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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回到系統(tǒng)來救你

第37章 (補)過去的事情(2)

快穿之回到系統(tǒng)來救你 半山泥貓 2165 2020-02-23 23:05:49

  直到他那陣每天忙著替人咨詢,不顧及身體,累的胃出血住院后,顧廷琛才匆忙趕到醫(yī)院去。

  他在走廊里和醫(yī)生說話,那語氣竟?jié)M是焦慮而擔憂。

  言蹊躺在病床上,朦朧著眼睛,只斷斷續(xù)續(xù)地聽見,他同醫(yī)生的交談,幾乎覺得剎那間心底的堅冰有一絲融暖。

  可當消毒水,氧氣管等等醫(yī)院特有的味道劈頭蓋臉地涌上來時,他突然想起自己母親死的時候,急救室里人影幢幢,而他一個人站在走廊里等待。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下著雨,雨滴浠瀝瀝地打在醫(yī)院走廊的窗臺上,聲音清脆刺骨,外頭天色很是陰沉,走廊里只開著一盞小小的燈,霧從窗外涌進來,大團大團,又濕又冷,堵得讓人哭都哭不出來。

  他恨顧廷琛,很恨很恨。

  他恨他當初生性風流,有了他,他恨他沒有本事把他們帶回顧家,但他更恨的是他根本不愛自己的母親,他不愛她,還害了她。

  他永遠不能忘記自己站在門外,聽著母親的聲音凄楚尖利:“你根本不愛我,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本來就是沒有名分,沒有保障的姻緣,最后,竟然連愛情都沒有,那么,還余下些什么?

  十六歲的他在門外聽到母親的那凄涼的吶喊后,心里很是悲涼。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母親很蠢,和自己一樣蠢。

  近乎十六年的希望,全是——哪怕只是一點點,或許他也是愛自己的,他也從來沒有嫌棄自己。

  母親終究是絕望了。

  她逐漸抑郁了起來,不再同人說話,更加不再笑,甚至連流淚都不會了,到最后只得在浴室里割開自己的動脈。

  他至今都還記得那個場景——母親躺在浴缸里,水喉一直打開著,水放滿了一整個浴缸,直到溢出來,紅的血,紅的水,漫天漫地的紅……漫過他的腳面,漫過他的小腿……到處都是血一樣的紅。

  顧廷琛害死了自己的母親,所以,自己永遠不會原諒他,永遠不會。

  從那之后,他改掉了唯一和他有關系的名字,離開了他安排的學校,不再拿著他給的補助,自己一個人邊打著零工邊上學。

  那段日子有多辛苦,有多難熬,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他永遠無法忘記,母親得了抑郁癥后的模樣,所以,最后,他放棄了全額獎學金的商學院,改成了自付學費的心理學。

  “他今天托人找到我,跟我說他老了,我是他兒子,希望可以回到他的身邊,”他頓了頓,冷笑了一聲:“我知道,因為顧宇恒沒有管理的頭腦,做事過于心慈手軟,優(yōu)柔寡斷,太不像他,估計,再過個幾年,顧氏就會敗下來。所以,他希望我可以回去繼承顧氏。我知道的,與其說他缺個兒子,不如說顧氏缺個像他那樣的繼承人。真是可笑,精明的生意人,直到最后,都沒有放棄他的如意算盤?!?p>  “我告訴他,我永遠都不會承認我們的關系,除非我死了,當年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背棄母親,那么現(xiàn)在,我也可以毫不猶豫地背棄他,反正我從未把自己當成是顧家人過。”

  他突然轉過頭,對著洛凡咧嘴一笑,像是賭氣的孩子般說道:“你知道嗎,我甚至去國外咨詢過全身換血的項目,但他們說暫時做不了,達不到技術高度。不過,我留了聯(lián)系方式,倘若他們實驗實施的時候,需要實驗品了,我一定毫不猶豫貢獻自己?!?p>  “怎么樣?現(xiàn)在聽來,是不是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也沒那么糟糕?”

  洛凡不由得愣了愣,“所以,你說的這些是……”

  “復診啊,我不是說過的嘛?!?p>  他沖著她微微一笑,眸底卻盡是哀愁。

  她沒想到他會在自己面前談起他的過往和他的家人,她更加沒想到他揭開已經愈合的傷疤竟然只是為了安慰自己。

  她感覺到自己心底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有些松動了,她很想開口說抱歉,但對方的態(tài)度輕松,仿佛只是隨口幾句話,便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許是坐得太久,他的領帶有些歪了,細碎的小方格子圖案,微微扭成無數(shù)菱形,松散的溫莎結,襯出俊逸的一張臉。他的側影很是俊美,像是一尊精雕細琢的雕像,鼻尖上有細密的汗珠,這么涼的夜里,他反倒是在出汗,倒給他的人增添幾分真實的感覺。

  他的眼中飽蘸的是深不見底的幽邃,好似那世上最深的海溝,教人跌進去便再也出不來。

  她望著他,緩緩抬眼,眼底閃爍著讓人心碎的悲傷,深黑色的瞳仁中,不動聲色地隱藏起一段痛徹心扉的過往。

  可是,他那似乎平靜無瀾,甚至無情冷漠的雙眸中,卻折射出關切的光芒。

  她突然有些坐不穩(wěn),只覺身下那堅硬的水泥平地好像突然融化成了海綿,軟軟的,又像是飄蕩在浩渺無邊的深海上,暈暈乎乎的。

  她只覺耳廓有些發(fā)熱,極力地將思想拉回正軌,便半開玩笑地用故作輕松的語調說道:“所以,你想好要我怎么補償了嗎?”

  他轉過頭,緩緩地開口:“我想,我知道了?!?p>  他俯過身來,她突然有些害怕,但并沒有躲開,只是微微閉上眼。

  和上次喝醉了的吻一樣,很輕很柔,像是蝴蝶觸須,先是生澀的,遲疑的,試探的,然后便是一陣溫潤熾熱,灼熱的氣息朝著她撲面而來,輾轉廝磨尋找出口。

  她的腦子嗡得一下便是完全空白,她只覺被對方的氣勢壓迫著,驚擾著,一時間,真有些愣住了。

  她根本無法呼吸,她的指甲逐漸陷入他的手臂,而他箍住她的腰的手臂也逐漸加重了,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所幸,他終于放開了她,兩個人都深深吸著氣,他的呼吸還是急促紊亂的,隔著她自己身上的外套,隔著他薄薄的襯衣,還是能聽到他的心跳,怦怦怦,又快又急,像是隨時會跳出胸腔來。

  他說:“對不起。”

  她怔了怔。

  對不起……

  這不是她想聽到的三個字。

  她的手緊緊地貼在堅硬的石板地上。

  這算什么?

  她很想問他,這算什么?可是最終只是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而他轉過臉去,并不看她,可是胸膛在劇烈地起伏,仿佛硬生生在壓抑著什么。

  他知道,如果不加阻止,不全力按捺,事態(tài)一定會超出他的控制,滑向未知的可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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