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那邊在拼命收拾行李,而鄭太妃這邊也把鄭思雨叫進宮離來了。
“姑母,我來的時候見到了壽公公身邊的小喜子了?!?p> 鄭思雨今日身著嫩黃色短上衣,下罩長裙上繡著幾朵精致的玫瑰,袖口是幾朵祥云。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哦?怎么了?”鄭太妃慵懶的躺在太妃椅上,想著不過是見到了一個小太監(jiān),雖說是皇上身邊的,但是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人,竟讓鄭思雨這樣子得意,壓下心中的好奇笑著問道。
“我看見小喜子在將龍庭閣里的鮮花搬走,我看著就覺得奇怪,長得那樣好看的花,搬走做什么,就讓小桃去問,結(jié)果呀,得知陛下是個不喜歡養(yǎng)花的,因此這龍庭閣里面本就無花,都是顧瑤自作主張?zhí)淼摹!?p> 說著說著,鄭思雨就拿起帕子捂著嘴笑了起來,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想要躲都沒有地方躲。
“住久了,還真就當(dāng)這里是自己家了,還真是一個沒有學(xué)過禮儀的。”鄭太妃聽了也是很高興,臉上的笑容都深了幾分。
“就是,也不知道當(dāng)初那個道士是不是被她們顧府收買的,小小年紀(jì)就不知天高地后厚的肖想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見到鄭太妃和鄭思雨如此高興,趙嬤嬤也忍不住笑著數(shù)落到。
“就是,還是嬤嬤懂得多。我還聽說昨日顧瑤是睡在壽康宮里的,今日一早就回龍庭閣收拾行李出宮去了。”鄭思雨繼續(xù)道。
“陽氣重的地方,顧府難道就沒男人了嗎,真是好笑,這正主回來了,還不是要灰溜溜的被趕走?!编嵦埻ラw的方向,諷刺道。
“不過,這皇帝回來了,你和慶明的婚事也是時候該提一提了。”
“這......聽說開春了就會選妃,五王爺?shù)幕槭率遣皇且鹊交噬洗蠡橹蟛?....”后面的話鄭思雨沒說,但是是個人都知道。
這皇帝是司寇慶明的兄長,這婚事自然是要兄長先的,做弟弟怎么好越過自己兄長去,更何況這還是當(dāng)今的圣上,一國之君呀!
“也是,雨兒這話在理,欣丫頭也是比你大的,你的婚事的確要等欣丫頭進宮后在籌辦起來的?!?p> 鄭太妃這話說得,好像是鄭思欣進宮嫁給皇帝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艘粯印?p> “是,也是,姐姐還未婚配,做妹妹的我怎么能在姐姐前頭?!编嵥加赉读艘幌拢缓竽樕系男θ蒿@得有一些勉強說道,可見她的心里是非常的不舒服的。
“等日后,你若是真的成了五皇妃,也不可忘記你姐姐對你的疼愛,知道不?姐妹之間就要互幫互助,我們鄭府才可以一直的繁榮下去?!编嵦嵥加甑氖?,輕輕的撫著,看著她說道。
這偌大的尚書府,也不是沒有男兒郎,只是他們都不能擔(dān)起這個繁榮家族的使命,文不成武不就的,但是什么斗雞,斗蛐蛐的不學(xué)無術(shù)的東西倒是學(xué)得那叫一個精通,真是氣死個人!
在外頭人眼中,自己和鄭思欣都是嫡女,父母疼愛。
可是只有自己知道,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是明面上是公平的??墒撬较吕?,都是疼愛姐姐一些。
請來教禮儀的嬤嬤也是不同的,自己的只是一般的嬤嬤,而鄭思欣的確是鄭太妃親自從宮里精挑細選的嬤嬤。
鄭思欣從小就被當(dāng)作皇后一樣來培養(yǎng)的,而鄭思雨只是鄭家不想落個偏心的罵名才順帶的。
就連去老家參加盛大的祭祖儀式,也是姐姐去的,就連那些庶子都有份,而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
以前姐姐在帝京時,不管是詩會,還是什么夫人太太舉辦的花會。自己都是被母親牢牢看在身邊,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和那些小姐太太們說話的。
若是自己的詩詞寫得比姐姐好,就要被冠上鄭思欣的名字然后才在文人騷客嘴里流傳。
這一年里,若不是鄭太太陪著鄭思雨去外面求學(xué)了,鄭思雨哪里會有機會成為帝京四大才女里的一員。
連這進宮的機會都是沒有的,自從知道五王爺對自己青睞有加后,父親和太妃才會看自己兩眼,也是為了給鄭思欣鋪路子,鄭太妃才會想著讓自己嫁給一個沒有母妃有沒有實權(quán)的司寇慶明。
鄭思雨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和鄭思欣都是母親的親生兒,還是雙胞胎,為什么母親對自己永遠都是冷言冷語,而對姐姐就是那樣子的溫柔。
