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哭的,這么多年她自己一個人吃了這么多苦受了這么多委屈都很少哭過。
可她最沒骨氣的,還是在看見他之后就控制不住了。
江凌敘走到簡清面前,冷冷的眼神從她身上劃過,卻從未與她對視一眼。
他轉身,把她擋在身后。
她愣著,他站在自己面前。
江凌敘一一用眼神掃過面前聚集的人,男女老少幾乎都有。
江凌敘把眼神停在剛要準備按下快門的那個記者,冰冷的眼神讓那個記者自覺的把手收了回去。
“這就是所謂的作家的素質嗎?”
他帶著譏笑和諷刺的口吻,看著眼前那些剛才還頗有氣勢的人:“這就是所謂的作家的修養(yǎng)嗎?”
“所有人不都是從一開始的不被認可一路摸爬滾打走到現(xiàn)在的位置的嗎?你們最開始的時候沒有被質疑過嗎?你們在座的有誰敢信誓旦旦的說‘從一開始創(chuàng)作就大火’的?”
“你們口口聲聲強調修養(yǎng)高尚,可是你們現(xiàn)在每一個人誰又不是跟那些網絡上的噴子所作所為相差無幾!”
……
江凌敘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會場一下子無比寂靜。
隨后,江凌敘又緩緩轉身,看著簡清。
被江凌敘叮的有些膽怯,簡清不敢去看他現(xiàn)在猩紅的眼睛,捏著裙角低下了頭。
“白癡!”
江凌敘低低的吼罵了一聲,拉上簡清的胳膊就往會場外面走。
簡清不敢問江凌敘要帶自己去哪里,她也不想再留在這里,任憑他抓著自己的胳膊生疼般跟著他的步伐。
江凌敘左拐右拐的把簡清一路帶出了會場,來到了空曠的走廊上。
一下子從溫熱的環(huán)境里到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簡清本能的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好冷。
江凌敘站在一旁,冷冷的看了簡清一眼,從口袋里掏出煙來,熟練的點燃。
簡清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就這么傻傻的像是木頭一般站立著。
江凌敘抽著煙,眼神盯著遠處的天空,過了一會兒他把半截香煙丟在地上。
狠狠的用腳踩了幾下,點點的星火隨著風逐漸旺盛卻又瞬間消逝。
他把外套脫下來丟給簡清,“最煩這個討厭的表情!”
毫無語氣摻雜,毫無感情闡述,江凌敘丟下外套,丟下簡清,徑直遠遠的離開了。
一直強忍著淚水沒有留下來的簡清,看著手里那件還留有江凌敘身上余溫的風衣外套,眼淚啪嗒啪嗒的滴在了她的手上。
是他的溫度。
簡清沒有穿江凌敘的外套,而是平整的抱在懷里,又在走廊愣了一會,等臉上的淚水被風干之后,她才離開了。
江凌敘沒有任何留戀,直接進了電梯來到停車場。
腦海里不禁閃過簡清方才的表情,江凌敘一拳重重的捶在了墻上。
白皙的手指瞬間就泛起了一圈兒紅,“操!”他怒罵了幾句,掏出鑰匙按下聲音警報找車子。
坐進車子里,沒有著急發(fā)動車子,把褲子口袋里那張已經褶皺了的邀請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