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別走,”楊辰夢中拉著老婆的手在不斷的哀求,叫的撕心裂肺,眼淚順著他的眼角不斷落下,已經(jīng)打濕了那個臟兮兮的枕頭。
大柱看著好不容易從床上這家伙魔爪中拽出來的手,趕緊甩甩,沒看都快紅成豬蹄了嗎,再想到晌午時在迎客樓的種種,都有上去踹這家伙的沖動。
“啊,別走......”楊辰嚎了一嗓子,猛的從夢中驚醒,抬起淚眼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夢,長長的出了口氣。
這是誰?楊辰這才發(fā)現(xiàn)床邊站著一個人,攥著雙手對他橫眉冷對,最關(guān)鍵的是頭還挺大。
“大頭小二?”他怎么會在這里,這不是孫三娘的家嗎。
“誰是大頭,俺叫大柱,”說著手攥得更緊了,牙齒咬得嘎嘎響,大柱最討厭別人叫他大頭了,更別說躺在床上這個人。
楊辰這才想起來,孫三娘在廟里曾說過她有一個兒子,名字叫大柱。
“額,大柱兄弟......對不住啊,今天在迎客樓確實有點......不對,我東西呢?”楊辰猛的坐了起來,自己那包銀子呢,睡覺時還摟在懷里,他趕緊摸摸身上,掀開被子在床上胡亂的找著。
“你找啥?別把我床整亂了?!贝笾粗鴹畛皆诖采喜粩嗟姆?,就差把這炕給拆了。
“不對啊,沒有??!”楊辰焦急的翻找了一遍,就是找不到。
“大柱兄弟,你剛才看沒看見一個小包袱???”楊辰看著大柱目光灼灼的說道,就算是大柱拿走那也比平白消失的強。
“不知道。”大柱沒好氣的說道,“你剛才發(fā)燒了,俺娘讓俺看著你,她去給你請郎中了。”
楊辰吁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笨磥硎侨锬米叻牌饋砹?,他剛睡下沒多長時間就感覺有人摸了摸他的頭,對于有恩于他的孫三娘,楊辰還不會用那些惡毒的現(xiàn)代人的想法去想她。
楊辰放下心來,轉(zhuǎn)頭看著對自己怒目圓睜的王大柱不好意思的說道:“大柱兄弟今天小子實在無禮,還請見諒。”
今天楊辰在迎客樓確實有點囂張無禮,更何況剛才人家還照顧自己。
大柱雖然繃著臉,但心中的怒意已經(jīng)少了許多,都是十幾歲的少年郎,脾氣來到快去的也快。
“俺娘說了你還病著,不跟你一般見識?!闭f著把楊辰翻東西時掉在地上的被子拿起來,抖了抖又給扔到了床上,努努嘴讓楊辰趕緊蓋上。
楊辰心中一暖,又重新躺回床上。
“你成親啦?”大柱有些好奇的問道,自己的手到現(xiàn)在還紅著呢。
“沒有啊,剛才就是一個夢?!睏畛叫南脒@幸好是個夢,弄得生離死別的,就是放在現(xiàn)代他也決不會讓它發(fā)生。
“那你剛才哭的稀里嘩啦的,都沒個男人樣了?!贝笾梢暤目粗鴹畛剑鰝€夢都能把枕頭哭濕也算長見識了。
楊辰尷尬的笑了幾聲,回想夢中媳婦美麗的面容,纖纖細手都想沉醉其中。
“看我的手都被你抓紅了?!贝笾鶕u晃著紅紅的胖手像是在表功。
“是你的手?”楊辰嚎了一句,胃里就開始翻騰,想想著剛才的畫面他覺得有必要嘔吐三升。
“你咋啦?又難受了?”看著痛苦的楊辰,大柱急切的問道。
還沒等楊辰說話,門吱呀一聲開了,孫三娘回來了,后邊跟著一個少年郎君。
“你沒事吧?娃子,”走到床邊看著楊辰痛苦的樣子,孫三娘覺得自己有些耽擱了。
“沒事沒事,就是剛才胃有點不舒服,這會兒好多了?!笨粗鴮O三娘急切的樣子像極了自己前世的老媽,楊辰的眼角有點濕潤。
“娘,你咋把草包王帶來了,他爹呢?”王大柱看著那少年郎君,一臉不屑的說道。
“誰是草包王?王大頭你莫要欺人太甚。”那少年郎君絲毫不示弱。
“還敢說自己是草藥王,不是你敢叫俺王大頭,我......”
兩人劍拔弩張,再有一點火星就會拳頭相向。
“誰都別說了,”孫三娘怒極,一句話就把火苗掐滅了。她轉(zhuǎn)頭對大柱說道:“不要亂講,王大夫進山收藥材了,娘才把小郎請過來看看,他的醫(yī)術(shù)也是不錯的?!?p> “不錯什么呀,我的兔子就是他......”王大柱氣呼呼的蹲在地上不再說話,外人不知道,這鎮(zhèn)上的人誰不知道啊,這王家就是販賣藥材的,醫(yī)術(shù)都是半路出家,治療個頭疼腦熱還沒問題,要是其他病癥找他們準得抓瞎。
孫三娘這也是沒辦法,這鎮(zhèn)上的懂點醫(yī)術(shù)的就這爺倆,他爹還不在,只有讓王家小郎來看看了。
楊辰看著王家小郎給自己把脈心想不會剛來兩天自己就毀在這二把刀手里吧,那就太冤了,看著比自己還緊張的王家小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里就替他著急。
不就是脈搏無力,頭暈氣虛嗎,這是純餓的。
誰一天多沒吃飯再加上發(fā)燒不這樣?。?p>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就是餓的了,吃點東西就好了,好幾頓沒吃飯脈搏無力,頭暈發(fā)虛?!睏畛街鲃诱f道。
“對對,確實是脈搏發(fā)虛,”王小郎感激的看了眼楊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繼續(xù)說道:“這位兄臺所言不虛,只要好好進食,定然身體無恙。”
孫三娘聽罷放下心來,只道是餓的,家里雖然緊張,但也不少楊辰一口吃食。
王大柱鄙視著送走了王家小郎,還立志要成為草藥王的男人,連一個人是餓的都看不出,成為草包還差不多。
......
在大柱家里吃過飯,楊辰就打算回關(guān)帝廟,孫三娘說什么也不讓他回去,硬是讓他留下和大柱擠擠,楊辰無奈只好留下來。
兩個人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好的就像是親兄弟。
“辰哥,你認識福伯不?”楊辰不明白大柱為什么這么問。
“不認識啊,怎么了?”
“就是我們迎客樓的掌柜,他今天跟我說和你一塊吃飯的人已經(jīng)走了,讓我見到你時告訴你,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呢?!?p> 大柱說完就慢慢的睡去了,楊辰卻睡意全無,這個福伯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腦海里飄來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