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暉,籃球場上。
幾組人正在場上熱火朝天地打著籃球,叫好聲、鼓掌聲、哀嘆聲此起彼伏。
費曼曼、佳音和田甜吃過晚飯,正沿著操場聊天、散步。
田甜是費曼曼的另一個閨蜜,這個女孩內(nèi)向安靜,齊劉海、黑長直,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整個人白白凈凈,也不知是怎么能跟費曼曼和佳音這樣的性子玩兒到一塊去的,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性格互補”吧。
三個人在塑膠跑道上邊走邊聊。
“哎哎哎!小心球!”是劉凱的聲音,還沒等她們反應(yīng)過來,就從費曼曼右后方閃出一只手,把沖著三個人飛過來的籃球截了過去。
這一切電光火石間,三個人都還是有點懵的狀態(tài),還是佳音先反應(yīng)過來,指著劉凱說:“你什么情況?往哪扔呢!”劉凱:“嘿嘿嘿……失誤失誤?!?p> 費曼曼這才反應(yīng)過來,“嚇?biāo)牢伊?,這要一球貼臉上就完蛋了?!?p> “下次小心點,別光顧著聊天?!笆值闹魅苏f。
“周章,趕緊的,就等你了?!拔淖釉谇驁隼锩婧暗?。
周章:“來了?!?p> “田甜,這不是咱們班那個流川楓嗎?據(jù)說專業(yè)不錯,而且這人也挺帥的?。 辟M曼曼問道。
“是啊,老師說咱們班目前水平他是最好的,把他當(dāng)眼珠子看呢?!碧锾鸬皖^看著腳下的路,說。
“曼曼你要干嘛?你不是有什么想法吧?”佳音八卦地問。
“你還覺得咱這的冬天不夠冷嗎?我對冰山?jīng)]啥興趣?!辟M曼曼說著,眼睛卻往周章的方向瞟了好幾眼。
夕陽將落,初秋微涼的風(fēng)攜著一絲落日余暉吹過面龐。這風(fēng)不似春日里清新,不如夏日里濃烈,不像冬日里清冷;秋日的風(fēng),是熱水里溫著的桂花酒,讓人沉醉卻又清醒。
傍晚遠(yuǎn)處的天空由粉變白最后與藍(lán)色相接,間或飄著淡淡的云;校門外車水馬龍,匆匆的人趕著匆匆的路;路燈亮得不慌不忙,等著接落日的班。
這天一早,費曼曼又起晚了,嘴里叼著包子沖進校門,瘋狂咀嚼、野蠻吞咽,差點把自己噎死,卻發(fā)現(xiàn)沒有買水的時間了,只能干噎。
走到教室門口,差點跟另一個方向過來的大高個撞個滿懷,費曼曼噎了一早上,正打算質(zhì)問一番,抬頭看見卻是周章,念著前些日子周章球下救頭,她又把話噎了回去——這一早上費曼曼只覺得自己噎夠了生活的苦,眼淚差點出來了,并且暗暗發(fā)誓,再也不賴床了。
“你怎么了?”周章問。
“我起晚了,吃東西噎著了,又沒喝水,現(xiàn)在嗓子梗得難受”。費曼曼邊說話邊東張西望,怕被班主任抓現(xiàn)行;又看了看表,還好,還有時間。她現(xiàn)在只想去佳音那里蹭點水來喝。
“給?!?p> “啥?。俊辟M曼曼說話間手里被人放了一盒牛奶,正是周章遞過來的。
剛剛一直怕被抓遲到,費曼曼左看右看的,這會兒才正眼看了眼前的人——她直視只能看到這人的嘴;抬頭看去,微黑的臉上五官端正,陽光打到一側(cè)的臉上,在眼前人的鼻側(cè)形成了一片小小的陰影,眼里散發(fā)出的光是少年人特有的朝氣和真摯;如刀刻一般的輪廓在光影下更見精致。
費曼曼一時忘記了說話。
“拿著喝,走吧,快上課了?!爸苷聹\淺的笑了一下。
費曼曼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牛奶也忘記喝了,隨手放在桌子上。佳音看了一眼,戳了戳身邊的人,“怎么啦?“
“哦,沒事,噎著了。喝奶喝奶?!罢f著才拿起了桌上的牛奶。
第二天,費曼曼終于按時起床,并且提前來到了學(xué)校。
操場里、球場上,到處洋溢著青春的臉孔,有幾堆男同學(xué)在打著籃球,球場邊坐著的手捧書的女同學(xué),時不時偷偷抬頭,也不知是在看書還是看人;打掃分擔(dān)區(qū)衛(wèi)生的學(xué)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著笑著,草地上亭子里傳來朗朗的讀書聲。
清晨的陽光落在身上,慢慢舒展人的筋骨,撫摸著這些朝氣蓬勃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