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地伊始以來,女媧創(chuàng)造了人,盤古化為了萬物,世間一草一木,皆有靈性,皆有生命。
但是對于妖,似乎天地早有定論,一律當(dāng)死,因此,天下多了修道斬妖之人,這是一個從南淵寺開始的故事。
南淵寺位于靈頂山峰,靈氣蘊蘊,倒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靈頂山上的和尚都是六根清凈,清清白白之人。
溫亭自小便在南淵寺長大,從未入紅塵,自伴青燈古佛,修得一身一處一人,對待一花一草,皆是憐惜。
一身白衣勝雪,外披淡金色亞麻袈裟,脖子掛著一串溜金色佛珠,云髻峨峨,修眉聯(lián)娟,丹唇外朗,皓齒內(nèi)鮮,一雙眼睛低垂著,足上掛著一顆鈴鐺,卻沒有半分聲音,溫亭緩緩走近山門,偶爾遇見幾個師兄弟,大多,微笑點頭罷了。
溫亭來到了方丈禪房,道“弟子溫亭已歸”。
屋內(nèi)穿來了聲音“進來吧!”隨著門應(yīng)聲而開。
溫亭走了進去,關(guān)上了門,只見一身著白衣金色袈裟的中年和尚盤坐在地上,道“回來了???”。
溫亭拱手道“嗯”。
盤坐著地上的靜慈方丈睜開了眼睛,笑著道“別站著了,過來坐下吧!”。
溫亭道“是,方丈”,說著提起衣角,端坐在靜慈方丈對面。
靜慈問道“如何?這次賈家村的事做的怎么樣?”。
溫亭道“嗯,已經(jīng)完成了,妖物已經(jīng)封進經(jīng)閣了”。
溫亭依舊低著頭
靜慈方丈道“溫亭,你真該多出去走動走動……”說著端起茶。
溫亭笑笑,低頭道“方丈,若無事,溫亭就先退下了”。
靜慈長老道“算了!下去吧!”。
靜慈看著走出去的背影,他的這個徒弟什么都好,法力也好,修行也好,就是為人過于古板,清冷。
溫亭出了門,來到了自己的禪房,他所住的是一個小院子,旁邊靈頂山泉傾瀉而下。
走進院子,看了看滿園子的藥草,又走到靈泉邊,看了看一個小圍欄圍起來得一顆合歡草。
蹲了下來,合歡草葉尖微微發(fā)紅,他摸了摸葉面,笑笑。
這顆合歡草生在這兒許久了,由于小,時常被泉水潑打,每一次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又慢慢長起來,溫亭本想將它移進院子里,但想想,靈泉也有益處,便讓它待這兒了,只是弄了個小小的圍欄。
溫亭起身轉(zhuǎn)身走進了小院,白色衣袖拖在了柵欄上。
一日一日的,溫亭對于下山,靜慈方丈知他喜安靜,總找些事給他做,他倒是一一拒絕了,都是些小事罷了。
無聊時,束起衣袖,種種草,看看花,時常在院子內(nèi)喝喝茶,南淵寺本就沒他什么事。
一日清晨,溫亭剛剛從房門出來,忽覺院內(nèi)似乎有人,不禁皺了皺眉,手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捏訣。
溫亭往院子內(nèi)看了看,突然覺得河邊似乎有什么,花草掩映著,溫亭腳上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溫亭不禁皺了眉頭,心想難道是有妖,什么妖怪敢跑上靈頂山,溫亭急忙往溪邊走了過去,這一過去不要緊,溫亭突然呼吸一緊,趕忙轉(zhuǎn)身。
只見一名長發(fā)披散,赤裸著身子的女子,趴在河邊,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雙手趴在岸邊,臉上沾著水珠,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含春水臉如凝脂。
溫亭背過了身道“你……你是誰?……佛門靜地,如此不雅”。
那女子看著背過去的溫亭,突然笑了起來,叫著“小白,小白”。
溫亭急忙道“你是何方妖孽?怎么會到這兒來”。
那女子雙手揮舞著,笑著道“小白,小白……”。
溫亭著實沒有辦法了,只得褪去外衣,丟了過去,蓋住了那女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忙抱起女子,那女子雙手抓著袈裟,看著溫亭道“小白,小白”。
溫亭皺了皺眉,將女子丟在了地上,背過頭去,找了了一套衣衫,丟了過去,道“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佛門不該如此”。
那女子拿著衣服左看看右看看,丟了衣衫,像溫亭爬了過去。
溫亭足上的鈴鐺響著,趕忙退開了,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這妖剛剛出世,還未有心智。
溫亭道“你……不會穿衣服?”。
那女子笑笑,溫亭回過頭,嘆著氣,平頂山確實也找不到女郎,這該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怎么穿上的)
過了好一會兒,衣服終究是穿上了,溫亭站在一旁,雙手合十,默默念道“罪過,罪過,妖孽罷了,妖孽罷了……”。
女子穿著一身寬松的衣服,袖子長長的,溫亭這才細(xì)細(xì)打量起來,這妖精約莫是十三四歲女子模樣,身高大抵到溫亭胸前吧!一雙澄澈的眼睛,似湖水般澄明,眉眼卻又添了一絲妖媚。
女子看著溫亭,跑了過去,抱著溫亭道“小白,小白……”。
溫亭頓時大吃一驚,趕忙推開女子,道“妖孽,不得放肆……”。
女子坐在地上,看著溫亭生氣的模樣,有點傻傻的,她記得她的生活里,只有這個一身白衣的人……
溫亭看著女子,心想:這小妖才出世,必是什么也不知……
溫亭走近了些,看著女童眼角微微發(fā)紅,是桃紅色,溫亭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又走近了些,突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這是合歡草的味道,莫非……
溫亭著實大吃一驚,南淵寺怎么可能出妖孽呢!可是這妖怪的本體就是一株合歡草??!
