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半只腳邁入黑暗
首府的地下室內(nèi)，伊條成功的與純子、杉田等人匯合，在把野原和冰川交給了純子后，在杉田無奈地眼神中，獨自開著一輛普通型號的警車，朝著上方的首府開去。
杉田望著駛?cè)胪ǖ篮鬀]了尾影的警車，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向著特警們照著伊條交代的話吩咐，一同向著地下室另一邊的出口進(jìn)發(fā)。
人群的末尾，雅史陰狠的朝身后伊條消失的方向撇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沉著臉跟上了大部隊。
……
會議大堂內(nèi)，蝙蝠古朗基自從完成了最后一步后，史代便已經(jīng)不再是它的對手。
蝙蝠古朗基的速度沒了體力的限制，加上碎片對精神力量的加持，史代的感應(yīng)能力遭到了干擾，不能在第一時間感應(yīng)到蝙蝠古朗基的位置，這導(dǎo)致了史代只能被動防御。
但如今的蝙蝠古朗基，又哪里是史代所能擋住的呢，在融合了牛拉和兜拉的力量和爆發(fā)后，史代只是第一次的被動格擋，便被蝙蝠古朗基輕易地破了防，之后，史代根本沒有機(jī)會繼續(xù)防御，徹底落入了蝙蝠古朗基的節(jié)奏，沒有多久，史代身上便出現(xiàn)了大大小小的深邃傷痕，意識也在這沒有停歇的攻擊浪潮下漸漸模糊。
蝙蝠古朗基停了下來，冷漠地看著前方搖搖欲墜，復(fù)眼失去光彩的史代，它知道，接下來的一擊就可以了解了。
一道道黑色的氣息夾雜著宛如實質(zhì)的綠色電芒在蝙蝠古朗基身前，匯聚成了一柄鋒銳的大劍，蝙蝠古朗基抬起手握住劍柄，額頭處的碎片發(fā)出了光芒，照耀在了這柄大劍上，一道道玄奧的金色紋路隨著碎片光芒的經(jīng)過，鑲刻在了大劍的劍身上，透露著無法言說的圣潔，與蝙蝠古朗基的氣質(zhì)完全不搭，相反倒是和史代腰間的靈石又著幾分異曲同工的味道。
“殺死你，自然是要用到和你一樣的力量?！?p> 蝙蝠古朗基手擦著劍身，像是在向史代解釋著什么。
“死吧！”
蝙蝠古朗基一步猛地踏出，雙手握著劍柄，彎著腰，宛如中世紀(jì)的長矛騎士，對準(zhǔn)了史代腰間的靈石，刺了過去。
史代渾渾噩噩的站在原地，他的意識還沒有清晰，眼看著蝙蝠古朗基的殺招就要到了，卻沒有一絲反應(yīng)，腰間的靈石不斷地閃著恢復(fù)的光芒，卻絲毫不能驚醒史代。
“沒用的！”
蝙蝠古朗基提劍沖刺的過程中，注意到了靈石的變化，冷聲道。
“我留在他身上的攻擊可都帶著和你同源的力量，同性相斥，你越是想讓他恢復(fù)，就越是困難，不要掙扎了，上路吧！”
“嗤！……嘭！”
就在蝙蝠古朗基一劍刺出的瞬間，它聽到了背后響起了一道槍聲，緊接著它感覺到背上傳來的疼痛以及一股似乎能阻斷它腰背神經(jīng)的毒素，令它握劍的手出現(xiàn)了顫抖，導(dǎo)致這一劍的方向大幅度變歪，本來要刺穿靈石的一劍最后只是從史代的腰部劃過，史代也在劍氣的沖擊下，飛向了一邊，躺在地上，氣息變得十分混亂，但總得來說，撿了一命。
“該死！”
蝙蝠古朗基摸著身后的傷口，緩緩轉(zhuǎn)過了身，頭部的碎片閃耀著治愈的光芒，體內(nèi)流淌的毒素瞬間消失殆盡，但蝙蝠古朗基的憤怒卻難以平息。
伊條舉著加長版左輪，保持著開槍的姿勢，他其實從進(jìn)入首府后就發(fā)現(xiàn)了跟在他車子后的史代，他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會議大堂傳來的劇烈響聲，可為了先把冰川和野原安全送達(dá)大部隊，他不得不看著史代一個人往大堂方向趕，這令他很是擔(dān)心，尤其是在離開地下室后，這股擔(dān)憂的情緒一時間來到了最高，令他真的是用了畢生的車技，以最快的速度在首府內(nèi)穿梭，來到了大堂。
一進(jìn)到大堂，伊條就看見了被蝙蝠古朗基暴打的史代，眼看著蝙蝠古朗基的劍就要刺穿史代，伊條不由分說的掏出了他哪特制版左輪，對著蝙蝠古朗基的后背，沒時間瞄準(zhǔn)位置就是一開，救下了史代，將蝙蝠古朗基的憤怒調(diào)向了自己。
“人類！你知不知道你們真的很討厭！”
蝙蝠古朗基惡狠狠地看了伊條一眼，緊接著握著大劍，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弧線，一彎由深邃黑暗構(gòu)成的劍芒，貼著地，劈裂了穿行的地板，濺起了一片片土塵，挾著深寒的殺意駛向了伊條。
伊條的目光中，劍芒越來越大，而這股劍芒似乎有著一股看不見的引力，令伊條渾身上下感覺到了沉沉的阻滯感，根本躲閃不開。
