語,掂量著也不能反駁。
墨青出門倒是輕易且有理,到了游廊就聽見五火那邊叫著救人,心急才踏進門檻就看著陳珩抱著五火在那嗚咽,忍不住皺了皺眉。
“珩兒,怎么了?和師兄說,五火…五火他欺負(fù)你了?”他上前將陳珩拉開,很有意味地瞪了五火一眼。
五火感覺被那眼神刺了一刀,渾身發(fā)冷。
陳珩忍不住抽泣,擦擦眼淚望著師兄,只搖搖頭。
“你這是……夢到他們了?”
“嗯”
“都過去了……”
五火一頭霧水,但也不敢插話。
“我怎么能忘了,我也看不清……”陳珩無助望著兩人,說話吭吭噎噎。
“我看不清模樣,我也記不得!阿爹阿娘這是怨我了!他們怨我……”捏著的小拳頭的手一個勁地捶打自己的腦袋。
墨青眼泛淚光駁過她的小手把師妹摟進懷中。
“過去了,都過去了,她們怎么會怨你呢,不會的不會的,別哭,別哭……”
過了半晌才將她安撫下來,一雙本不大的眼睛又腫又紅,抽泣聲也放緩,她才從師兄懷里出來,又看見五火那家伙眼淚汪汪的。
她帶著鼻音俏皮地問“小…小師弟,你怎么也哭了,男兒有淚可不輕彈!”
“你以為我想?。课冶臼怯泻孟砗湍阏f的,你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給我嚇個半死!才把你叫醒就一頓哭,那氛圍到了我就忍不住了嘛!”五火摸干了眼淚,一肚子抱怨。
“好消息?”
“嗯,座清師伯有信,快些時日就要歸山,此次也帶有弟子任務(wù),或者…或許也會帶你下山…”墨青搶先講了消息,五火捏了捏拳頭,“你看!就這消息本來是我要說的,活生生噎住了!”
“不過,不過要帶這丫頭的事是誰告訴你的,我怎么不知道?嗯?”
墨青沒看五火“猜的!”
“你!”五火瞇起眼睛,恨不得把眼前這人大口吞了。
“哇,太好了,能出去玩了?外面說書先生會講神話故事嗎?有你說的好聽嗎?那糖人怎么捏的?……”
第三日就有消息,座清來歸,眾弟子都早早來山門迎接,陳珩已經(jīng)比平常早起好幾個時辰,還是被人流擋在了后面。
“來了來了,哇~這座清師伯簡直一副仙人模樣,你看看他步子都刻著仙氣!拿衣擺飄飄然的,不愧是云佛之最!”一如往常的素衣白袍,座清掌門和殷天的嚴(yán)肅不同,帶著的是一抹平易近人的笑。
三位掌門列在前排,才見著座清就上前攀談起來,就是殷天也掛著滿滿的笑容,將他迎了進來。
“師弟,你總算回來了,怎么消瘦不少!你可不知道,你不在師姐時不時要說我的不好,又說你怎么怎么又將我們忘的一干二凈!”說話的人是白次,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委屈。
“此番下山確實是耽誤時間長了著,但也時常心系著幾位師兄師姐,不敢有忘。”
“這些家話也不必再說,座清這趟也辛苦了,也終于等到你回來了!”
“對,殷天師弟說的對,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座清一一作揖后,環(huán)顧四周問道“不知,不知,我那劣徒可有睡醒?怎看不到身影?”
“唉~師傅~師傅我在這!這這這!”陳珩好不容易從人群“突圍”出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呼~呼~師傅,我知道你今天要來,怎么還會睡懶覺呢,你瞧不起人!呼~”
座清好笑地看著眼前丫頭掐著個小腰,扭著眉頭質(zhì)問自己。
“小丫頭…你還是那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