溫亭看著女子睜著眼睛,小心翼翼問道“你是那珠合歡?”。
女子點點頭,笑著,眼睛彎彎的,像天上的彎月似的。
溫亭立刻起身,想著:合歡……合歡!怎么會?
又看了看身后的女子,女子這時候爬了起來,抓著她的衣角,道“小白!我……我餓了”。
溫亭低頭看了看穿著長長的衣衫的女子,還未解開謎團,無奈的嘆口氣,道“你在這兒等我,不要亂跑”。
溫亭出門后,關(guān)了房門,想著,靈頂山是絕對不能有這樣的,還有,得先給她找件衣裳吧!溫亭想著,無奈的搖搖頭。
溫亭來到了廚房,這會兒是早上,人多,人們看著溫亭走來了,都大吃一驚,按理說溫亭師兄是不會來這兒的,日常的飲食也是有人送過去的。
做飯的和尚清明看著溫亭,道“師兄,你怎么來這兒了?”。
溫亭笑笑道“我來拿點東西,你們忙,不用管我”。
突然,旁邊蹲著燒火的小和尚引起了溫亭的注意,溫亭打量了下,心想:這孩子身高同那差不多吧!
那清明見溫亭盯著那孩子,道“那是最近招收的一批弟子中一個,叫椿”。
那椿對著溫亭笑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溫亭看了看椿,又看了看清明,走向了清明道“你能否幫我拿一套他穿的大小的衣衫”。
清明笑笑,疑惑道“師兄,你拿那衣服做什么?”。
溫亭道“不做什么……”。
清明看了看溫亭,愣了一下,有些事還是不問得好,道“好的”,說著,走了出去。
溫亭拿了小粥走了出去,清明也剛好拿著衣衫回來。
清明將衣衫遞了過去,溫亭接住,笑笑,往別院走去。
清明看了看,他們大師兄??!還是太清冷了。
……
溫亭拿著東西走回了別院,剛剛打開門,只見那女子身上的衣衫松松垮垮,溫亭搖了搖頭,想:唉,還是不行??!
女子見溫亭走了進來,叫著“小白!”就要跑過去,溫亭趕忙用法力擋住了,將衣服丟了過去。
那女子過不去,甚是奇怪,一張臉可憐巴巴的望著溫亭。
溫亭看了看,皺了皺眉,想著辦法穿好了衣服,看著一副小童打扮的模樣,一頭青絲散著,眼角似乎是緋紅的。
溫亭離那女子近了些!將小粥遞了過去,女子看了看,就想要用手去抓。
溫亭趕忙攔著,拿過了粥,對著那女子道“過來!”。
女子走了過來,笑笑,坐在了一旁。
溫亭拿起勺子遞給她,女子接過了,但想著也許不會用,又拿起勺子,放入自己的碗中,像模像樣的做著,道“這樣的,看好!”。
還好是妖,倒也比孩童聰明,不大一會兒,便拿著勺子吃了起來,邊吃還不忘看看溫亭。
溫亭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出世?”。
溫亭突然想著這女子本就什么也不知,問她還不等于白問。
女子抬起頭,眨巴這眼睛道“我也不知道?。⊥蝗怀蛇@樣了,還能看到小白你!”。
溫亭愣了愣“你叫我……小白……”。
女子點點頭道“你不是一身白!就叫小白,嘿嘿”。
溫亭又問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又抬頭疑惑道“名字?是什么?”。
溫亭不禁嘆了口氣,道“就是名字,就像……小白……”。
女子想了想,搖搖頭。
溫亭不禁扶額,無奈到“那你既然是合歡草,那就叫你合歡吧!”。
那女子突然笑道“合歡!只要是小白取的,我就是合歡了!”。
他也沒想過那合歡竟能修的人形,難道是靈泉,還是靈頂山,他現(xiàn)在可想不了這么多。
溫亭皺皺眉,看著合歡,想著,怎樣解決她,想著把她收了吧!似乎她也沒有什么傷害,但是也不能留在這兒啊!唉,再說吧!
風(fēng)吹這書案上的書,吹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