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蕓兒回家的路上,李蕓兒特意指了人少的路。
手中的鈴鐺越發(fā)的沉重,他想和李蕓兒說些什么,想想,腦袋一片空白,忽然想念元廣搗亂的時間了。
最后還是李蕓兒打破了沉默道“對了,柳哥哥家住在哪里,我有時間想去找柳哥哥玩。”
“我家很遠,有很多妖怪,你去不了。”柳扉道。
“那我想見柳哥哥了怎么辦?!崩钍|兒道。
柳扉想了想,道“那就想著吧!”
李蕓兒:“……?!?p> 柳扉又道“我來見你就可以了。”
“那你什么時候再來見我?!崩钍|兒道。
柳扉看了看太陽,有些晃眼,“每天太陽最烈的時候,我就會過來?!?p> 李蕓兒笑了笑,喜不勝收。
他也很愿意見李蕓兒,不知道是為什么,就是很愿意見。
時間經不起消磨,一會就沒了,柳扉把李蕓兒送回了家,就回了家,見了見自己的雙親,就去研究自己新創(chuàng)的封印法式去了。
元廣躺在太師椅,小案上擺的水果所剩無幾,果核雜亂扔了一地,正吃著蘋果,時不時瞄兩眼柳扉,朱?為柳扉端茶倒水,收拾一下雜亂的廢棄物,柳扉元廣隔的并不遠,卻是兩個世界,柳扉這邊因為有朱?時時收拾,什么筆墨紙硯,羅盤,秤桿秤砣,圖紙,黃符……都整整齊齊的,有條不紊,反觀元廣這邊,東西不多,卻是最亂,當即心里就不舒服了。
“他現在正忙呢?你端多少次水他都不會喝的,東西你動了位置他反而會找不到,別白費力氣了,去給叔叔再端點水果來。”元廣毫不客氣道。
朱?不動,手里仍是端著那杯水,水中熱氣近乎于無。
沒得到回應。元廣心里更不舒服,道“小崽子,你……。”
說話呢?朱?動了,將水放于托盤上,要出去。
元廣滿意了,不用動,就有水果吃了,果然對小孩子就要兇著來才會聽話。
見朱?出門,柳扉放下手中的羅盤,看了看外面虛掩著的門扉道“你以后不要再喊他小崽子了,小孩子還是要尊嚴的?!?p> “你還真把他當你弟弟了?!痹獜V嘴里面嚼著蘋果,漫不經心道。
“當然了。”柳扉道。
“你父母同意了嗎?”元廣道。
“同意了?!绷榈馈?p> 他剛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畢竟把這么一個孩子放在身邊,總不可能指望父母什么都不知道,他說了些好話,才同意。
“那他以后是姓柳,還是姓朱?!绷榈馈?p> 柳姓只能青犬妖主家可姓,柳母在外家時名為孫廂,嫁給柳扉父親后就改姓成柳廂,主家人必須姓柳,這是規(guī)矩,他同父母商討的時候提到過改姓這件事,朱?雖然被他認做兄弟,畢竟不是主家自家人,真讓他改姓了柳,與那些親緣較近的外家來說不公,恐遭其憎恨,終不可改為柳姓,再說,朱姓本就是他原本的姓氏,若是因為一些外在因素,就讓他改了,終究是不近人情。
“朱?!绷榈?。
“可進學堂?”元廣又道。
學堂是主家近親孩子才可以上的學堂,學堂里的師父全是青犬妖族頂尖學者,他讓朱?進學堂并不難,只是……朱?并非純種青犬妖。
本來能進柳府的青犬妖就必須是純種青犬妖,朱?母親為了他能夠平安長大封了他的赤龍血脈,混在一同進柳府的奴仆中進入府中,這已經是違反規(guī)矩的,要是被發(fā)現了可非三言兩語可以解決,青犬妖獨有的秘術又必須是純種青犬妖方可學習,外人連觀望都是死罪,學堂那些先生又非平平之輩,進去之后很難不會被發(fā)現朱?身份不對。
多方考慮他取消了把朱?送進學堂的打算。
“不進?!绷榈?。
元廣說話明顯是想讓他清楚朱?并不是他親弟弟,他不會真心待他,沒必要做那些表面功夫。
“我就說嘛?”元廣聽到后很高興,似是打贏了一場勝仗。
“他跟著我學習?!绷榈馈?p> 柳扉有自己的師父,并沒有進過學堂,因天賦極高,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出師,自己一個人研究東西,雖然沒有教過人,但有句話不是這樣說嗎?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
“讓他跟著你學習?”元廣不敢相信道。
“怎么了?!绷榈?。
“服了,服了,寵弟狂魔?!痹獜V道。
雖然說新有個弟弟,寵著是必須的,但他做這些并不是單純因為朱?是他認的兄弟,更因為他身份特殊,必須得特殊對待。
讓非純種青犬血脈進入柳家他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更何況他另一半的血脈還是赤龍,風險更大,他要護著他,要護著青犬妖,要想的要做的更多,非簡單封印赤龍血脈,領在身邊教導即可。
“你呢?”柳扉道。
“我怎么了。”元廣道。
“我記得你從不接觸符篆,結界這些東西?!绷榈馈?p> 因為從小和柳扉的父親柳伯文關系甚好,靈力于青犬妖出眾,面皮好,一張巧嘴甚是會哄人,不管是青犬妖族內,還是蠻荒妖界,亦或者四海八荒,他總是能混的很好,不招人厭,來去自如,瀟灑風流,也從未接觸過任何和青犬家業(yè)有關的任何東西,更不會用任何符篆,用他的原話道“老子靈力強的很,不用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照樣可以逍遙于四海八荒。”
這話說的囂張的話,不太討人喜歡,自然不是對他人說的,而是對柳扉說的。
但那張引雪符,以及后面經過改進的引雹符引雨符,送給他與李蕓兒的穿心鈴鐺,無一不是在涉足青犬妖產業(yè)。
“我也是青犬妖,一點都不學怎么對的起祖宗,好歹也要學點?!痹獜V道。
柳扉不語,心道“也許是想多了?!?p>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難道……?!痹獜V道。
“沒什么,就是簡單問問而已,你在我身邊這么久,是我少能接觸到的人,難不成我還懷疑你有所圖謀?!绷榈馈?p> “如果說我確實有所圖謀呢?”元廣道。
時間因為這句話靜止了,果子的甜美混合著紙墨香,自鼻翼而入,感觸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