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玲瓏實在忍不下去了,倏然起身,指向柳香香,怒道:“誰允許你來的,我是不會讓我爹幫你的!”
柳香香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旁還坐著陸玲瓏,剛才只顧與陸杭打招呼了,卻不曾看見這毓城第一美女。
眾人驚愕,陸子昂連忙將陸玲瓏拉住。
“妹妹,別胡鬧,這是客人,父親還在呢,有什么事餐后再說!”
陸玲瓏依舊不依不撓,這是她家,父親從小就寵她,她今天一定要把這個柳香香給趕出去。
“哥哥,你知道他是誰嗎?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養(yǎng)狗之人!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幫我把他的狗給殺了的!”
殺了小白?柳香香萬萬沒想到這個陸玲瓏如此的心如蛇蝎,小白不過就舔了她一下,她竟要將小白殺死。
陸子昂沒想到柳香香就是妹妹口中所說的那個男子,沒見到人之前他一直認為那人是一位登徒子,不曾想會是一少年,現(xiàn)在忽然覺得她很特別,在第一美女面前依舊不顯輕浮,真是難得。
陸杭靜靜地吃完碗里的飯,對柳香香說到:“柳公子,請隨我來!”
“爹爹,不能答應她!”
“柳香香,你回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陸玲瓏看著遠去的柳香香和父親,大聲喊著,好在陸子昂一直拉著她,否則她早就追上去了。
不顧陸玲瓏的任性吵鬧,陸杭把柳香香帶到了賓客廳。
“讓柳姑娘見笑了,小女自小沒了娘,在老夫的寵溺下才變成了今天的刁蠻任性,所以還請柳姑娘莫要放在心上?!?p>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陸杭見到柳香香第一眼就看出來她是女扮男裝,在舊餐廳沒有揭穿她,反而將她帶到這賓客廳,也不知究竟是何用意。
“嘿嘿,被您看出來了!”被識破身份的柳香香尷尬地笑著。
她實在看不懂這個陸杭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心里隱約的感覺這個人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仁慈。
“不知姑娘所來是為求何消息?又將用何物與我交換?”
柳香香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她知道懷桑閣的規(guī)矩,消息必須是用物品交換,就算有再多的錢財也不會賣,否則那前廳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寶貝擺出來售賣呢!
“陸閣主,我只想知道我的娘親和我大姐二姐現(xiàn)在所在何處?至于交換之物您放心,我定會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之物與您交換?!?p> 柳香香已經(jīng)決定了,拿司馬生的那塊玉佩與他交換,到時就說玉佩被自己不小心掉了,再不行就讓他自己來懷桑閣討回,反正他是當今太子,以后整個天下都是他的,討回個玉佩那還不簡單。
一聽說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貝,陸杭的雙眼頓時散發(fā)出期待的光,他此生見寶無數(shù),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他還真未見過。
他倒想看看這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能拿出什么神奇的寶貝,不過還不知這丫頭想要討什么消息,如果她所討之事懷桑閣沒有那豈不是尷尬了。
“柳姑娘,不知您娘親和您大姐二姐是何人,是何時失蹤的呢?”
“我娘親叫張嫣然,我大姐叫柳如蘭,二姐叫柳如梅,我們是.......”
柳香香突然停了下來,堅決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當年被滅門的柳進之女,否則這消息一傳出去,她定不得安寧。
“我們是哪里人我也記不清了,她們失蹤時我年齡尚小,而且已經(jīng)過去十多年了,我早已忘記家在何處,只知她們姓名?!?p> 既然她不愿意具體說明,那就只能自己去查了。從她剛剛猶猶豫豫的表情中陸杭肯定這丫頭的身份不簡單,不過只要有人名,他也能找到她們此刻所在何處。
陸杭讓柳香香等他兩天,兩天之后定能將三人的所在之地告知于她。
聽到陸杭這么肯定的答應了她,柳香香滿心歡喜,一激動便將袖子里的金簪掉了出來。
“陸閣主,這只金簪是我打算向令千金賠不是的,但是剛剛令千金貌似很恨我,那就麻煩您替我將這支簪子送與她吧!”
