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這碗孟婆湯吧!還有九世的日子要過。”她和王云約定好了,下輩子,還要做夫妻。他們選擇在年邁的時候移居到了允許安樂死的國家。因為他們情比堅金,告訴彼此,要生一起,要死一起走。
可當(dāng)趙羽獨自來到冥界,站在忘川池畔的孟婆湯門口卻沒有看到王云的身影。轉(zhuǎn)世前的記憶躍入腦海,趙羽才明白,自己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羽族犯了錯的神仙羽沫公主,因為偷吃了龍族的子孫,被跟自己有過露水姻緣的男人貶至凡間歷經(jīng)十世磨難。
而那個男人的模樣,她居然完全記不得了。
不僅是那個男人的模樣,就連王云的模樣,她也完全記不起了。
難道只是站在忘川河邊,就能忘掉最重要的人?
羽沫抬眼看著一覽無邊忘川河,手里端著那碗孟婆湯,“我……為什么記不起他的樣子了?我跟他過了一輩子,為什么記不起他的模樣了?”一滴眼淚從眼眶滑落,滴落在孟婆湯中,暈開了一層層的漣漪。
“您是上仙,下凡歷劫過后方可飛升為神,這凡塵的俗世一切只是過往云煙,不記得,也好?!泵掀砰L嘆一口氣,開口寬慰到。
羽沫笑著搖搖頭,伸出手擦干臉上的眼淚,“我雖然不記得他的模樣了,但我還記得我們之間發(fā)生過的事情,這樣就夠了?!彼技按?,羽沫將孟婆湯舉起,一飲而盡,“我總是不能將我的父王母后再為我操心了,經(jīng)此一事,我或許會聽他們的話,乖乖的找一戶好人家,將自己嫁了?!?p> 還有九世,九世過后,她便得以解脫了。
將湯碗還給了孟婆,羽沫走至輪回道,一躍而下。
……
坐在民政局的門口,莊沫苦苦的等待著一個絕對不可能會出現(xiàn)的人。
她一直在等啊等……
等到最后,卻只等到了一個電話。
“對不起,小沫,我不會來了。阿寧有了我的孩子。”電話接起,電話那頭滿是歉意的嗓音傳至莊沫的耳中,莊沫失聲笑了出來,眼里含著眼淚。
三年的感情,竟然抵不過三個月的插足。
一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個是即將跟自己領(lǐng)證結(jié)婚結(jié)束三年愛情長跑的男友,雙雙背叛了自己。
任憑莊沫怎么想都不會想到這么狗血的劇情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
“對不起啊~小沫,我們是相愛的,請你成全我們?!彪娫挼搅肆硪粋€人手里,那人嬌噥耳語,聲音柔美動人。
莊沫長的不是不好看,甚至外表十分的出彩,比她那個好朋友阿寧不知道好了多少。可就是那么一個樣貌才情本事處處不如自己的女人,奪走了她深愛的男人。
“我祝你們……白頭到來,相互禍害對方一輩子?!泵鏌o表情的開口吐出了這么一句話,莊沫起身,只要回想起和男友交往過的一切,眼睛就忍不住酸楚起來了。
當(dāng)時是她的男友主動追求的她,在他的熱情攻勢下,她的慢慢的敞開了心扉,接納了他。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從來不會強迫自己做什么。
在一起三年,他們并沒有像時下的速食愛情那般,飛快的同居在一起。
最親密的舉止也只限于親吻和牽手,再進一步的事情就沒有再發(fā)生過了。
莊沫也答應(yīng)了他,等到結(jié)婚,他們就在一起。
他也說很期待的,可怎么會想到,就是在她內(nèi)心深處那么守身如玉的一個男人,居然和自己的好朋友,未婚先孕了!
這簡直就是莊沫聽到過最大的笑話,掛掉電話之后,她抬眼看著民政局幾個大字,又哭又笑,不知該覺得幸運,還是可悲。
幸運的是,她沒有將自己的一輩子賠在背叛自己的男人手里。
難過的是,三年的感情,沒了。
失魂落魄的起身打算離開,忽然莊沫想到了一件事情。
不行!她今天是管父母要了戶口本出來的。
如果讓爸媽知道自己沒有把自己嫁出去,豈不是連家門都回不去了?
二十八歲的她在父母的眼里已然從最初的搶手貨變成了滯留貨。父母恨不得早點將自己給嫁出去。
而且,她就這么回去?不是讓那個渣男和渣女看自己的笑話嗎?
更何況,那渣男還是自己的上司!
左思右想,莊沫深呼吸了一口氣,抬眼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最后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個西裝革履和自己一樣站在民政局門口等待著的男人身上。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長得極好看,立體的五官,冷峻的面容,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強烈荷爾蒙的氣息。
在莊沫注意到他的時候,碰巧他的手機響起來了。
從容的掏出手機接起電話,不過這電話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他眉頭一皺,就將電話給掛掉了。
然后抬腳就要離開,他最后說的那句話她也聽到了。
他說,如果你不想嫁給我,我可以隨便找一個女人娶了。
他沒等到她的新娘,她也沒等來她的新郎!
莫名感覺很巧啊!
這一定是緣分,莊沫深呼吸了一口氣,平生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坐這種主動的事情。
動身走到了對方的跟前,“好巧。”
她洋溢著笑容,眼眶還有些紅通通的,但是嘴上卻說著好巧兩個字。
“不巧,我不認識你?!蹦腥说膾吡艘谎矍f沫,冷硬的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現(xiàn)在不認識,不過很快我們就會認識了。你的新娘沒來?對嗎?”莊沫好奇的問道。
“這……似乎不關(guān)你的事情?!鼻f沫的話明顯觸及到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傷痛,一臉羞憤的轉(zhuǎn)過頭,他沒去看她。
“你別誤會,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說的好巧,是我們同病相憐,我的新郎也沒有來。但是我答應(yīng)過我家人,要帶一個老公回去的。所以你看……咱們兩個,湊合著結(jié)個婚?”莊沫在說最后那句話的時候,心都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瘋了吧!”男人聽到莊沫的話,眉頭擰成了川字,丟下一句話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