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貨加入車隊怕是要請吃飯吧,老弟!”
烏風一手搭在王赭一的肩上,一邊在詭異地微笑著!
“那個……那個是可以的,找個時間的吧,去個燒烤攤位,我們喝點!”
王赭一喃喃地說道,不善飲酒的他漏出了一絲靦腆的笑容。
“那就這樣,改天叫上忍希寧神一起過來搞點,你請客哈!”
烏風繼續(xù)搭著王赭一的肩膀說道,那樣子活脫就是個花花公子。
“那行!”
王赭一一口答應(yīng)著,一口摸摸自己的腰包,若有所思地跟著烏風在夜晚的道路上走著。
不一會兒,王赭一到家了,他一進門就扔掉了鑰匙,立馬沖到了床頭那張自己在冠峰山過終點前的照片,抽了幾張紙,在相框上慢慢地擦拭著,似乎不想讓它沾有一絲灰塵。
……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
“喂,哪位?”
王赭一接過了電話,看都看看號碼就直接問道。
“小子,趕快到我家來,我有重要事件找你!”
電話對面的烏風焦急地喊道,似乎天就要塌下來一樣。
“哦!烏風啊,什么事呀,這大半夜剛到家就喊我出去,搞不得呢,要睡覺的!”
王赭一擦著擦著突然有了股睡意,兩眼迷離,居然一下子撲在了床上,只想去與那周公為伴,去夢中仙境遨游。
“趕快過來,天要塌了,有重大事情找你,是關(guān)于北山一車隊的,快來!”
王赭一一聽到“車隊”兩個詞,眼鏡立馬射出綠光,從床上一蹦而起,跳出了房門,穿起鞋子,招呼都沒打一個就奔出了家門,朝著烏風的家中跑去。
20分鐘后……
“咚咚咚!”
“嗞拉!”
烏風的家門被打開了,此時烏風站在門口,那平時一貫玩世不恭的風流小哥臉色鐵青,甚至有點慘白。
王赭一見勢不覺心里一揪,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立馬涌上心頭。
“不會是要找我什么麻煩吧?”
王赭一自言自語著,臉色也跟著身前的烏風一樣,神情黯淡,臉色慘白。
這時,王赭一進了房門,他左瞧瞧,右瞧瞧,眼珠子不覺的在眼睛里轉(zhuǎn)個不停,極力地在環(huán)顧著四周,視線游離,似乎想找出讓烏風面色難看的地方。
“廚房,沒異常,臥室,沒異常,客廳……”
突然,王赭一發(fā)現(xiàn),在客廳沙發(fā)的旁邊,坐著一個人,他雙手手臂搭腿,腦袋低沉,身前的一個凳子上林立著兩瓶烈酒,幾碟小菜搭配其中,地上還堆著兩箱啤酒,整個房間內(nèi)一片死寂。
坐著的那人便是寧神。
“寧神,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這么落寞,發(fā)生什么事了?”
王赭一雖然不善言語,但是對自行車方面敏銳的洞察力告訴他,他身前這位隊友此時正想要訴說一段故事。
“坐吧,先喝點吧!”
寧神這時抬起了頭,那迷離的眼睛里透著一絲憂郁,才一瞬間,這憂郁就轉(zhuǎn)換成了悲傷,和著那毫無神情的臉龐,朝王赭一看了過來。
寧神右手拿出了三瓶啤酒,放在了三個人的桌前。
很快,三個空瓶擺在了地上。
“再來!”
寧神又開啟了三瓶,三個家伙不留一絲余地,接著就干完了這接踵而來的第二瓶啤酒。
“你們喝得太慢了,這次開兩瓶!”
烏風一臉不耐煩地說道,便自己拿出了六瓶,一人眼前放兩瓶,滿上一杯,那雪花般的酒漿澎涌而出,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桌上,似乎也滴在了寧神的心間。
很快,地上9個空瓶相依,不離不棄地站在了一起。
“我說慢……慢……慢點喝,我有點暈!”