她發(fā)覺自己越來越聰明了,讓陸杭替自己轉交,她就可以不用再看到陸玲瓏那蠻橫的樣子。
柳香香離開懷桑閣后,陸杭直接去了獨閣,命人查尋張嫣然、柳如蘭和柳如梅這三個人。
懷桑閣的眼線布遍了整個呈國,包括皇宮內(nèi)都有他的眼線,否則他也不可能會搜集到那么多的私密消息。
沒到兩天,陸杭就收到了密信,原來她們是十年前宰相柳進的家眷。
關于宰相府的秘密他手上并沒有很多,只知道當年整個宰相府被滅門并非仇家所為,而是當今皇帝司馬承生性多疑,毀了一代良相。
沒想到他的夫人和女兒還活著,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位柳香香就是柳進的小女兒。
陸杭望著手里的密信,信上只有柳如蘭和柳如梅的消息,至于張嫣然,他們查遍了所有記錄完全找不到這個人。
信上還告訴了他一個秘密,司馬承之所以要滅了柳進全家是因為一塊玉佩,那塊玉佩可以調(diào)動琉國幾十萬遺軍,這幾十萬遺軍對他而言是最大的威脅,而那塊玉佩就在柳進的手上。
柳進突然從城門口失蹤后就一直下落不明,那塊玉佩也隨之下落不明,據(jù)說司馬承翻遍了整個宰相府都不曾找到。
陸杭猛然抬頭,他怎么就沒想到呢,柳香香昨天只字未提他父親,那不就說明她知道柳進在哪嗎?而且她還極有可能知道玉佩的下落。
如果他能得到那塊玉佩,那琉國留下來的幾十萬遺軍不就歸他所有了嗎?到時別說整個呈國,就是全世界各個角落都將布滿他的眼線,屆時他就可以控制這個世界上所有人。
晚膳時,陸杭將金簪遞到了陸玲瓏面前,告訴她這是柳香香送她的賠罪禮,并警告她日后不可再找她麻煩,否則就立馬把她嫁出去。
陸子昂也在一邊附和,數(shù)落她,說她小心眼。
陸玲瓏沒想到一向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父親會因為一個外人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就連她最愛的哥哥也向著那柳香香。
陸玲瓏一氣之下將碗摔到了地上,奪門而出。
陸子昂想追上去安慰,卻被陸杭叫住。
“讓她去,都怪我平時太慣著她,才讓她變成了今天這樣驕縱蠻橫,看來是該給她尋門親事了!”
陸玲瓏回到房間,滿腔怒火,雙眼瞬間充滿了紅色,纖細的手臂青筋暴起,手里的金簪瞬間成了粉末,與空氣融為了一體。
“柳香香,我跟你勢不兩立!”
陸杭將柳香香所求的消息寫成了一封信,將信交給了陸子昂,吩咐他把信轉交給她,自己有重要的事要離開毓城,至于柳香香答應他的珍寶就不用了,就當柳香香欠他一個人情。
柳香香看完信后感動的幾乎說不出話,沒想到這個陸杭是這么熱心腸的人,之前還覺得他城府深,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信上雖然沒有娘親的消息,但是好在知道了大姐和二姐在哪,那也足夠了,娘親的消息日后可以在慢慢找,反正都找了十年了,不介意再多些時日。
在離開毓城之前,柳香香決定請陸子昂吃頓飯,順便道別。
本應該請陸杭吃飯,奈何陸杭已經(jīng)離開了毓城,只好請他兒子。
知道柳香香要請自己吃飯后,陸子昂激動的一整晚都未睡,以前他從未失眠過,也不知為何會因為一少年要請自己吃飯就會如此的興奮,難道他有那方面的癖好?