“快過年了,欣兒應(yīng)該也快回到了。”提起鄭思欣,鄭太妃臉上的笑容都真了幾分。
“是呀,前個兒家里就收到了母親的信,說是還有半個月就抵達帝京里。”鄭思雨雖然心里不開心,可是面上還是要表現(xiàn)出很高興的樣子給鄭太妃看。
“那估摸著,就這兩天就會抵達京城了?!?p> 鄭太妃讓趙嬤嬤捧了兩個盒子過來,把其中一個遞給鄭思雨。
“你們姐妹都長大了,首飾什么的都不能老是那幾樣,這個盒子里頭的都是你的,那個盒子里的都是給你姐姐的,你幫姑母待會去,等你姐姐回來了,你就給她,再讓她來宮里謝恩。”
這兩個盒子外邊看似一樣,可是鄭思雨心里頭知道,里面裝著的首飾絕對不是一個程度的。
但是,還是面上帶著無比的感激之情,向鄭太妃謝了恩。
出宮的路上,鄭思雨還是忍不住好奇,打開了屬于鄭思雨的盒子。
果真,這兩個盒子里裝著的,真真的就不是一個水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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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瑤坐著馬車,身后跟著的馬車?yán)欣睿瑏淼搅祟櫢T前。
結(jié)果顧府大門緊閉,藍蕊讓守門的小斯開門,小廝卻說要先通報。
結(jié)果一進去就是半天,愣是沒見個認出來。
“這些人怎么回事呀,半天都不出來,虧得郡主是坐馬車回來的,不然不就得站在大門口前面等著了。”藍蕊看著依然緊閉得大門,忍不住說道。
“等著吧,我那個伯母一定是氣我上次宴會沒有為她說話?!鳖櫖幰贿叧灾恻c,一邊說道。
剛剛在壽康宮里,顧瑤生怕司寇碩會生氣,都沒敢吃什么,現(xiàn)在都餓了,現(xiàn)在可算是能夠肆無忌憚的享用美食了。
“他們欺人太甚,我去找她們理論去?!绷跻婎櫖幨芷圬摿耍鷼庵萝嚾フ宜麄兯阗~。
“走,我們下車?!鳖櫖幣牧伺氖稚险粗酶恻c屑。
“這不太好吧郡主,來來往往那么多人?!彼{蕊趕緊攔著顧瑤。
“藍蕊,我第一次聽說,回家還要先通報的,她們都不怕丟人,我們怕什么?!闭f完顧瑤就由著柳絮扶著下了馬車。
顧瑤就這樣子,領(lǐng)著兩個侍女在寒風(fēng)里,站在顧府的門前。
一炷香后,顧府的大門依舊緊閉。
但是顧府面前,又來了一輛馬車。
從馬車上下來了一位男子,男子一身精致白袍,微風(fēng)拂動,裙裾飛揚,手里一柄折扇時不時地輕扇幾下,迷得四周的姑娘皆暈了眼。
看著男子那不時動兩下的扇子,顧瑤不自覺的雙手抱住了自己,一時雞皮疙瘩四起,心中暗想,大冬天里還拿把扇子,不覺得冷嗎。
“咦?這不是郡主嗎?這是怎么了?你怎么站在自己家門前,難不成是在賞雪?”男子走到顧瑤面前,面帶疑惑的問道。
顧瑤疑惑了,好像自己并不認識這位男子。
顧瑤正要問他是誰,緊閉的顧家大門就打開了,里頭走出來一幫子人,領(lǐng)頭的正是顧家大伯,顧博文。
“真是左相大人呀,顧某有失遠迎,還望見諒?!鳖櫞蟛觳阶叩侥敲凶痈埃笆值?。
原來是守門的另外一個小廝,看見了左相大人在門前下車,就趕緊跑著進去通報了。
“哦,我是經(jīng)過顧府門前,看見了郡主一個人站在這里,就下車來問問看,怎么郡主到了家門前,卻不進去。”左相,嚴(yán)泉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看著顧瑤說道。
“瑤兒到了家門前怎么不進去,在這里吹風(fēng)做什么,你是怎么學(xué)的禮數(shù)?!鳖櫜┪倪@才看見一旁站著的顧瑤,接著就是一記冷眼過去,然后厲聲呵斥她。
“大人,您說話可得講道理,我家郡主,早早得就到了,結(jié)果守門小廝說要進去通報給顧夫人,才能放行,怎么就成了我家郡主自己不進去得呢?!绷跻宦犨@話就生氣,自家郡主還從來沒有被人訓(xùn)斥過呢。
“你,瑤兒,你就是這樣子教的奴婢?主子還沒說話,她就先開口了?!?p> “大伯,莫生氣,都是瑤兒得不是,就是不知道大伯母為什么不讓瑤兒進門?!鳖櫖幯劭艏t了紅,像是被嚇著那樣子,帶著哭腔說道。
“這,天地良心呀,根本就沒有人來告訴我郡主回來了?!泵厦懒岜活櫞蟛淇戳艘谎郏s緊跳出來哭喪著個臉,委屈的解釋道。
“你們的家事,就進去在理清楚吧,不過,顧大人手底下的奴才你都管不住,你要怎么幫助皇上呢?”嚴(yán)泉意味深長的看了顧博文一眼,眼里面滿是警告。
“郡主,我小叔過兩日就要大婚了,這不府上的奴婢不夠用,把我院子里的都抽調(diào)走了,我看你身邊這位倒是挺合眼的,可否借我用幾天?!眹?yán)泉臨走前,又看了一眼柳絮,對顧瑤說道。
“柳絮,能夠入左相大人的眼,是她的福氣。柳絮,到了左相府可要好好的守著規(guī)矩可知道!”顧瑤想了想,立馬的就點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