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帝自開宴以來,目光就時不時地往鐘婉那邊飄去,卻發(fā)現(xiàn)鐘婉正在埋頭大吃呢,根本沒有看他,心中頓時有些不舒服了,心里想著:“哼哼,看今晚回去朕怎么收拾你!”
鐘婉可不知明曦帝的想法,此刻的她正一邊吃著食物一邊津津有味地欣賞歌舞,好久都沒有這么熱鬧了。
明曦帝見她看得高興,心想索性再讓她開心開心。一拍手,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只聽明曦帝單刀直入:“今日端午,按照慣例,給你們晉封?!闭f著,從懷中取出一卷圣旨,交給林正德宣讀。
聽到這句話后,全大殿的嬪妃都激動萬分,紛紛調(diào)整坐姿,等待明曦帝的宣旨。
只聽林正德扯著嗓子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賜翊坤宮云氏貴嬪封號蕓;賜長春宮王氏貴嬪封號寧;封惜樂殿鐘氏宜奉儀為從三品婉儀,賜封號純;封瓊?cè)A殿夏氏貴人……欽此!”
鐘婉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抬頭,嘴角還帶著食物殘渣,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明曦帝。
一級?。≌患壈?!由從四品到從三品。要知道,大啟朝后宮晉位是非常嚴(yán)格的。除非你誕下皇子,不然一般情況下一次最多就升個半級,鐘婉今天又被明曦帝破例了。
還有這個封號,什么嘛,自己在皇上心中就這么單純嗎?鐘婉暗暗腹誹。
這次除了鐘婉和幾名不惹事的小貴人美人晉封之外,其他嬪妃都沒有晉位。這樣一來,鐘婉又一次地被某某人士推入了眾矢之的。
之后的宴會氣氛就十分尷尬了。除了明曦帝錢皇后,賜了封號的蕓貴嬪以及和鐘婉交好的程德妃之外,幾乎所有嬪妃的目光都時不時地飄落在鐘婉身上。再加上鐘婉的絕世容顏,這些嬪妃們看鐘婉的目光像刀子般鋒利,恨不得把她吃了,瞧得鐘婉心中發(fā)毛,有種想要馬上離席的沖動。
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席。就在鐘婉快出殿門時,耳邊響起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誰好大膽子,膽敢走在本宮前面?”
鐘婉立馬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容貌不及自己,但也十分秀美的面孔正十分不屑地注視著自己。
她是安慶侯白廷堅之女,和鐘婉一同入宮的白昭儀。白昭儀是繼鐘婉后第二得寵的妃子,平常特別厭惡鐘婉,認(rèn)為是鐘婉奪走了她全部的寵愛。她認(rèn)為如果沒有鐘婉,她就是第一寵妃了。卻全然不知明曦帝是為了保護(hù)鐘婉而去她宮殿的。
鐘婉心中一陣無語。原本鐘婉是跟在白昭儀后面的,結(jié)果白昭儀突然停下,鐘婉差點就要撞在她身上,還好被周尚宮往左前方拉了一把才避免了這樁禍?zhǔn)?。但這樣一來,鐘婉就站在白昭儀前面了。
這是一個逃都逃不掉的陰謀。好一點的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鐘婉躲過了白昭儀,沒撞到她。雖然站在白昭儀前面,但一切都還好說。倒霉一點的就是鐘婉撞到白昭儀了,然后白昭儀再裝個摔倒,隨便再弄點傷口什么的,那就麻煩了,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
誰都看得出,這位白昭儀要利用位分刁難鐘婉了。因此不少對鐘婉不滿的嬪妃都留下來,打算看好戲,其中江貴妃最為幸災(zāi)樂禍。
鐘婉只好對白昭儀跪了下去,道:“臣妾有眼無珠,對昭儀不敬,還望昭儀寬宏大量,饒恕臣妾?!?p> 這句話一出,白昭儀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如果她再找鐘婉麻煩的話,就是她自己不夠?qū)捄甏罅苛?,鐘婉這是在暗中給她挖坑呢。
白昭儀張了張口,沒了聲音,更加惱羞成怒。正要出聲訓(xùn)斥鐘婉時,一旁跪著的周尚宮突然開口了:“昭儀娘娘且慢,容老奴插一句?!?p> 白昭儀一張秀美的臉漲得通紅,吼道:“你一個低賤的老奴婢,怎配得上和本宮說話?”說罷抬腳就往周尚宮身上踢。鐘婉和聽瑤眼疾手快,一齊把周尚宮往后拖了拖,才使周尚宮免遭傷害。
周尚宮又后退了幾步,跪下來,淡淡地道:“想必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會被皇上知道的吧?!?p> 白昭儀一聽,頓時寒毛直豎。是的!江貴妃的事情還沒過多久呢!上次江貴妃不就因為刁難鐘婉而被皇上嫌棄的嗎?這次鐘婉一定會在皇上身邊吹枕邊風(fēng)吧。
想到這里,白昭儀機(jī)靈靈地打了個寒戰(zhàn),狠狠地瞪了鐘婉三人一眼,一揮手,帶著兩名貼身宮女走了,嘴里還嘟囔著:“這事沒完!”
鐘婉看到白昭儀落荒而逃,心中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fù),連忙帶著周尚宮和聽瑤回去了,心中對周尚宮的尊敬和敬佩之情又加深了幾分。
眾嬪妃見白昭儀狼狽地走了,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但也不敢隨隨便便去找鐘婉麻煩了。
鐘婉一回到惜樂殿,就看到明曦帝已經(jīng)在寢殿里等她了。明曦帝嘴角勾笑地問道:“怎么這么晚?升級的滋味好不好?”
鐘婉抱起在她腿邊蹭來蹭去的雪兒,白了明曦帝一眼,撅起像紅櫻桃一般的嘴道:“都怪皇上!您的那些小老婆們都想找我麻煩呢!”
明曦帝一愣,馬上明白鐘婉回來的晚是因為被眾妃刁難了,心中打定主意要把今兒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隨即把鐘婉拉到自己懷中,道:“怎么,朕喜歡你還要看別人的臉色啊!”隨即又柔聲道:“婉婉,不管你遇到了多大的麻煩,朕都會保護(hù)你的!”
鐘婉一聽,心中頓時踏實了,嘿嘿地笑了笑,道:“哎呀,那臣妾純婉儀就謝主隆恩了!”
明曦帝畢竟也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被鐘婉這么一鬧,童心忽起,笑道:“你個小不正經(jīng)的!”張開雙臂就要往鐘婉身上抱,鐘婉尖叫一聲,放下雪兒,連忙逃走。兩個人嘻嘻哈哈,追逐了小半個時辰才停歇。正值盛夏,兩個人均大汗淋漓,衣衫濕透,卻都感到無比舒爽,似乎多日來積攢的壓力都經(jīng)過汗水排出體外了。
夜深了,明曦帝指導(dǎo)鐘婉畫畫后,兩人相擁而眠。
冰盆散發(fā)出陣陣涼意,兩人的心也都漸漸平靜了。
一切事物好似都關(guān)了靜音,不發(fā)出一點聲息。
只有知了還在拼命地叫著,給寧靜的夏夜貼上了獨有的標(biāo)簽。
祝心寧
大家有什么問題可以提出來啊,我會吸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