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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語佳人

明明如月.

詩語佳人 奀瑤 4889 2020-08-07 18:21:41

  “娘,爹爹真的要帶我們?nèi)ユ?zhèn)上嗎?”

  宋明月正坐在小板凳上,嫣然正為她扎小辮子。

  嫣然“嗯,月兒要打扮的美美的,再去”

  說著撫摸了宋明月眼角的胎記,胎記有些許扎眼,又不知為何。

  宋明月看著娘親撫摸著自己的胎記,默默娘親的手,笑著道“月兒喜歡這個(gè)胎記”,說實(shí)話,這并不是假話,從記事起,她從來不曾介意自己的胎記,反而喜歡這多紅色的,奇怪的花,特別有親切感,總感覺自己見過。

  扎好小辮后,宋明月蹦蹦跳跳的走出來木屋,看見自己的爹爹正在門外,便一下跳上了父親的背上。

  宋曉天“哇哦!好咯,走咯”說著看了身后的嫣然,拉住了嫣然的手,笑了。

  宋明月看著密密麻麻的竹林,還有父親奇怪的步伐,模模糊糊睡著了,但她好像看見了小溪,蝴蝶,青山……

  宋明月在夢中仿佛聽見了母親的聲音“哎,月兒,起來了,到了”。

  宋明月揉揉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云邊鎮(zhèn)三個(gè)大字,她趕緊跳下了父親的肩頭,拉著娘親的手便要跑去。

  這時(shí),宋曉天攔住了她道“娘親累了,月兒可不能調(diào)皮哦”嫣然笑笑,對宋曉天道“沒事,月兒第一次見到,開心”說著,宋明月便拉著母親的手跑向了街道。

  “糖葫蘆呢,又大又甜的葫蘆呢”“衣料哦,上好的衣料呢”“玩意哦,小玩意哦”

  周遭的販賣聲此起披伏,宋明月看都看不過來,拉著母親的手停了下來,父親自然而然的抱起了宋明月。

  宋曉天“月兒,想不想吃糖葫蘆啊”

  宋明月“想!?。 ?p>  ……

  …………

  宋明月抱著一大堆玩意,嘴里含著糖葫蘆,腮幫子鼓鼓的。

  宋明月就像脫韁的馬,抓都抓不住。

  嫣然無奈的笑笑,只得道“小心點(diǎn)!”

  突然,嫣然仿佛有些不舒服,宋曉天立刻攙扶住了嫣然

  宋曉天“嫣然,要不我們回家吧”

  嫣然臉色微白,搖搖頭。

  宋明月卻竄入了人群,消失在了人海中。

  嫣然再看向身旁的宋明月,大驚失色“明月呢,明月呢!”宋曉天也慌了,“月兒?剛剛還在這……月兒”

  看著擁擠的人群,宋曉天與嫣然焦急的喊著“月兒,月兒……”卻不見回響。

  突然,嫣然一下子暈了,宋曉天看著暈過去的妻子,和不見蹤影的女兒,抱起了妻子,消失在了人群中。

  小鎮(zhèn)晚上十分熱鬧,今天又恰好碰上了燈會(huì),小鎮(zhèn)上放起了煙火。

  宋明月抱著買來的東西,在人群中竄來竄去,格外扎眼。宋明月找不到娘親與父親了,都怪她自己貪玩,跑太快,她要是再不回去,娘親會(huì)擔(dān)心的。

  宋明月一心只想趕緊找到父母,以至于并未發(fā)現(xiàn)后面跟了兩個(gè)鬼鬼祟祟的人。

  甲“看到?jīng)],那小姑娘一個(gè)人,好像是走丟了,一會(huì)兒見機(jī)行事”

  丙“那小姑娘真好看,嘿嘿”

  甲敲了丙一下,“看好,一會(huì)兒想干嘛就干嘛”

  宋明月正焦急的往前走,她走在人群中,毫無方向,突然,前方一抹明晃晃的白色衣衫,正要跑過去抓住,突然眼前一黑,宋明月失去了知覺,宋明月只記得昏迷的時(shí)候,前方有個(gè)白色衣服,和爹爹的衣服一樣好看。

  咕……姑姑,烏鴉啞著嗓子叫著,月亮也漸漸隱入了烏云背后。

  一條黝黑的巷子里,兩個(gè)長相丑陋的男人看著地上的宋明月一人手拿著一個(gè)燈籠,細(xì)細(xì)大量。

  甲“哇,現(xiàn)在這小娃娃可長得真水靈”

