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一打開,季遙便奪門而出,也顧不得形象狂奔向打卡器,直到系統(tǒng)顯示打卡成功她才松下一口氣。
好險好險,再晚十幾秒,她就要遲到了!
她稍稍緩過幾口氣,就揉著有些疼的腦袋進了辦公室。
一見她進來,袁曼曼就立刻就揚起小腦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的動作,直到她坐到位置上。
季遙自然察覺到她的視線,可是她頭疼,懶得理她。
見她不理人,袁曼曼也不著急,慢悠悠地拿出手機,然后找到一張照片,發(fā)送給了季遙。
季遙實在頭疼難耐,但還是點開了手機,看到那張照片……本就疼的腦袋這會就更疼了!
照片很簡單,就是昨晚玩游戲的照片,可一想到這個游戲,她就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嚎!
“……哎呀——”她將手機扔到一旁,整個人埋進臂彎,生無可戀。
袁曼曼伸出手晃了晃她的椅子,問道,“季遙姐,你怎么啦?”
從發(fā)絲的縫隙里瞥了她一眼,季遙又閉上眼睛,悶悶道,“別理我,我頭疼?!?p> 袁曼曼點點頭,卻并沒聽進去季遙的話,繼續(xù)問道,“你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
“……要是酒喝多了就好了……”
她哀怨著揚起腦袋,無精打采地看著袁曼曼,欲哭無淚,“我昨晚趁著酒勁耍流氓了……”
說完季遙便又癱下去,像扶不起的爛泥,掛在椅子和桌子中間。
不同于她的死尸樣,袁曼曼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雙眼中發(fā)出兩束扎眼的光芒,那是看透真相的光芒。
從不早到的章總今天早來了,很少遲到的季遙險些遲到,再加上季遙剛才說的話——耍流氓!
事情的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季遙趁著酒勁和章總……成了!
……嗯……這樣好像不嚴(yán)謹(jǐn),也不一定成,但肯定——邁出了關(guān)鍵的一步!成不成是早晚的事!
雖然她覺得憑著季遙姐的美貌和能力,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好的人,但他們總裁,除了話多無底線愛罵人對工作不認(rèn)真等等缺點之外,好像也還是個挺正常的男人。
“?。 毕氲娇偛?,她才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季遙姐,你看公司郵件了沒?”
“還沒有?!?p> 她今天一起來就發(fā)現(xiàn)時間晚了,一路上緊趕慢趕過來上班,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哪有時間關(guān)注公司郵件。
不過她這一提醒,季遙就想起來了,今天好像是有她升職的郵件。
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打開電腦。
“呀!”雖然昨天就知道會這樣,可真正看到還是忍不住小小地驚呼一聲。但剛出聲,便又用手捂住。頓了一會,她才說道,“曼曼,我去找一下總裁?!?p> “……好——”說著,袁曼曼還挑了挑眉頭。
季遙并不明白她這表情是什么意思,但也沒時間細想,只是覺得有些不懷好意。
走進辦公室,章東林也沒多驚訝,顯然就是一直在等她。兩人商量了關(guān)于工作對接的事情,季遙便回到位置。
見袁曼曼雙眼發(fā)光,季遙眉頭微蹙,但還是無視她的怪異,說道,“和世恒的合作案你也一直跟進,所以我提議說讓你負(fù)責(zé),總裁也答應(yīng)了?!?p> “……”袁曼曼沒料到她會說這些,愣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我負(fù)責(zé)嗎?”
季遙看出她的緊張,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現(xiàn)在也就是按照合同走,不會很難,而且你不會的話也可以來找我?!?p> “你也知道,與其說我們這里是秘書室,倒不如說成是個小學(xué)院,總裁在這里為各部門挑選和培養(yǎng)人才,你早點負(fù)責(zé)項目,就能早點調(diào)到一些負(fù)責(zé)實事的部門,工資也會高很多的?!?p> “……嗯,”袁曼曼還是有些糾結(jié),“可我還是……”
季遙笑得溫柔,“不要緊張,我不是還在秘書處嗎?只是不再負(fù)責(zé)這些項目而已?!?p> 聽到此,袁曼曼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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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安剛結(jié)束一個會議,還沒走進辦公室,朱聰便趕了過來,小聲提醒道,“總裁,創(chuàng)維新的負(fù)責(zé)人來了?!?p> 這就來了?
他的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解釋把他的腿打斷這件事。
朱聰看著總裁臉上的笑意,掂量了很久,最后說道,“總裁,不是季小姐?!?p> 不是她?
季時安一把推開磨砂的玻璃門,看到驚兔一樣站起的人,眉頭擰在一起,語氣冷厲,“季遙呢?”
“……”袁曼曼被來人的氣勢嚇到,欲哭無淚,她明明記得季總之前不是這樣的啊!怎么會這么兇,這么可怕!
季時安懶得看她,徑自坐到自己的位置,又問了遍,“季遙呢?”
“……哦!”袁曼曼的腦子這才正常運行,回答道,“季遙姐現(xiàn)在不負(fù)責(zé)這個項目了?!?p> 不負(fù)責(zé)?
呵!的確是不負(fù)責(zé)!
他拿起手機,迅速找到季遙的手機號,立刻就撥了出去。
袁曼曼見他臉色可怕,雖然瑟瑟發(fā)抖,但還是嘗試著解釋,“季遙姐升職了……”
季時安全心都在電話上,聽到袁曼曼的聲音,一個狠厲的眼神甩過去,她立馬禁了聲,大氣也不敢出。
電話無人接聽,季時安深吸一口氣,整個人處于爆炸的臨界點。
朱聰也算是伺候多年,有了經(jīng)驗和膽量,一把拉過已經(jīng)嚇到呆滯的袁曼曼,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辦公室。
見她一臉驚魂未定,朱聰貼心地遞上一杯熱水。袁曼曼也是個心大的,過了一會就恢復(fù)了元氣,看著朱聰?shù)难凵窭锒嗔艘唤z心疼。
“朱助,我覺得你挺慘的?!?p> 朱聰輕描淡寫地笑了笑,“也沒有,總裁平時不這樣的。”
“真的嗎?”袁曼曼明顯不信,朱聰也不好解釋。
總裁的確不常發(fā)脾氣,很多時候都是淡淡的,沒有什么起伏,不過,季小姐是個例外。
這話他當(dāng)然不可能和這個小丫頭說,只領(lǐng)著她去和其他負(fù)責(zé)人見面,再沒提有關(guān)季時安的事情。
袁曼曼也如他所料,沒過一會就為工作焦頭爛額,將剛剛挨罵的事情拋諸腦后。
然而她拋諸腦后事小,季遙這邊就事大了。
本來一天沒見到季時安,季遙以為他不記得昨晚的事情或者說不在意她昨晚那些發(fā)酒瘋的話,然而當(dāng)她走出公司大門,看到停在門口的那輛熟悉的車,仿佛一道雷劈在她眼前。
她用圍巾擋住臉,加快腳步想要逃離,結(jié)果就聽見朱聰?shù)穆曇簟?p> “季小姐?!?p> “……”她回過頭,笑得尷尬,“朱助。”
朱聰沒有多說話,只是做了個手勢,示意她過去。她撇撇嘴,幾番糾結(jié)之后,最后還是乖乖往車邊走去。
一開門,就看到坐在后面的男人,明明知道她進來,卻一個眼神也不給她,緊緊抿著嘴巴,一動不動地散發(fā)著冷空氣。
朱聰貼心地拉上中間的簾子,只專心開車,不管后面的事情。
沉默了很久,季時安瞥了她一眼,緩緩問道,“怎么不說話?是又想和我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