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風(fēng)變大了,顧玨懷里的柳卿卿輕輕打了個寒戰(zhàn)。
她坐起身,臉上被吻過的紅暈還沒完全散開,海平面上波濤起伏,夜色越發(fā)陰沉下去。
“我們趕緊回去吧?!彼噶酥负I?,正色道。
顧玨踩上臺階走出了小屋。
海上下起雨來,零零散散的一些靠岸邊近的船都回了岸邊。
海上只剩下她們的一艘船,海上的天氣變得很快,風(fēng)大的驚人,顧玨站在雨地里撐著舵,有些吃力。他努力的找準(zhǔn)平衡點,但是風(fēng)越來越大,船開始搖晃起來。
回岸是一件困難事,風(fēng)向拿不準(zhǔn),總有風(fēng)來來回回的阻止他靠岸。
船很快就被風(fēng)吹向了北部,在這些昏天黑地里,柳卿卿心里驚恐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船底的海水。
海水一片渾濁,她才和顧玨喊了一聲:“海里不會有海妖吧?”
顧玨沒心情回她,船上沒有船帆,省了不少力氣,但是這個船舵也跟瘋了一樣的旋轉(zhuǎn),像是在自己尋找著什么方向。
眼前風(fēng)云漫天,前路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風(fēng)越來越大,他們的船觸了礁,發(fā)出巨大的碰撞聲,船底的木頭斷裂,柳卿卿直接癡呆。
這......泰坦尼克號?
顧玨已經(jīng)跑回了艙內(nèi),語氣急道:“會水嗎?”
柳卿卿擼起袖子和褲腿:“你這不廢話嗎?不會水我早死了?!?p> 顧玨一愣,神色里帶著些抱歉。
船還在晃動,柳卿卿摸了摸海水,皺眉道:“這水凍死人?!?p> 顧玨拉著她走出船艙,一下跳進(jìn)了海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柳卿卿喊了出來。
海水里,顧玨松開了手,柳卿卿向前游去,只游了一小會,手就碰到了實物。
可是面前的高塔看著并不像岸邊的,反倒是坐落在海上的。
她有些吃力的爬了上去。腰間被人托起,她上了岸,顧玨一只手扒在地上,身子還浸在水里,柳卿卿想擦擦自己手上的水,才想起來全身都是濕的,她伸出手去拽顧玨。整個人向后使勁,顧玨上岸后,她筋疲力盡的靠在了身后的石頭上。
“我一直想問你為什么你會水?!鳖櫕k擰著自己的衣服,地上的海水漫到腳踝。
柳卿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水稍微少一些的地上,疲憊的將頭向后靠了上去,心里琢磨著應(yīng)該怎么回岸。
腦后的石頭似乎很脆弱,她只輕輕的碰了上去,石頭便凹陷了。
柳卿卿懊惱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后腦處位置正好有個凹槽,她疑惑的摁了上去。
她真的感覺一切都不是湊巧,連海風(fēng)掛的都是這么的恰到好處,正好把他們掛到有機關(guān)的巨石邊了。
還是海上的。
顧玨見她沒回自己,正準(zhǔn)備走上前,就看見柳卿卿右手邊的石壁上多出了個暗門,門沒有被完全打開,直到柳卿卿又抬手摁了摁什么東西,門“轟隆”的一聲,露出了一個爬樓的密道。
柳卿卿終于帶著點狐疑的看向了顧玨。
抬手向他示意了一下,揮了揮。
你走前面。
這個洞似乎有些年頭了,臺階上全是青苔,踏一步上去都能聽見惡心的“吧唧”聲。
臺階的中間部分似乎有人會踩,但是來的次數(shù)比不過青苔的迅速增長的速度,腳印很快就被掩蓋了過去。
顧玨一個人走前面,懷里的火折子浸了水,沒法用了,黑暗里就透著門口的那一點光,越往上走越是昏暗。
柳卿卿心里慫的打緊,手非常自然的就摸索到了顧玨的手心。
顧玨感受到她手上冰冷的溫度,用力的攥住了她的手。
在這樣黑暗的環(huán)境里,卻因為彼此,倒顯得那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