陸子昂被自己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給嚇到了,除了自己的妹妹和過世的娘親,還有就是府里的下人,他從未接觸過女人。
以前一直幫父親處理閣內(nèi)的事務,也沒想那么多,直到柳香香的出現(xiàn),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該談婚娶妻的年齡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第一次心動的人竟然是個男人。
這兩天他一直在反復的控制自己不要去想柳香香,但是這個柳香香似乎有魔法一樣,越不去想她她越想往腦子里鉆,甩都甩不掉。
后來干脆就認了,其實喜歡一個男的也沒什么,除了性別,其余的和一個女人沒什么區(qū)別。
次日,陸子昂如約而至,柳香香這次很奢侈的點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剛好花了一百兩,而這一百兩則是拿了懷桑閣那個瓷杯變賣后所得來的銀兩,她柳香香就從來沒虧過。
“來!陸公子,我敬你!所有的感謝都在這杯酒內(nèi)了!”
柳香香端起酒杯,仰頭而盡。
不知為何,今天的桃花醉似乎比先前的更加醇厚,才喝了一杯,臉頰就微微泛紅。
陸子昂看著面前的柳香香,白里透粉,精致的五官,迷人地雙眼,不禁咽了咽口水。
發(fā)覺自己的臉頰也有些發(fā)燙,連忙喝了一口酒,讓自己清醒一下。
但是面前的柳香香怎么越看越像女人,端起酒杯的五指白皙修長,就連脖頸都比男人白嫩。
陸子昂再次斟了一杯酒,下肚,一杯,兩杯,三杯......一壺,兩壺,三壺.......
終于,陸子昂醉了,柳香香沒想到他竟然喝醉了,而且喝醉的樣子十分滑稽,雙手一直舞著,嘴里還喊著要抱抱。
柳香香無奈之下為他在客棧開了一間房,將他扶到房內(nèi)休息。
陸子昂迷糊中感覺有一個柔軟的懷抱在抱著他,半睜眼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伸出食指就想去戳柳香香的臉!
“嘿嘿,好軟!和女人的臉一樣!”
柳香香連拖帶抗的把他搬到了房間,扔在了床上。
深呼一口氣:“累死我了,沒想到你這么重,早知道就不讓你喝那么多了!”
說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了包袱,與小白一同離開了客棧。
“我們不等到明天再走嗎?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下午了,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們就要在野外過夜了?!?p> 小白對今晚自己的休息很是擔憂,它實在不愿意住破廟,睡草堆,真搞不懂這個臭丫頭是怎么想的。
柳香香囅然而笑,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大姐和二姐,所以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放心,為了能盡快到達涼城,我已經(jīng)買了一輛馬車,就算今天到不了,我們晚上也能在馬車上過夜,而且我還買了兩只烤雞,可以在路上吃哦!”
一個馬夫牽著一輛馬車走到柳香香面前,將馬繩交給了她。
“上來吧!”
小白一躍而上,鉆進了車內(nèi),柳香香則一人駕著馬車駛出了毓城。
涼城在毓城的東南方,距離有一百多公里,半天是不可能到達的,所以他們今晚注定要在馬車上過夜。
夜里,柳香香駕著馬車來到了一處荒郊,把馬車系在了樹上后鉆進了車內(nèi)休息。
可惜天公不作美,到了后半夜天氣驟變,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落在車頂上的聲音吵醒了熟睡中的柳香香。
或許是動物的本能,這么大的雨聲對小白絲毫沒有影響,它仍舊睡的香甜,懷里還抱著未啃完的烤雞。
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看著豆大的雨珠拍打在地上,地面上已經(jīng)形成了上百個小水洼,雨水落在水洼里,泛起一圈圈的漣漪,一想到明天就能見到大姐二姐,柳香香覺得雨聲都變得動聽了。
就在柳香香沉醉在這美妙的雨聲世界,想象著明天見到親人的歡喜時,附近忽然傳來了打斗聲。
因為雨聲太大,打斗聲被覆蓋了大半,她從簾子內(nèi)扒開一條細縫,掃視著,一群黑衣人似乎在追誰,雨下的實在太密,視線也十分模糊。
她的馬車在一棵樹后面,而且下這么大的雨,那群人只顧著追人,完全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柳香香壯了壯膽將頭探出了車外,這才稍微看清了些。
就在她準備看清被追之人的樣貌時,那人忽然改變了逃跑方向,朝她這邊跑了過來!
柳香香連忙將頭縮回了車內(nèi),喊醒小白,打氣十二分的精神,準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