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不在的那些日子
無憂、云竹的登基大典已經(jīng)安排在日程上。
瓜果,鮮花,鳥鳴,竹青,葉壯,林蔭,小路,荷塘,池水,各路小仙們謹(jǐn)慎小心的斟酌著,盡可能的大顯神威,無處不在的體現(xiàn)著登基大典的隆重,壯觀,奢靡之極!
用奢靡一詞,也是說得過去的,畢竟是千載難逢的好日子,對于神仙來說,也有奢靡的資本。
自無憂凡間轉(zhuǎn)一遭回來后,思想發(fā)生微妙的變化。有種重新認(rèn)識這個宇宙的感覺——自然界萬物生長的規(guī)律,都有特定的變化,不是隨遇而安,就可隨手能得,必須去爭取,去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世間萬事萬物的價值標(biāo)準(zhǔn),不是尊貴的地位,而是緣分和情誼。
最有說服力的事:與木瓜雖說萍水相逢,但卻給他們帶來巨大的改變,那些劫度,被她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稍有一點空隙,他腦海里會跳出木瓜的影子,想著她笑的樣子,想著她說話的聲音,心里沁出一絲幸福感。
他偷偷從玉枕下拿出一塊帶著花香的羅絲帕,羅絲帕一角繡有“瓜”字,這是木瓜那夜在客棧落下的。
他一直想找機會還給她,但在她面前時,他又遲疑了,總沒有勇氣拿出來。
第一次沒有勇氣,第二次也沒有勇氣,這樣時間久了,慢慢的自認(rèn)為這是自己的東西。也就理所當(dāng)然的收藏了起來。
他也弄不清楚,怎么會對一塊羅帕這么珍惜。材質(zhì)也不是很好,很普通,他卻視若珍寶。
也許,這是唯一能證明他們之間是有些關(guān)系的見證吧。
好久沒見,難免會有失落,會有傷感。心里期待能見到她。
這不過是某種情愫,也不會影響正常日程。
閑來無事之時,無憂和云竹一無既往的在”云竹亭”下幾盤棋,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這個時候哪能少了月季呢,她端茶倒水,在旁邊觀戰(zhàn)。
看著月季越發(fā)有魅力的模樣,很少逗趣的無憂背著月季說道:“你拒絕阮水墨的原因,是不是對月季妹妹情有獨鐘?要是有意,我去稟告父神,將她許配你,如何?”
云竹斜眼懟回去,“笑話了,她不是父神親點給你的嗎?我哪敢奪人之美?”
“……”無憂默默含笑著,不敢答話。
無憂每天忙著批閱公文,偶爾斜靠躺椅上,手撐著頭,想起在凡間的日子,嘴角不禁上揚,面帶微笑。
木瓜的職務(wù)也安排妥當(dāng)了,她一回來,就可以上任。
想著木瓜會和自己一起共事,不由有些期待。
他扳著指頭算算,這不都一個多月了,木瓜怎么還沒回來。
于是命小羚羊去過忘憂閣幾次,蜈蚣精卜令只顧搖頭,“不曾回來!”
那卜令倒是一個看家好手,無論屋前屋后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花開四季,各顯一章,很是雅致。
這日,他一面批閱著公文,一面想著盛典之事,看著堆積如山的公文,長出一口氣——盡快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完吧。
臨近日落時分,一折公文讓他大驚失色,心里惶恐不安起來。
祈福內(nèi)容是:東百里于甘華縣,百姓樂念一云大夫,本名木瓜,心系天下百姓,治病救人,以百姓為己任,因斬妖除魔,被鬼神虜獲,至今下落不明,望神靈護佑,化險為夷!
祈福者:穆禧堂穆文瑄
無憂拿著折子一遍又一遍端詳,一再確認(rèn),斷定此人指的是木瓜。
他那處事不驚的心,開始不安起來,“小羚羊!”
在殿外的侯著的小羚羊立即進來。
“快,去把云竹君請來,告訴他有要事相商?!?p> 小羚羊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去。
無憂略微遲疑一下,馬上起身,披上淡藍色披風(fēng),“慢著!還是我親自去找他吧?!?p> “……”
云竹自從和木瓜分手后,沒有誰跟他制造麻煩,也沒有誰愿意跟他打口水戰(zhàn),總是少點什么,他很奇怪,以前沒遇到木瓜之前,日子怎么那么容易就過了,過得倒也輕松,也很快樂的,現(xiàn)在怎么會覺得日子不好打發(fā)了呢?
沒勁~
索然無味~
他幾乎每天借著查看山中情況為由,讓小白陪著出去轉(zhuǎn)一圈。
走著走著,就來忘憂閣,遙遙望去,那熟悉的身影終究還沒有出現(xiàn)。
小白倒是奇怪得很,那個忘憂閣有什么好看的?每每一再催促下,他才舍得離開。
他嘴上從來沒有提過木瓜半個字,小白心里明白,他那望眼欲穿的心情。
小白實在忍不住了,小聲嘀咕:“既然想念木瓜姐姐,就直接到凡間找她呀?”
他一副虛偽的表情:“誰想她?。恐皇堑人齺斫犹媛殑?wù),分擔(dān)我的壓力!”
鬼才相信~
小白只好聳聳肩,憋憋嘴,不做回答。
當(dāng)太陽慢慢西下時,云竹處理好了手上的活兒,斜靠在石凳上,望著那一抹夕陽灑在竹葉中,竹葉變的金綠金綠的,隨著微風(fēng)搖晃著身姿。
他穿一襲白長衫,雙手枕著頭,嘴里含著一片青翠的竹葉,望著天邊那一片云彩。若有所思,任由思緒漫天游走,一動不動……
小白見他發(fā)呆好久了,端來一盞茶,放在石桌上,這可是月季公主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一定喝完的。
此時無憂隨風(fēng)而來,小白馬上迎接:“無憂王,你來啦!”
他方才如夢初醒,回過神來,起身坐正,盯著無憂,“這么晚了,來下棋嗎?”
無憂撩起下擺,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凳上,按耐不住的焦急說:“木瓜……被妖怪劫走了!”
也許剛剛發(fā)呆時間太久了,云竹沒有會過神來,“你說誰被妖怪劫走了?”
“木~瓜!”無憂放慢語氣,重復(fù)一遍說道。
這回他聽清楚了,“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什么?怎么可能!”
無憂把那份公文放在他手中,站起來自言自語道:“這個還要想辦法查一下啊,也不知被劫走多久了!”
云竹打開公文,心里撲通撲通亂跳,眼睛掃了一遍又一遍,見署名,可不就是她治病的穆府嗎。
這,太突然了。
容我平靜平靜。
不能亂,不能!
他調(diào)整一下心態(tài),對著無憂說道:“此事定和穆府有關(guān),我必須去穆府走一趟?!?p> 無憂面無表情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