  丙“對啊,對啊,肯定能賣個(gè)好價(jià)錢,嘿嘿,就是臉上有個(gè)胎記,晦氣?!闭f著往墻角啐了一口。

  甲眼珠滴溜一轉(zhuǎn),看著已說“你先出去看著,我把這女娃帶進(jìn)去,趕緊出去啊”丙看著甲不耐煩的模樣,一臉無奈的走出了巷子。

  在巷子外發(fā)著牢騷“不就是想獨(dú)吞嗎,賤*”

  突然巷子內(nèi)傳來了慘叫聲,丙趕忙跑了進(jìn)去,只見甲癱倒在一邊,丙有些不知所以,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躺在地上了。

  這時(shí),從暗處走出一男子,男子身著一身簡單的白衣,長長的墨發(fā)如瀑布般泄下,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著實(shí)驚為天人,站著幽深的巷子中,周遭生出一股寒意,像是神靈般純潔,多看一眼都是褻瀆。深邃的黑眸,只一眼便周身無力,邁不出步子。

  這便是神仙嗎?即使美貌傾城也不敢生出褻玩之心,只能卑微的仰視,如同仰視那輪明月般。

  男子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女,眼中所顯竟然藏著一絲殺機(jī),又有一絲溫暖,可能男子自己也未察覺那絲溫暖。

  男子抱起地上的宋明月,仔細(xì)審視懷中女孩眼角的曼珠沙華,抬起了似玉石般純潔的手,撫摸著宋明月的臉龐。隨即從男人口中吐出了幾字“,找了你這么久,原來你在這兒,唉~終究是我欠你的”。

  忽的,男子將宋明月放在了地上,男子像療傷般坐在宋明月身后,源源不斷的向宋明月輸入內(nèi)力。

  一柱香的時(shí)辰罷,男子突然停了下來,男子臉色越發(fā)蒼白,猝不及防,吐了一口血在夜色中尤為顯眼。

  男子看見宋清明眼角的花朵漸漸消失,嘴角揚(yáng)起了好看的弧度,這一笑,天地都失了顏色一樣。

  男子抱起了宋明月,看了看身旁慘不忍睹的尸體,走出了巷子。

  轉(zhuǎn)眼一看,巷子里干干凈凈,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反正這樣的事也不差這一兩件了。

  男子抱著宋明月,突然想起那小小的人兒叫自己哥哥的模樣,還有那純潔的笑,不由得嘴角上揚(yáng)。

  男子將宋明月放在了一家客棧門口,宋明月安靜的靠在門口。男子轉(zhuǎn)身離開了,站住,又走了,最后回眸,看了一眼宋明月手上多出來的鐲子,笑了。

  “望你平安度過這一生,不要再見”。

  天將破曉,尋女無果回到客棧的宋曉天突然看見宋明月不醒人事的靠在客棧門口,立刻抱起宋明月敲開了客棧的門。

  小二“別敲了,別敲了,來咯!”

  小二剛剛開門,只見宋曉天急急忙忙的沖上了樓,嘀咕道“這客人,怎么……這樣慌忙”說著惱這頭走開了。

  宋曉天趕緊將女兒放在床上,突然發(fā)現(xiàn)女兒眼角的胎記沒了,忙拿起女兒手,突然看見女兒手上多了個(gè)純潔如雪般的白玉,宋曉天趕忙替女兒把脈,宋曉天很疑惑,心想為什么女兒體內(nèi)突然多了這么一大股力量,而且似乎是在壓制這什么,還沒來得及多想。

  突然門被推開了,妻子嫣然跑了進(jìn)來來,道“曉天,女兒找到了嗎?”嫣然帶著哭腔。

  宋曉天立刻扶著妻子,說“月兒沒事,你看,好好的”說著指了指床上的宋明月。

  嫣然立刻坐在了床邊,摸著宋明月的臉,眼角流著淚“月兒,對不起,都是娘親沒看好你”宋曉天上前安慰道“嫣然,沒事,月兒好好的,你身體剛剛恢復(fù),先去休息吧”。

  嫣然“不,沒事,我等月兒醒過來”。

  嫣然注意到宋明月眼角的胎記沒了,看向了宋曉天,問“曉天,月兒的胎記……”。

  宋曉天皺了皺眉“嗯,我現(xiàn)在不是很清楚,還有,嫣然,我們得出去談?wù)劇薄?p>  兩人來到了另一個(gè)房間內(nèi),宋曉天立刻拉著嫣然的手正欲開口,嫣然搶先一步到“曉天,你不用瞞我,我的身體,我知道”。

