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啊?!?p> 我信你啊,四個字,直直撞上季丞嘉的心扉。
他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似乎有了遲簡的這句話,什么也不怕了。
“是一個很討厭的人,我不喜歡她,哪種感情都沒有?!奔幢闳绱耍矩┘芜€是要說。
遲簡咧了咧嘴:“嘿,我諒你也不敢有。”
車隨著車流動,這偌大的城市里,他們只是微小的一個人,可是兩個微小的人的愛,卻仿佛能夠囊括整個城市,甚至比這個城市更大。
他來了,就安心了。
壁燈灑下柔和昏暗的光,厚重的窗簾拉的緊緊的,一絲光也透不進來,床上的人側躺著,不動聲響,藕色的空調被輕盈的蓋到了腰間,她輕閉著眼睛。
門被輕輕的推開,男人低著頭,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放輕了腳步,生怕驚擾了她似的。
聽見輕微的動靜,床上的人眼皮翕動了一下,保持姿勢沒有動。
“噠噠?!眱陕暎裁礀|西被放到了床頭柜上。
她忽然感覺身邊塌陷,有人坐上了床,一兩秒后溫熱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手臂。
“婉婉,起來吃藥了?!苯沟穆曇舻统粒膿系绞⒂嗤竦男纳?。
她臉紅紅的,背對著江鹿睡著。
“放著吧?!彼齽恿藙幼欤瑳]有睜眼睛。
“不行?!苯箘幼鬏p而又強勢的把盛余婉拉起來,“吃完藥再睡覺,聽話。”
他的語氣里帶著威逼利誘,一步一步引誘著盛余婉脆弱的思想。
發(fā)燒了后,盛余婉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然而意識越模糊,她的感覺也無限放大,越是發(fā)燒,越是能清晰的區(qū)分出來江鹿和陸溫齊。
如果是陸溫齊,會在一旁陪著她,不會像江鹿一樣強制把她拉起來。
“放開我,我自己吃。”她眉頭微蹙,眼神在躲閃江鹿,江鹿顯然是看出來了,眼底不免染上了一絲落寞,可是卻沒有表現(xiàn)給盛余婉看。
他沒有放開,讓盛余婉倚在自己的懷里,一只手拿水杯給盛余婉喂了一口水。
盛余婉沒有力氣反抗他,只得由著他擺弄。
把藥喂了進入,江鹿才把盛余婉松開,讓她躺著。
多日的高強度工作,她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加班回來之后,進了浴室就好久沒出來,江鹿擔心,撞門進去的時候,她躺在浴缸里,已經昏迷過去了。
找了醫(yī)生過來看,是過度勞累。
“乖,好好睡一覺,別想這么多?!苯乖谑⒂嗤窆饣念~頭上落下一吻,給盛余婉掖好被子,拿著水杯和垃圾出去了,輕手輕腳的帶上了門。
關門聲響起的時候,盛余婉睜開了眼睛,半闔眼看著被江鹿關上的門。
眼底深沉,心底卻是濃濃的愧疚。
對江鹿的愧疚。
她或許做錯了,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招惹江鹿,她把江鹿當成另外一個人的替身,把對那個人的虧欠還到江鹿的身上。
對那個人不公平,對江鹿更加不公平。
可是,好像沒有回頭路了,日子越久,江鹿身上陸溫齊的影子就越來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