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貴妃居然已經(jīng)這么無法無天了!連朕的愛妃都敢欺負(fù)!”明曦帝簡直是怒不可遏地砸碎了手中的瓷杯。
一旁伺候的林正德和通報消息的小太監(jiān)跪在地上,感覺脊背陣陣發(fā)寒。
“她跪了多久?”明曦帝問道。
“加起來應(yīng)該有一個多時辰了?!蹦切√O(jiān)如實回答。
因為小太監(jiān)雖然在鐘婉剛被罰跪時就前往乾清宮通報消息,但當(dāng)時明曦帝還在御書房和大臣們處理政務(wù),過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一個時辰了!那還了得!馬上起駕御花園!”
沒等御駕準(zhǔn)備好,明曦帝就快步走向御花園,連儀仗和轎子都不要了。林正德和那名小太監(jiān)連忙跟在他身后。
此時的鐘婉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既要忍受雙膝帶來的劇痛,又要頂著熾熱的陽光罰跪。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朝自己快步走來,心中頓時激動萬分。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于激動的原因,她感到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鐘婉被膝蓋的傷口所疼醒。張開雙眼,她看到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惜樂殿的床上,周尚宮和四名貼身宮女守在床邊,外面天色已黑。膝蓋雖痛卻一片清涼,顯然已經(jīng)上過藥了。
看到鐘婉醒了,在床邊守著的五人十分高興。
這時,周尚宮突然轉(zhuǎn)身去了里間,不一會兒,一個明黃色身影走了進(jìn)來,正是明曦帝。
鐘婉根本沒想到,明曦帝居然會為了自己在惜樂殿待了這么久!霎時間百感交集,撲在明曦帝懷中哭了。一旁的五人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明曦帝被鐘婉這么一哭,心都要化了,把她摟在懷里,柔聲安慰道:“婉婉,沒事了啊,好好休息,今天下午真是委屈你了?!辩娡窨蘖藢⒔豢嚏姴胖棺×丝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把明曦帝的明黃色衣袍哭出了兩個深深的圓印子。
鐘婉十分不好意思,她克制住自己,努力把自己的目光從衣服上挪開。明曦帝當(dāng)然注意到了這點問題,他當(dāng)然沒有生氣,而且,他反而覺得有趣,他又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鐘婉。這樣的她嬌俏可愛,也更加真實。
在虛假無情的帝王家,一個真實純粹的人是多么難得。
明曦帝摟緊鐘婉,在她耳邊低聲道:“今兒江貴妃的事朕記住了,朕對不起你,因為太后的原因無法處置江貴妃。但朕記住了,會給婉婉一個交代的?!?p> 鐘婉嗯了一聲,感受著雙膝的劇痛,對今天中午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雖然是自己湊上去心甘情愿的,最后也達(dá)到了目的,但是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的慘痛。鐘婉毛估也要十天半月才可以下地呢,心中十分沮喪:看來自己半個月之內(nèi)是不可能出去兜圈子了。
鐘婉突然感覺非常餓,這也難怪,中午罰跪消耗了她全部的力氣,晚膳也沒吃?,F(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前胸貼后背了,餓得感覺自己可以吃下一頭牛。
鐘婉輕聲地對明曦帝道:“皇上,臣妾餓了?!泵麝氐垲D時哭笑不得,但也為她的坦率感到非常開心,自己也為了她還沒用晚膳,就對門口喊了聲:“傳膳。”
幾個宮女太監(jiān)連忙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膳食端了進(jìn)來。貼身服侍明曦帝的太監(jiān)林正德也進(jìn)來了,心想:“除了江貴妃外,還從來沒有一個嬪妃可以和皇上共進(jìn)膳食,今后看來要對這位宜奉儀恭敬些了?!?p> 因為是皇帝要求的膳食,所以這頓晚膳十分豐盛。整整幾十盤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在鐘婉不算小的桌子上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鐘婉生平第一次在一頓膳食上看到這么多菜,作為一個吃貨,這么能放過呢?她歡呼了一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一旁的明曦帝看到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她這么喜歡吃東西,看來以后自己要多賞賜她些吃的了。
用好晚膳后,鐘婉整個小臉都紅撲撲的,一雙絕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精神十足。明曦帝看了更是喜歡,道:“朕今晚就陪你吧?!辩娡褚埠芨吲d,受了傷的女人總是需要他人的陪伴。
接著就是宮女伺候兩個人洗漱。明曦帝在鐘婉清洗干凈后又讓太醫(yī)院中醫(yī)術(shù)最好的程太醫(yī)為鐘婉看了一下傷口,開了幾副藥后才放心,并命令程太醫(yī)每日都要來惜樂殿為鐘婉療傷直到痊愈。
還未到就寢時間,兩個人就雙雙躺在榻上,聊些家常。
明曦帝突然問道:“婉婉除了精通琴藝外,還有什么本領(lǐng)嗎?”
鐘婉一聽,就如實回答:“臣妾還會圍棋和寫字?!泵麝氐塾謫枺骸皶粫嫯??”鐘婉心中暗暗腹誹,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但是她又不能說自己畫的畫像個鬼一樣吧,她還是要面子的人呢!因此就回答道:“臣妾畫畫一般,絕對說不上精通。”說完,自己臉紅了。
聽她這么一講,明曦帝就知道鐘婉的繪畫肯定很糟糕,索性再逗逗她。命林正德把自己的繪畫工具拿了上來,并在榻上鋪了個小桌,在桌上鋪好紙,然后把畫筆塞到鐘婉的手中。
鐘婉就算再不愿意畫也沒用了,她已經(jīng)被明曦帝給逼到“絕路”上了。只好拿著這支極品狼毫描金畫筆顫顫巍巍地畫了起來。
明曦帝就在一邊看熱鬧。當(dāng)他看到這幅慘不忍睹的“美作”時,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旁伺候明曦帝的林正德見了,心中更是驚訝。因為明曦帝雖然尚未弱冠,但是已經(jīng)非常老成,再加上被繁重的國事影響,平時很少露出笑容,更別提開懷大笑了。但在這位懿奉儀身邊卻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十分輕松愉快,讓這位林大總管更加不敢小看鐘婉了。
鐘婉看到明曦帝這樣對待自己辛辛苦苦畫出來的作品,只好拋給明曦帝一個幽怨的小眼神。明曦帝更是開心,命宮女太監(jiān)把畫筆收起來后,一把抱住鐘婉,在她耳邊低聲笑道:“婉婉,以后朕親自教你畫畫,直到你畫的畫讓朕滿意了為止。”鐘婉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自己今后養(yǎng)傷期間豈不是要天天畫畫?畫畫這東西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現(xiàn)在要讓她天天去干這件事情……天哪,鐘婉已經(jīng)后悔在閨中沒好好學(xué)習(xí)畫畫了。
鐘婉胡思亂想了一陣,把頭埋在明曦帝懷中,睡著了。
那夜,安靜,寧寂。
淡淡的月光落在兩個絕色佳人身上,描繪出了一幅平靜祥和的圖畫。
祝心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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