  宋曉天“嫣然,不要亂說,你會(huì)好的”。

  嫣然笑笑“曉天,不用說了,你能告訴我,我還能等到月兒及笄嗎?”。

  宋曉天強(qiáng)忍住淚水“能的,會(huì)的,你會(huì)看到月兒長大的”說著抱住了嫣然。

  宋曉天看著嫣然道“我們回家吧,我們帶月兒回家”。

  小鎮(zhèn)天還未亮,街道上的人稀稀疏疏,宋曉天三人的身影離小鎮(zhèn)越發(fā)遠(yuǎn)了。

  童子“師父,該走了”

  男子“嗯”

  男子看著遠(yuǎn)去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宋明月醒來已經(jīng)是在木屋之中了,她好像做了個(gè)夢,夢里有個(gè)嫡仙似的哥哥呢,暫且叫他神仙哥哥吧!那那神仙哥哥別提多好看了,每次想起,宋明月想吃了蜜般甜。

  宋清明也曾問過爹娘胎記為什么沒有了,爹爹告訴她,是藥草讓它消失了。從那以后,她也多了一樣物什,白玉鐲子,可別說,自從帶上了鐲子,宋清明好像幸運(yùn)多了。爹爹叫她忘了小鎮(zhèn),但她怎么忘的了,那甜絲絲的糖葫蘆啊……偶爾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的時(shí)候總會(huì)走神,爹爹會(huì)責(zé)罵,但是有爹爹,娘親陪著,真好。

  竹林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春迎來了秋,秋等來了春,在漫長的日子里,偶爾還會(huì)夢到神仙哥哥,還有冰糖葫蘆。

  ???時(shí)間飛逝,如白駒過隙。

  竹林中竹葉沙沙作響,木屋一片祥和,如暴風(fēng)雨來臨般安靜。

  空氣中彌漫著藥草的絲絲甜味,院子中一女子正在煎藥,甜甜的藥香味圍繞在女子身邊。

  女子一頭如墨般的長發(fā)用翠色玉帶隨意挽在身后,墨黛色的眉毛下,一雙妖孽般的桃花眼夾著長長的睫毛,忽的那一抬眸,讓天地為之失了顏色,女子身著簡單梅花紋紗裙,卻難掩少女已姣好的身姿。

  這便是十三歲的宋明月了。

  明日宋明月便及笄了,今早爹爹邊帶著娘親出去了,道明天一起和她過生辰。

  宋明月閑的無聊,便想起父親時(shí)常為母親熬湯,她自小便跟著父親學(xué)醫(yī),她早將那藥方記得滾瓜爛熟了,于是,拿起了小鋤頭,來到了爹爹的草藥園里,宋明月看著園子,這可是她最喜歡來的地方了。

  只見宋明月蹲著園子里嘀咕著“我記得好像有白及,白薇,黃茯苓,八角蘭……”。

  宋明月采齊了藥,便開始像父親一般,洗凈,去雜,搗碎,煎藥。院子里微風(fēng)陣陣,吹起了宋明月額頭的碎發(fā)。

  宋明月看著藥香四溢的藥罐子,笑了起來,“娘親一定會(huì)夸她的,嘻嘻”。

  宋明月將湯藥放在了木屋中的八角桌上,便坐在了木屋門檻上等待著爹爹與娘親回來無聊的看看小鳥,和螞蟻說說話,逗逗小兔子……

  不知不覺,傍晚已經(jīng)來臨,竹林在夜間,吱吱丫丫,像極了黑暗中的四不像,木屋中橘黃的燈光搖曳著,宋明月百無聊賴的打著瞌睡。

  突然,一抹白色身影走了進(jìn)來,直驅(qū)宋明月身后,宋明月便暈了,接著被抱了起來。

  那抹白色身影正是宋明月等待的爹爹宋曉天,宋曉天滿臉疲憊,將自己的女兒放在了床上,看著女兒,一臉悲傷,又撫摸了宋明月的臉,便轉(zhuǎn)身向桌上的燭臺(tái)走去,走近看見桌上的湯藥,臉上又多了一絲悲傷。

