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情感
羌地的氣候,中原人總是受不住,別人受不住,只有生病,但邱琢不同,他有姐姐。
自從來到草原,春姬就開始熬制各種粥,粥里加了各種藥材,邱琢就是想生病,那也得經(jīng)過春姬的同意啊。
營帳之內(nèi),邱琢與春姬正食用者剛煮好的粥,姐弟倆有說有笑,好不溫馨,而就在這時子車嘉言突然闖了進來。
“邱琢將軍,巨象部族愿意加...?!?p> 子車嘉言也許太過興奮,或許也是跟邱琢談得來,熟絡,完全沒了禮數(shù),但剛進營帳,要出口的話便打了結(jié),眼睛直直的盯著眼前的佳人。
在草原上穩(wěn)定了下來,春姬也恢復了往日的裝扮,淡藍色的長裙,顯得優(yōu)雅而又端莊,她本就是齊國大夫邱璞瑜之女,儀表姿態(tài)自然出眾。
“弟弟要與統(tǒng)領商討,姐姐便先行退下?!?p> 春姬對子車嘉言行了一禮,便向營帳外走去,留下大腦呆滯的子車嘉言,眼睛隨著春姬的身影轉(zhuǎn),直到那身影走出營帳,視線被布簾遮住。
“子車嘉言,你休要對我姐無禮!”
邱琢快氣死了,這貨沒禮數(shù)闖進來就算了,那這種眼神盯著他姐姐是什么情況?
“子車嘉言,我跟你說話呢!”
自從跟著劉眾來到草原,邱琢也有了自己的一身傲氣,草原人,他可沒幾個放在心上的。
而今,那子車嘉言竟然對自己的言語不聞不問,眼睛依舊盯著布簾,似乎能看到布簾后那消失的俏麗身影。
然而,那愣住的青年似乎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醒過來,依舊盯著那俏麗身影消失的方向。
“哼!”
邱琢氣壞了,但現(xiàn)在也只能等著貨醒過神來。
良久,子車嘉言嘴里喃喃突出四個讓邱琢哭笑不得的字,
“窈窕淑女!”
談話自然也就變成了一人熱情,一人冷漠,冷漠的人在生氣熱情的人無禮,而熱情的人卻一點也不嫌冷漠的人無禮。
冷漠的人越是無禮,熱情之人就越是有禮,因為這樣,才像一家人嘛。
離開邱琢的營帳,子車嘉言高興壞了,徑直向劉眾的營帳行去。
劉眾的營帳內(nèi),劉眾正和阮隆商討著對草原的管制,草原之人太過分散,若有個飛機或者衛(wèi)星什么的監(jiān)視著草原,那該多好。
可這個時代沒那些玩意兒,所以劉眾只好想別的辦法。
草原廣闊,但草地高低起伏,很難看到很遠的地方,若能建造一座高塔,用來監(jiān)視所有草原部族,也能對草原部族形成威懾。
而塔的名字劉眾已經(jīng)起好了,就叫九層妖塔!
“主人,主人...!”
子車嘉言還沒到營帳,就沒什么規(guī)矩的亂喊。
“主人,子車嘉言求主人為子車嘉言做媒,子車嘉言要娶邱琢的姐姐為妻?!?p> “?”
聽到這聲音,劉眾和阮隆頓時都驚呆了。
這么直接的么?
不是該先有個什么眉來眼去的,摘花獻媚什么的么?
這該怎么回答他呢?
劉眾趕快對一旁的親衛(wèi)說:“快,攔住他,就說我在午睡!”
子車嘉言的身份特殊,若春姬和他成婚,對劉眾統(tǒng)治草原而言,只有好處。
但這婚嫁的事兒他沒接觸過啊,他是現(xiàn)代人,婚嫁不是應該你情我愿么?
旁邊的阮隆卻很是玩味,那表情,完全像個壞男人。
“君上,阮隆認為,此事可取?!?p> 劉眾看了一眼阮隆,他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但春姬姐弟倆一直跟著自己,做事盡心盡力,若連終身大事都為他用來做交易,那劉眾會很愧疚。
“此事還需春姬同意?!?p> 劉眾淡淡的說到。
“君上,阮隆愿前往詢問?!?p> 阮隆自告奮勇,很明顯要促成此事。
“君上,試問整個天下,像子車嘉言如此至純之心,多嗎?”
別說,阮隆這么一問,還真是少找。
用心待人的人很多,但心腸純透的人不多。
子車嘉言效忠劉眾,一是為了減少草原上的殺戮,緩解白馬種族長歸來前的壓力。
二,子車嘉言游歷中原,也接觸過很多大家,其中就有魏國的子夏的學生們,自然也就看到了草原的不足,也是打心眼里想改變草原的狀況。
可以說子車嘉言倒是個值得托付的年輕人,有謀略,目標明確,更重要的是,有大愛,也有小愛。
“春姬姑娘若嫁給子車嘉言,草原對君上將會更加歸心,而白馬種部族族長,能回來也只能投靠君上,
如此一來,草原便是君上的草原,而子車嘉言的未來,便掌握在君上的手中,而春姬姑娘的婚事,也會成為草原之佳話?!?p> 阮隆說的劉眾自然之道,但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仍然不會像這個時代的人一樣,完全不考慮女人的意見。
說客,自然就是阮隆了,但劉眾只準許阮隆對邱琢講。
邱琢的營帳內(nèi),春姬端來了肉羹飯食,春姬像往常一樣,喜歡照顧弟弟。
而邱琢,卻心事重重。
“姐,今日阮隆前來找我?!?p> 邱琢說一半留一半。
“阮隆先生一直在幫公子,若先生又什么教導,你可要用心學習?!?p> 春姬淡淡的答了一句,她叫劉眾,從來都是公子,并不像邱琢一樣叫君上。
“阮隆先生說,子車嘉言向君上求婚?!?p> 邱琢剛說完,春姬盛飯的手頓了頓,然后若無其事的問:“是嗎?公子答應了?”
“阮隆先生前來,便是此事,阮隆先生子車嘉言是個值得托付的人?!?p> 邱琢雖然沒有說出被求婚者是誰,但春姬已經(jīng)心知肚明,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拿著的木勺也放了下來。
“姐姐想起來爐火還未熄,弟弟你先用飯。”
春姬轉(zhuǎn)身便離開了營帳,背影說不出的落寞,瞧的邱琢一陣心疼。
“姐...!”
有些事,即便姐弟倆沒說過,但做弟弟的,也明白姐姐的心思。
而春姬,自從出了營帳,便沒有再回來。
戰(zhàn)國女子苦,萬事由不得自己,而劉眾沒有做決定,而是派阮隆來詢問自己的意向,她心生感激。
但,她又何嘗不心痛劉眾派阮隆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