“史代?。。?！”
隨著伊條在劍芒覆蓋下的最后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史代瞬間驚醒。
『是警察先生！』
史代向著伊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目光先是呆滯緊接著變成了歇斯底里的瘋狂，伸著手想要牢牢抓住哪眼中的東西。
“警察先生?。。 ?p> “booom！”
劍芒化成了一道看不見盡頭的黑光，淹沒了伊條，黑光越過，伊條所在的位置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的勢頭很快，幾息間便將整個大堂覆蓋。
燃燒的天花板成上方落下，一具具冰冷的尸體在火光中抹去了人間的痕跡，蝙蝠古朗基望著伊條所在的哪片火海，不屑地笑了笑，左手擦過大劍的劍身，轉(zhuǎn)過身看向哪低著頭，從地上緩緩站起的史代。
“既然你也看見了，哪我不介意送你去陪你的好伙伴，不用感謝我，誰讓我這么善良呢！”
“嘭！”
自我陶醉的話音一落，蝙蝠古朗基雙腳朝著地面一蹬，隨即又是哪消失在視野中的極速，瞬間來到了史代面前，雙臂舉起大劍，劍身上金色的紋路在這一刻閃耀到了極致，對準(zhǔn)了史代的脖子，悍然揮下，一同揮下的還有蝙蝠古朗基哪得意的眼神！
“鐺?。。 ?p> 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蝙蝠古朗基的臉頰上罕見的有著汗珠留下，看著身前哪一手擋住劍身的身影，自負(fù)的眼神中莫名的出現(xiàn)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這不可能！』
蝙蝠古朗基心里瘋狂的吶喊道，緊接著重新提起劍，朝著眼前的身影連番砍下。
“鐺鐺鐺鐺鐺?。。?！”
連番的打鐵聲在這片燃燒的火海種響起，蝙蝠古朗基的自信也在這一連串的打鐵聲中越發(fā)動搖。
“我不相信！”
“轟?。 ?p> 蝙蝠古朗基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在它身后一柄大劍轉(zhuǎn)著圈從天落下，插在了地面上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甭?，劍身止不住的搖晃，響起了一連串的wingwing聲！
“這么可……，呃！”
蝙蝠古朗基雙手握著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被緩緩提在了半空，它難以置信的看著此刻掐住它脖子的史代，心里的疑惑來到了最大。
“為什么！為什么你還有這樣的力量！”
蝙蝠古朗基啞著嗓子朝著史代嘶吼道。
史代緩緩抬起了頭，當(dāng)蝙蝠古朗基看清此刻的史代，一時間竟被怔住，史代的一只復(fù)驗已經(jīng)化成了黑色，這股黑暗比起它散發(fā)的黑暗要讓人更加絕望！
而剩下的紅色復(fù)眼中，一滴滴淚水從其中流出，伴隨著淚水順著史代的臉頰滑落到了地上，那由蝙蝠古朗基留下的傷口處，一絲絲金色的力量開始飛出，這些都是蝙蝠古朗基用來壓制靈石的力量。
這些金色的力量在離開了史代的身體后，盡數(shù)飛進(jìn)了腰間的靈石，靈石的光芒越來越亮，一道道金色復(fù)雜的紋路在靈石的照耀下覆蓋在了史代的身上，隨著史代黑色的復(fù)眼發(fā)出了一道幽黑的光芒，復(fù)雜的金色紋路貼進(jìn)了史代的身軀，時間仿佛在哪一瞬間凍結(jié)，下一秒，一道宛如殺神般的黑金甲胄替代了原來的驚異成為了現(xiàn)在的空我模樣，連帶著哪宛如實質(zhì)的殺意。
“你不應(yīng)該對他出手！”
史代的聲音在這個樣貌下第一次響起，顯得格外冰冷，完全聽不出他一直以來的溫和。
“嗦！”
史代話音一落，握著蝙蝠古朗基脖子的手便是大力一揮，將蝙蝠古朗基直接甩飛到了高空，緊接著雙腳朝著地面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宛如火箭發(fā)射一剎哪就挺進(jìn)了高空，這一刻，整個大堂內(nèi)的火焰全部朝著史代的右腳涌去，一道如槍的火柱在史代的身后匯聚，槍芒處，史代雙臂張開，右腳在前，經(jīng)典的標(biāo)槍式飛踢再次出現(xiàn)。
蝙蝠古朗基很快在空中穩(wěn)住了身子，它看著朝它踢來的史代，新仇舊恨只想在這一刻一并終結(jié)。