  宋曉天坐在桌旁,燈光在他臉上跳躍,他不住的嘆著氣。

  不久,宋曉天俯身寫著什么,筆落罷,又將自己腰間的蝴蝶青色翠玉取下,一并放在了桌上,看著桌上的湯藥,抬碗,一口喝了下去。拂袖向床邊走去,看了一會(huì)兒,徑直像木屋外走去,只余下桌上的信,玉佩,還有在燈光影中的那只空碗。

  白色身影在夜色中漸漸融入了無盡黑夜,院子里的蛐蛐無助的叫著,像是在挽留,又像在道別。

  木屋中昏黃的燈光映照這床上面容精致的人兒,在燈光下,更顯妖冶,眼角的曼殊沙華好像又出來了。

  次日,已日上三竿,太陽從屋檐下跑進(jìn)了屋中,微風(fēng)徐徐,竹葉也緩緩飄進(jìn)了屋內(nèi),落在了窗前的桌臺(tái)上。

  宋明月揉揉眼睛,陽光有些晃眼,宋明月起身,看了看窗外,道“我怎么睡著了,哎,爹爹他們不會(huì)已經(jīng)回來了吧”。

  說著一咕嚕跳下了床,“娘親!爹!娘”宋明月叫著,木屋中充斥這宋明月的叫喊聲,卻無人回應(yīng)。

  宋明月站在木屋外,突然覺得不大對勁,她開始慌了,木屋安靜的出奇,周遭的一切聲音都那么大。她看看院子,小鋤頭,藥罐子,都在,但……

  宋明月回過頭,走進(jìn)了屋中,突然瞥見桌上的信件與玉佩,拿起了玉佩,這是她父親從不離身的玉佩,她拿起玉佩,放到高處看,陽光下,玉佩像是有生命般,流動(dòng)著。宋清明拿起了信件,突然明白了什么。

  信件:月兒,等你看到這封信,爹爹娘親已經(jīng)不在了,你知道,娘親身體不好,爹爹必須去找到醫(yī)治你娘親的方法,不得已離開你。月兒,原諒我們,今天是你的生辰,爹爹將這個(gè)玉佩送給你,你娘親早已為你準(zhǔn)備好了禮物,在小柜子里。月兒你從小就喜歡當(dāng)女俠,爹爹卻要你學(xué)醫(yī)術(shù),對不起,月兒。爹爹和娘親都希望你開心,所以,我們希望你去青城仙門找李自在叔叔,等爹爹治好了你的娘親,我們來找你,月兒,你長大了,該獨(dú)當(dāng)一面了。

  宋明月看著手中的信件,五雷轟頂,他爹爹娘親不要她了,她腦子里一片空白,愣愣的坐在了地上,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道“不對,爹爹和娘親回來找我的,對,就是這樣的”。

  說著趕緊又看了一遍信,自言自語到“青城仙門?我要去這兒?青城仙門!然后就能找到娘親了?”。

  宋明月站起身來,拿起了玉佩,轉(zhuǎn)身向柜子走去,打開了柜子,柜子里放著一個(gè)紅木鑲邊的盒子,盒子上有紙條,宋明月拿起了紙條,上面有母親的筆跡,“送給我的月兒”宋明月將盒子放平,打開了盒子,盒子內(nèi)有一簪子。

  宋明月拿起簪子,細(xì)細(xì)看,是一只鏤空飛鳳的呢,飛鳳栩栩如生,到不常見。

  箱子里還有一件衣裳,宋明月拿起衣裳,是一件梅花如意百褶裙,她記得,這是母親以前一直在做的,上面的梅花都是母親一針一線繡的。

  宋明月抱緊了衣裳,仿佛娘親還在身邊,她想起母親的容顏,喜,努,哀,樂,母親嗔怪她的,母親教她時(shí)的,母親做飯時(shí)的,一點(diǎn)一滴像海水一樣涌入宋明月的腦中。

  宋明月收拾了行李,將家中打掃干凈,穿上了父親的衣裳,宋明月小小的身姿穿著著實(shí)好笑,不由得還是改了一下,宋明月這穿著才合身,又將頭發(fā)挽起,將那只鏤空飛鳳的簪子固定住,鏡子里一位好看的小生便出現(xiàn)了。

  宋明月走出木屋,將木屋鎖上,走出了院子,看著她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戀戀不舍。

  看著眼前的一切,毅然轉(zhuǎn)身走向了竹林,融入了林海中。

  只余下空無一人的木屋,還有那沙沙作響的竹林和那木屋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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