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晨,靜晨,靜晨,你怎么樣了?你醒醒,你別嚇唬我啊,我再也不說你了,你醒醒,你醒醒!”
一所醫(yī)院的病床旁邊,一個帥氣的小伙握著靜晨的手語氣急促地說道,那身前床榻上的被褥浸濕一片。
“嗯……啊……,這……這是哪,是領(lǐng)獎臺上嗎?”
靜晨微微地張開了她那美麗的大眸子,聲音極其虛弱地對著天花板說道,說完,又閉上了她那雙水靈的大眼睛。
“嗯,你拿回了一個大大的獎杯回來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先不要想了,多休息一下,你很棒,你已經(jīng)是我心目中的冠軍了,以前是我不好,總說你,以后我再也不說你了!”
終宇似乎放下了他一貫的嚴肅面容,此時的他只剩下對靜晨的擔心和自己無比愧疚之情。
“不要出去騎車了,女孩子家學(xué)人家騎什么車,你又拿不到冠軍的……”
“又去騎車,晚上都沒人做飯了,快回來……”
“你再出去騎車我就和你分手……”
……
此時,那一聲聲對靜晨的呵斥聲一遍又一遍的在終宇的耳邊回蕩著,那聲音如同厲鬼恐怖的索命凄叫一般正在一點點地侵蝕著終宇的心。
“簽個字吧,她的膝蓋被嚴重撞傷,要馬上動手術(shù),不能耽擱了,但是要注意的是,她今后會有一個很長的恢復(fù)過程,不能再進行有關(guān)膝蓋的劇烈運動了?!?p> 一個大夫走到了病房內(nèi),翻開了文件夾,拿出了一張家屬簽字書,遞到了小伙的面前。
“不能劇烈運動是什么意思?”
小伙驚奇的問道。
“我看她這條子應(yīng)該是個搞運動的吧,以后千萬不能再進行體育方面的運動了,這次的撞擊已經(jīng)傷及到她的半月板,如果用力再一過猛,可能她會……”
這消息如同泰山壓頂般向著小伙壓來,雖說平時他總是反對靜晨騎車,甚至希望她永遠不要騎車,多點時間來陪自己,但是今天卻被這樣的方式告知靜晨無法再踏上自行車,終宇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如何面對靜晨,他知道,如果靜晨知道這了個消息的話,無疑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快點,要做手術(shù)了,簽個字吧!”
一個急促的聲音將沉思中的終宇一下子拉了回來。
終宇看了看這張手術(shù)單,再看了眼這位獨自在異地居住的靜晨,拿起了筆,在簽字書上簽上了“韓終宇”。
……
夜晚的病房內(nèi),終宇緊緊地握著靜晨的手,坐在床頭睡著了。
“嗯,嗯……”
一陣輕微的地低吟聲傳到了終宇的耳朵里,終宇立馬從睡夢中驚醒,猛地一抬頭,那素顏清純的靜晨正微睜雙眼,靜靜地看著他。
“靜晨,你醒啦,怎么樣,你感覺還好不,還疼不疼?”
這時,終宇將靜晨的手放在自己微熱的臉龐上,他只感覺一股冰涼在自己的臉上傳開,從未有過的冰涼。
“終宇,這是在醫(yī)院嗎?”
靜晨輕輕地問道。
“嗯,是的,你受了點傷,要在醫(yī)院靜養(yǎng)兩天?!?p> 終宇極其溫柔地說道。
“比賽我是摔車了嗎?”
靜晨繼續(xù)用著極其虛弱的聲音向著終宇問詢。
“嗯……嗯……是……是摔了一下,無大礙的奧,你好好休息,不要想了?!?p> 終宇此時語氣有點結(jié)巴起來,眼珠子也開始左右滾動,看看病床,看看衣柜,看看鏡子,看看窗外,就是不敢正視靜晨的眼睛。
“摔倒后我過了終點嗎?我好像看見終點線的光芒了,我過了終點嗎,冠軍獎杯我拿到了嗎?”
靜晨似乎要跳了起來,兩眼充斥著從未有過的焦躁,面容顯然不是那么平靜,甚至有點像在哀求眼前的終宇一樣,希望終宇能給她一個開心的答案。
“嗯……嗯……嗯……拿……拿到了,你這么厲害,冠軍非你莫屬!”
