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下的夜,是美麗的,每顆星星都清晰可見,躺在枯黃的野草上,葉游和初夏都心事重重,他想帶她走,她想跟他走,可誰又都說不出口,于是就這樣僵持著。
“好美啊。“初夏終究還是忍不住,第一個開口了。
“恩,這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夜空了。“葉游也附和著說道。
“那你走了后,還會回來嗎?“
“看造化吧,若是有緣,我想我會回來的?!?p> …….
現(xiàn)場死一般的沉默……
風(fēng)兒在輕聲的低吟,蟲鳴在輕聲的吟唱……
“氣氛有些不對,總要做點什么?“葉游內(nèi)心里這么想著。
“你會想我嗎?“初夏眼含熱淚,輕輕的問道。
“會,當(dāng)然會了,怎么會忘了你呢?“葉游也輕輕的答道。
…….
又是死一樣的沉默……
葉游內(nèi)心開始騷癢,此情此景,此等美人,總得做點什么呀,不然錯過了就實在是太可惜了。
可是,又如何下手呢?自己平時的形象又那么正面……
正當(dāng)葉游撓耳抓腮的時候,初夏突然一個翻身,半個身子直接壓在了葉游的身上,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葉游的懷里,抽泣了起來。
葉游瞬間明白了初夏的心思,他安下心來,用手輕輕撫摸著初夏的頭發(fā),一邊看著滿天的繁星,或許是初夏的溫柔觸動了葉游的內(nèi)心深處男人的氣概,又或許是葉游想向初夏表達(dá)一些什么,葉游突然想起了鄭智化的《星星點燈》。
“抬頭的一片天,是男人的一片天;
曾在滿天星光下,做夢的少年;
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遠(yuǎn);
卻發(fā)誓要帶你遠(yuǎn)走,到海角天邊;
不負(fù)責(zé)任的誓言,年少輕狂的我;
在黑暗中迷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脆弱;
看著你哭紅的眼睛,想著遠(yuǎn)離的家門;
滿天的星星請我為點燃希望的燈火……“
“別唱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俺跸膹娜~游的懷里出來,擦干了眼角的淚水,然后微笑著對葉游說道:
“回去找她吧,我祝福你們。“說完,便哭著離開了。
“哎哎哎,我不是那個意思。“葉游懵了,看著哭泣著離開的初夏,一時沒有反映過來。
“這是搞啥呢,只是一首歌而已。“琢磨了半天,葉游才從歌詞里琢磨出點什么意思來。
“壞了,她理解錯了,哎,錯過一次好機會。“葉游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然后趕緊去追初夏去了。
而初夏已經(jīng)緊關(guān)房門,任由葉游如何敲打,初夏都不開門。
“哎,造孽啊。“葉游懊惱不已,便離開了初夏的房門,開始在房門外漫無目的徘徊,突然,他想到了朱先生,朱舜水先生人脈廣,或許可以給自己以后找條出路,想到這里,葉游便趕緊往朱先生家里走去。
可是朱先生有早睡的習(xí)慣,早早已經(jīng)睡下了,葉游在門外徘徊了好久,終究還是沒有敲開朱先生的門,無奈之下,還是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一大早,葉游還在睡夢中的時候,隱約聽到門外鬧哄哄,于是睡眼惺忪的起來向門外望去,只見袁準(zhǔn)帶著一大幫子村民,拿著棍棒正在往這里走。
“我靠,不是吧,這么早?!叭~游趕緊手忙腳亂的穿上衣褲,準(zhǔn)備開門迎接這群不速之客。
“干什么干什么?袁準(zhǔn)你他媽的想干什么?“就在一群人要走近葉游的房門的時候,初夏突然沖了出來,披散著頭皮,雙眼紅腫,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哭過的樣子,葉游扒在窗戶上緊張看著。
“夏兒,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紅了?“袁準(zhǔn)驚訝的說道。
初夏一把推開了袁準(zhǔn)的手,把頭扭到了一邊。
“走開,不用你管。“
“是不是葉游他小子欺負(fù)你了。“袁準(zhǔn)氣的大呼小叫了起來。
“他今天要是活著出去這個門,我他媽的就不姓袁?!霸瑴?zhǔn)氣急敗壞的抄起棍子要沖進(jìn)屋里跟葉游拼命。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初夏頂著紅紅的眼圈生氣的看著袁準(zhǔn),袁準(zhǔn)小心翼翼的指著里面說道:
“那小子欺負(fù)你,你…你還護(hù)著他?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啊,咱倆可是定過娃娃親的呀,他欺負(fù)你就是欺負(fù)我,明白嗎?“
“袁準(zhǔn),你做夢起吧,就算我死,我也不會嫁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的事不用你管,這是我自己樂意的?!?p> “夏兒,你…你這也太傷人了,你就為了這么個來歷不明的野小子?“袁準(zhǔn)也被罵急了,他感覺自己在村里人面前沒了面子,而且有了種戴綠帽的感覺。
“袁準(zhǔn),你醒醒吧,我自始至終就沒有喜歡過你,我今后也不會喜歡你的。“初夏也急了,她不想看到葉游有危險,她只想把這幫人逼走,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被戴了綠帽還要被當(dāng)眾羞辱,叫誰誰也拉不下面子來,袁準(zhǔn)這次是徹底被氣壞了,他怒目圓瞪的看著初夏,激動的手指著初夏的鼻子,而初夏根本就不打算理他,輕蔑的把頭歪到了一邊去,任由袁準(zhǔn)在哪里生悶氣。
而人群中又有些不閑事大的開始起哄,袁準(zhǔn)的臉上更加掛不住了,黝黑的臉部肌肉開始莫名的抽搐,內(nèi)心的沖動讓他渾身發(fā)抖,看著這個眼前自己深愛的女人當(dāng)眾的羞辱的自己,袁準(zhǔn)的內(nèi)心終于崩潰,他憤怒的把手中的棍子使勁的甩在地上,瞪了一眼初夏之后,頭也不會的扒開人群離去了。
秋天的風(fēng)有點微涼,它輕輕的吹散了袁準(zhǔn)臉上怨恨的淚水,灑了一滴在初夏的臉上,初夏把它輕輕的撫下,放在嘴里嘗了嘗,又苦又澀,她望著遠(yuǎn)去的袁準(zhǔn)的背影,一股熱淚涌上了心頭,又溢出了心頭。
初夏終究還是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人群開始漸漸的散去,葉游也慢慢的房間里走了出來,他走到了初夏的面前,他知道初夏這么做,都是為了他,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初夏并不打算理他,繼續(xù)在哪里痛苦。
末了,葉游掏出一個木盒,輕輕的遞給了初夏,初夏止住了淚水,接過木盒,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些樹葉,有紅的,有綠的,有黃的,初夏不明白什么意思,抬頭看了一眼葉游,葉游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向了天。
初夏把樹葉都拿了出來,想仔細(xì)看個究竟?突然一張紙飄出來,初夏一把抓住,打開一看,里面寫著幾句話:
“一季葉三色,葉落已知秋;
我贈你當(dāng)下;
春綠、夏紅、秋黃;
余生….
你欠我冬季白首……“
估計是個傻子,都能看懂這幾句話的意思,初夏的臉上,不覺得又泛起了陣陣紅暈,而葉游也滿意也笑了,在寫情書這方面,自己還是滿有信心的,于是又洋洋得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