蝙蝠古朗基身上兜拉，牛拉，鯊拉，玫瑰的珠子一同飛出，原本插在地面的大劍也是收到感應(yīng)，空間閃爍出現(xiàn)在了蝙蝠古朗基身前，蝙蝠古朗基雙手舉起大劍，四枚珠子盡數(shù)鑲嵌在劍身中心，兜拉、玫瑰、牛拉、鯊拉的巨大原型在蝙蝠古朗基身后浮現(xiàn)，各自散發(fā)著無盡的煞氣，盡數(shù)涌入了大劍之中。額頭的碎片在這一刻再次閃耀，整個大劍在碎片之光照耀下亮起了最玄奧的金色紋路，化成了一道鋒銳無比的劍柱，穿破了大堂的天花板，直充云霄！
“空我?。?！”
蝙蝠古朗基雙手握著大劍，身子向后彎曲繃緊，如弦蓄滿，如壩集洪，到了一點，盡數(shù)釋放！
“鐺！?。。。。?！”
火槍與劍柱相接，飛踢于大劍相碰，各自半邊的空間如鏡子般碎裂，只是黑色瞳孔下的殺伐加持似乎更勝一籌！
“刺啦！”
大劍上出現(xiàn)了裂紋，蝙蝠古朗基眼神一顫，緊接著它便看見史代的右腳踢斷了它的大劍。
“嚯呀！”
在史代的吼聲中，劍柱被火槍穿破，大劍上的四顆珠子隨著大劍的斷裂接連破碎，而史代的右腳終是落在了蝙蝠古朗基的胸口。
“嘭！”
史代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在他身后，蝙蝠古朗基從空中落下，重重摔在地上，在它的胸口處，空我的印記赫然可見。
“為什么……”
蝙蝠古朗基還是想不明白，它究竟輸在了哪里，便不省人事，印記開始侵蝕它的身軀，裂紋爬上了它的肌膚，它的破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可這一切真的是史代想要的嗎？史代看著自己與驚異完全不一樣的雙手，陷入了迷茫，他在伊條被劍芒吞噬的哪一刻將自己的半個靈魂交給了靈石中的黑暗，讓靈石沖破了碎片力量的阻滯，也讓他成功的進(jìn)化到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大仇已報，警察先生又能活過來嗎？想到這，史代低下了頭，紅色的復(fù)眼也一點點的浮上了黑色的霧。
“史代……”
“！警察先生！”
就在史代陷入迷茫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史代紅色瞳孔中的黑霧瞬間消散，變身成功解除，史代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在一處碎片下他找到了伊條。
“警察先生！太好了，你沒事。”
伊條在史代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伊條注意到了蝙蝠古朗基，問道。
“史代，你打敗了它？”
“嗯?！?p> “真是太好了。”
伊條剛喜悅地說道，可隨即臉色又變得不好看了，他想起了醫(yī)生曾經(jīng)跟他說得，史代身體里的靈石能讓史代不斷變強(qiáng)，可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而很顯然，史代打敗了蝙蝠古朗基，一定付出了更大的代價。
但伊條還能說什么呢？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史代的肩膀，注意到了大堂的柱子已經(jīng)搖搖欲墜，對史代說道。
“我們走吧?！?p> “好的?！?p> 史代點頭答應(yīng)，立刻去找到了自己的專屬摩托，載著伊條離開了大堂，在他們離開大堂后，大堂便立刻坍塌，落下的碎片石塊將蝙蝠古朗基的身軀徹底掩埋。
首府也因為中心處的坍塌連帶著開始塌陷，史代開著摩托，一邊靈巧地躲過了上方掉下水泥塊，一邊向伊條問道：“警察先生，我當(dāng)時還以為你死了呢，你真是太厲害了，這樣都活下來了?！?p> 伊條聽到史代的話，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自己右手掌心處若隱若現(xiàn)的玫瑰花瓣，輕聲說道：“我只是被人庇佑?！?p> “哈哈，警察先生也會有這一面呀?！?，史代開朗地笑道，隨即看向走廊外下著大雪的天空，像是征詢地問道：“警察先生，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吧。”
伊條眼眸低垂，右手握緊，點了點頭。
“嗯，都結(jié)束了……”
……
“終于來了?！?p> 首府遠(yuǎn)處的高樓上，白衣少年看著首府上空消失的劍柱，輕輕一笑，從高樓躍下，在高樓上，一名名高級怪人皆是如釋負(fù)重的擦了擦額頭，二話不說的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回，短短的這段時間下來，他們清楚的知道，那個白衣少年人畜無害的面孔下面，藏著的是一顆死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