終宇此時眼珠子蹦噠得更加厲害了,說話開始囫圇吞棗了。
“那我的獎杯給我看看,好嗎?”
靜晨靜靜地看著終宇,就這樣直直地看著。
“那……那個,獎杯在家里,我跟你保存好了,你回家就可以捧著跟我好好地炫耀一番了,回家去的奧!”
終宇將頭埋了下來,聲音越來越低沉。
“你現(xiàn)在就給我,我要看看!我要看!”
靜晨這時突然聲音放大了,似乎用盡了自己虛弱的體能在竭力呼喊一樣。
……
這時的終宇沒有再發(fā)出聲音。
“終……終宇,你……你告訴我,是不是我沒有過終點線,我……我摔倒在終點線之前?”
“這……”
終宇也竭盡全力地編出了個理由,但是他剛一出口便看著眼前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奔涌而出的靜晨,那傷透頂?shù)拿嫒菔沟媒K宇欲言又止,實在是不忍心再騙身前的靜晨了。
“我……我就……知道……我沒……沒過……終點,上帝不會……不會對我這么好的!”
那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終宇的手上,也滴在了終宇滾燙的心間。
“沒事的,沒事的,還有下次,還有下次,我知道,你一定有能力拿冠軍的,你有這么好的身體和天賦,下場,下場你把獎杯拿回來給我看,我相信你!”
終宇一把把靜晨摟入懷中,終宇那溫暖的胸膛讓靜晨感覺到了甜甜的幸福,在終宇極力地安慰下,靜晨慢慢地恢復(fù)了平靜。
……
“來,換藥了奧!”
兩個護士走了過來,推著換藥車,拿著一大包紗布來到了病房里。
“來,小美女,換藥了,那個你是他男朋友?”
一個護士對著抱著的終宇問道。
“恩,是的!”
“哦,要麻煩你拿著這個單子去樓下排隊登記下一,待會要跟這個小美女做個檢查?!?p> “好的,我這就去!”
終宇接過了護士手中的單子,連忙起身準備離開病房。
“靜晨,你好點換藥奧,我去跟你排隊,馬上就過來!”
說著,終宇便離開了病房。
……
“哦霍,終宇搞好了,今天醫(yī)院怎么這么多人!”
終宇滿頭大汗,拿好了檢查單,來到了靜晨的病房。
“靜晨,剛剛換!”
只見整個病房的燈關(guān)了起來,病房里一片黑暗,只剩那憔悴的靜晨坐在了那昏黑的床榻上,直直地坐著,被子被掀開至一邊,黑暗的籠罩下完全無法看清靜晨臉部的表情。
“靜晨,怎么了,怎么把燈關(guān)了?”
終宇有點驚奇,過來對著坐著的靜晨問道。
“剛剛護士說我永遠也不能騎車了,終……終宇,我是不是永遠也不能騎車了?”
那黑暗之中傳來了一聲極其凄慘的聲音。
“這……這……也不是,別聽!”
“終宇!我是不是不能騎車了呀,是不是呀,是不是呀,你說,你說呀!”
這時,整個病房被靜晨痛苦的嘶喊聲所充斥,夾雜著她那揪心的痛哭久聲久傳蕩在這市中心的醫(yī)院內(nèi),靜晨發(fā)狂似的將枕頭扔出了床榻,身子開始不停地抖動著。
“??!”
突然,她似乎又一次將膝蓋撞到了病床的扶手上,痛苦地尖叫起來!
“靜晨靜晨靜晨,別這樣,別這樣,你不能再傷害你自己了,你沒有了自行車還有我,還有我,我會永遠的照顧你,陪伴你,你還有我??!”
終宇一把抱過了靜晨,死死地抱住了靜晨,他感覺到靜晨全身顫抖,自己女友這種傷心欲絕地痛哭聲正像一把把尖利的鋒刀一點點地刺穿終宇滴血的心。
“靜晨,靜晨,別怕,我保證,你要的冠軍獎杯,某天你一定會看到它出現(xiàn)在你的床頭,我保證,這座獎杯一定會永遠守護著你!”
兩年前的那天,從未碰過公路自行車的終宇滴著淚水,對著貼在懷中淚如噴涌的靜晨溫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