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生氣,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這么多精彩的環(huán)節(jié),余則成竟然像拉屎似的,一點點往外擠!
我總算明白安旭為什么會說那些話了,沒錯如果余則成是個法官,肯定會有人被急死或者被氣死。
故事多了這些細節(jié),韻味道縈繞就大不一樣了。
沒想到故事里的女主竟然是個那么剛烈的女孩子!竟然真的跑去殺那個渣男!
不過很顯然她沒能成功。
我聽到她真的跑去殺小男友,我真的想為她喝彩。可是我現在又為她慶幸她的殺人計劃沒能成功。
那個小男友無疑就是個渣男,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拋棄了拼命掙錢供他讀書的女朋友,他就是個極品渣渣。
這是毫無疑問、一錘定音的罪名,任誰聽了這個故事都會產生罵他的沖動。
余則成問我:“你知不知道女孩為什么沒能殺了他?”
我嘆了口氣,還能為什么呢?我回復余則成說:“因為她太愛他了唄!這女孩的愛太卑微了!”
余則成說:“是因為女孩看到了小男友的新女朋友已經懷孕了,那是她養(yǎng)父養(yǎng)母的血脈?!?p> 一股濃重的悲愴感迅速席卷了我,同時還有一股徹骨的寒意。
我伸手摸到了臉上的淚水,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可是問題又來了:既然小男友在搶親前兩年就已經快要當爸爸了,怎么會在兩年后又去搶親?
難道又做了渣男,把懷了孕的女朋友也甩了?
我問余則成:“那個孩子呢?”
好半天余則成才說:“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p> 啊!多么蜿蜒曲折的故事啊!真的是一言難盡??!
這個故事活生生的被余則成當成了一管牙膏,硬是一點點兒的往外擠。
而我也只能一點點兒的追問。
我問余則成:“他是什么時候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他說:“很偶然的一個機會得知的,然后他去求證,沒想到他的女朋友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p> 我問余則成:“你是這個故事里的誰?”
我突然的發(fā)問,或許是令他很震驚,好半天才回復了兩個字:“你猜”。
我已經猜到了。
因為如果是道聽途說的故事,不可能了解的這么詳細,就連偶然得知和大方承認都知道。
我突然感到很緊張,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追問。
沒想到他直接發(fā)來了答案,他說:“我就是你說的那個渣男!”
我把手機丟到了電腦桌上,仰躺在轉椅里重重的嘆了口氣。
太意外了!
沒想到給我講故事的余則成就是故事里的渣男!沒想到他竟然把那么不堪的往事講給我聽。
我不想在說什么了,雖然我很想知道他現在是不是跟那個女孩在一起?
回想下午時他說過,女孩和姐姐過的都不怎么幸福。
他竟然就是那個男主,而他卻沒能令女主幸福!
真的是太可惡了!
把自己的不堪往事講出來,就會減輕自己的罪惡感嗎?敢于把那么不堪的故事分享出來,就會得到救贖嗎?
我的心情糟透了,故事本身就悲涼的一塌糊涂,而我又得知男主竟然就是跟我聯系了八年多的網友!
等等!
他跟我有著八年多的網絡聯系?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我以前肯定是知道那個故事的??!
可是,我因為車禍后的選擇性失憶,竟然把那個故事忘的一干二凈!
八年?八年!
那個故事里,會不會也有我?
這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頓時令我的心感覺到一陣陣的惶恐不安。
我迅速的拿起了手機,敲打鍵盤的手指甚至有些發(fā)抖。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現在必須立刻、馬上弄清楚:那個故事里到底有沒有我?
可是越是心急越是碼不好字,反反復復的老半天才敲出去一句話。
我問余則成:“那個故事里有沒有我?”
我不自覺的捂住了嘴巴,目不轉睛的瞪著手機屏幕,萬分焦急的等待著余則成的回復。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書房里掛鐘鐘擺的“噠噠”聲,越來越清晰響亮。
到底是過了多久呢?我卻一直沒收到余則成的回復。
我已經困的一塌糊涂,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來。
我掙扎著離開轉椅,用盡力氣爬到了飄窗的榻榻米上。
把自己丟在了舒舒服服的榻榻米上,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睡著了。
意識朦朧中,我感覺到我被抱了起來,那股清新迷人的氣息告訴我:原來是江南??!
窩在寬大溫暖的懷抱里,我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這個感覺才對了嘛,這樣入睡才會做個美夢。
我聽到江南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我想問問他,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這樣惴惴不安,可是我真的太困了,很快就徹底的進入了夢境。
這次的夢境里沒有仙境美景的偷閑小舍,也沒有重度霧霾的迷霧森林,什么都沒有。
一覺醒來,我覺得自己好像剛剛睡著就醒了??粗锌吭诖差^看書的江南,這種恍惚感就顯得更加的真實了。
我問江南:“你怎么還不睡?”
他翻了一頁書說:“已經是早上了?!?p> 我困惑不解的抬頭向墻面望去,卻沒有看到那個掛鐘。
我奇怪的問江南:“那個鐘呢?”
江南頭也不抬的問我:“什么鐘?”
我說:“就是那個老式掛鐘?。「鷷亢涂蛷d里的那兩個都一樣的掛鐘?!?p> 江南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咱家什么時候掛過老式掛鐘?還三個?”
我頓時一愣,不會吧?只是睡了一覺,醒來三個老式掛鐘就都不見了,而江南竟然還一口否決了。
我不高興的說:“別故弄玄虛啊!三個老式掛鐘我還能記錯嗎?”
江南繼續(xù)翻書不置可否的搖著頭笑了笑。
這是赤裸裸的不屑一顧啊!不屑一顧就是鄙視啊!
我不服氣的拉著他的睡衣追問他:“喂!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剛才那是什么表情?你在故意耍我對不對?”
沒想到江南直接用手打掉了我的拉扯,大聲呵斥著我說:“你鬧夠了沒有?我這正焦頭爛額的看書呢,沒功夫陪你玩!”
我頓時就愣住了,被疾言厲色的江南給嚇到了。
他是我的滿分丈夫江南嗎?江南向來都是溫柔深情的凝視著我,什么時候跟我這樣疾言厲色過?
我被震驚的閉不上嘴巴,被打掉的手還在半空中靜止著不知所措。
江南憤怒的“啪”的一聲合上了書,繼續(xù)沖著我暴跳如雷的怒吼著:
“拜托你清醒一點吧!我每天被你這樣折磨著我都快要瘋了!”
“這個家里什么時候掛過老式掛鐘?你到底是失憶還是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