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釗算是看出來,此女子絕對有病,真可憐,不過既然碰到自己就不可憐了,一定要想辦法將她帶下山好好醫(yī)醫(yī)。
“那你自己什么名字你應(yīng)該也不知道吧!”黃釗道。
女子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半晌無聲,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好像……叫……叫李蕓兒吧!”
黃釗看著滿面污垢,蓬頭散發(fā)的李蕓兒,道“你挺適合這個名字的?!?p> “哦!”李蕓兒道。
“你在這里都吃些什么?”黃釗道。
“見到什么可吃,就吃什么。”李蕓兒道。
黃釗行令山上轉(zhuǎn)悠這么久還沒見到有什么可吃的,她難道吃土活到現(xiàn)在的。
咋想咋可憐,一個女子怎么吃的比自己還不如,黃釗責(zé)任心大爆發(fā),說什么也要將李蕓兒帶下山,好好醫(yī)醫(yī)。
“反正他一時也回不來,不如你先隨我走,我?guī)愠灶D飽飯再回來?!秉S釗誘惑道。
李蕓兒不答,就要離開。
“好好……好,不離開這,不離開這?!秉S釗道。
這女子以為“他”是存在的,決心要等,一時半會的也說不動,可又不能坐視不管,黃釗決定慢慢來。
“已經(jīng)很晚了,你還不走嗎?”李蕓兒道。
黃釗看了看滿天的星光,道“這里的星星比我們那里的好看,我決定了,今天晚上不走了,就留在這里看星星?!?p> 李蕓兒倒是無所謂,自顧自的躺下,也不理他。
黃釗自覺得無趣,就在離李蕓兒兩三米的地方坐下,守著她。
半夜十分,黃釗迷迷糊糊的,就看遠(yuǎn)處的一個身影漸近,還沒有等他問你有什么事,那身影改成沖的,這讓他懵了,怎么回事。
他本想伸手去打,可那身影并沒有傷害他的意思,而是將手伸到他的頭頂。
嘶嘶聲傳過來,女子手臂上纏著蛇,手捏著蛇頭。
“這里有很多毒蛇,晚上不要睡的太熟,會死掉?!崩钍|兒道。
黃釗:“……?!?p> “不用怕,我在這捉過很多蛇。李蕓兒道。
不……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在這咋活下來的。
捉了蛇,李蕓兒拿石頭將蛇砸死,又去睡了,留下黃釗一個人目瞪口呆。
黃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沒事。
本著自己是一個將軍,男子漢大丈夫的,怎么也不能比不過一個的鋼鐵原則,黃釗一夜未睡,死死的守著,決議不讓李蕓兒再救他二次,索性后來無事,倒也好。
到了白天,李蕓兒又要走,黃釗一看道“你咋又要走?!?p> “天亮之后星星沒有了,你回家又沒有蛇,我為什么還要在這守著你?!崩钍|兒道。
黃釗在這本來是為了守著她不受野獸襲擊,卻反被保護,黃釗心里那叫一個難受。
說完又要走,黃釗攔住她道“我迷路了,你送我下山?!?p> 反正已經(jīng)丟臉過了,再丟一次也無妨。
李蕓兒不說什么,朝他招招手,示意跟著她走。
黃釗別別扭扭的跟上,一句話也不說。
到山下,李蕓兒又離開,黃釗還想再喊住她,可是已經(jīng)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能看她身影漸行漸遠(yuǎn),消失于林的海洋。
回到家,黃釗將家里的吃的都搜羅出來,將能帶的都帶走,又跑去了行令山,不出意外,又迷路了,他跑到了其他的山頭,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算摸到行令山。
“李蕓兒……在嗎?”黃釗喊道。
食物已經(jīng)不能吃了,不過他還是想看看她還在不在這。
“李蕓兒……?!?p> 喊了半天,沒有聽到有人應(yīng),黃釗將食物放下,去找一會,最終在一處亂石堆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李蕓兒。
顧不得李蕓兒不愿出行令山的想法,黃釗將她帶下山。
“大夫,怎么樣?!秉S釗問。
“不怎么樣,早點埋了吧!”大夫道。
“?。∈裁唇性琰c埋了吧!”黃釗急眼了。
“她應(yīng)該是從高處跌落下摔的,底子本來就不好,又是重傷,一口氣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奇跡,天王老子都救不回來。”大夫說完就要走開。
黃釗攔住他道“不行,今天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說啥都得救?!?p> “你這小子,不是存心為難我的嗎?”大夫說。
“你知道還要我說啥?!秉S釗道。
沒辦法,大夫扭過臉,假裝為李蕓兒把脈,實則在等她快點死,自己好走人。
他行醫(yī)多年,自覺得拿的準(zhǔn)李蕓兒什么時候會死,最多不過一頓早飯的時間,必死無疑。
然而,十頓早飯的時間過去了,李蕓兒還是吊著那口氣不肯走,大夫著急了,黃釗也著急了。
“不是,我來你這是讓你救人的,你在這給我磨時間是什么意思。”黃釗道。
大夫:這個……。
“柳哥哥……柳……哥哥,快走,別管我?!崩钍|兒雙眼緊閉,神情痛苦,一聲聲的喊著,似在夢魘。
大夫見狀又重新為李蕓兒診脈,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子深沉思考半天,道“要不……你還是去找其他大夫吧!”
黃釗把大夫推開,抱起李蕓兒就走。
一口氣吊了大半月,經(jīng)過請大夫,找和尚誦經(jīng),找道士驅(qū)邪……等等一系列騷操作之后,李蕓兒終于醒了過來,不過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
醒過來的時候,李蕓兒一直吵著要走,黃釗沒法只得道“你想等的那個人我已經(jīng)找到了,他姓柳,叫柳東東,他讓我給你說他現(xiàn)在沒有辦法見你,十年之后會過來找你的,讓我好好照顧你?!?p> “真的嗎?”李蕓兒雙眼含淚道。
她缺失了很多重要的記憶,自然無法驗證話里的真假,像個孩子一樣,信了黃釗的話。
李蕓兒習(xí)慣了原野,早已經(jīng)不能和人在一起生活,黃釗索性就辭官將家安到了荒野,在不遠(yuǎn)處種了桃樹,以此為生。
黃釗沒有照顧過人,做什么都是笨手笨腳的,李蕓兒看著,心中苦澀,又有點想發(fā)笑,她不明白他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么,她是一個廢人,沒有人照顧,活不了三天,他也沒有必要照顧她。
每天一睜眼,往窗外看,都是滿院的藥材,這些藥都是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