王赭一此時腦袋已經(jīng)開始打轉(zhuǎn),整個天花板就像只陀螺一樣,在瘋狂地旋轉(zhuǎn),眼前的寧神似乎都有點點模糊,若隱若現(xiàn)。
顯然,騎車或許王赭一是強者,但是喝酒這種深奧的事情并不太適合王赭一的身份。
“來來來,繼續(xù),慫貨,騎車這么厲害,酒量這么差,來繼續(xù),喝酒你要是能把我干趴,我就甘拜下風!”
說著,烏風又跟王赭一滿上了一杯,二話不說就拉著王赭一干了起來,不一會兒,這第四個空瓶,也擺在了地上。
“寧神,今天你是怎么了啊,發(fā)生什么事了?”
王赭一滿臉紅暈,說話開始囫圇不清,但是他還是故作鎮(zhèn)定,直起身子,問著身前的寧神。
“我嗎?還是烏風來說吧!”
寧神似乎很不情愿回答這個問題,又拿起酒杯“呼”地喝下一杯,寧神此時的臉也已經(jīng)泛起紅暈,開始微微打顫。
“他不騎車了?!?p> 一句極其低沉的聲音劃過,似乎烏風根本沒有出聲一樣,屋內(nèi)仍然一片死寂。
“什么?”
王赭一沒有聽清,繼續(xù)追問著。
“他不騎車了!”
烏風此時聲音稍微大了點。
“哦,是明天不團練了嗎?也好,今晚喝了點酒,休息一天,恢復(fù)一下再好好訓(xùn)練,也挺好!”
王赭一那喃喃地說道,身體都有點開始踉蹌了!
“他要退出北山一,從此不再騎車!”
“砰!”
一聲巨響,王赭一的酒杯砸在了地上,碎了。
此刻,死寂的屋內(nèi)沉默兩分鐘。
“寧神,你要放棄夢想?”
王赭一突然擺正了晃蕩的身軀,對著身前的寧神說道,眼睛他別黯淡。
“嗯,是的!”
極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傳來,聲音也非常的小,似乎寧神從未如此小聲地說過話。
“寧神,這樣就將夢想放棄了嗎,不可惜了點嗎,你有這么好的天賦,這么好的成績,不可惜了點嗎?”
王赭一輕輕地說道,似乎對身前的寧神感到惋惜。
“王赭一,你還不太了解他!”
烏風在一旁對著王赭一解釋道。
“什么原因可以告訴我嗎?”
王赭一繼續(xù)追問道。
“為了家族,為了子承父業(yè),我不能再騎!”
寧神此時全身顫抖,雙目不覺的漸紅,淚珠子在眼鏡框里開始不自主地閃爍。
又是三杯濁酒飲下,此時的寧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眶暗紅,淚珠一滴一滴地噴涌而下。
“寧神,我都尊重你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就不再后悔,具體的我也不問了,大家都努力地讓各自的青春散發(fā)光芒吧,喝一杯,所有的一切,都在這杯酒里!”
王赭一舉起了酒杯,將這杯灑著雪白酒花的酒杯舉起在了桌上。
寧神此時也平靜了下來,他左手舉起酒杯,右手將淚珠一揮,姿態(tài)極其瀟灑。雖說落淚,但是他帥氣的容顏從來不失青春的朝氣,驕陽也會為他瘋狂。
“干了吧!為了各自的青春和夢想,也為了人生的無賴,干杯,所有都在酒里!”
“砰!”
三個小伙舉杯歡飲,平生似乎從未這樣盡興過!
“王赭一,你懷疑過自己的夢想嗎?”
寧神晃過頭來對著王赭一問道。
“其實也會有時候迷茫!”
“那你是靠什么來支撐你的夢想呢?”
寧神繼續(xù)追問道,他似乎很想知道這個平時呆頭呆腦,在山上就能迸發(fā)王者氣質(zhì)的天才王赭一的答案。
“可能是那顆追求夢想無畏的心吧,不管是什么時候,遇到什么困難,我追求夢想的腳步絕不會停,因為,我一定要站上世界之巔!”
此時的王赭一看上去酒意全無,全身散發(fā)金光,對著寧神無比堅定地說道。
“果然擁有王者氣質(zhì),上帝或許總會眷顧那些對夢想無比執(zhí)著人吧!”
說著,寧神又舉起酒杯,三人就這樣在這死寂的小屋內(nèi)開懷痛飲。
“烏風、王赭一,我們在約一次永靈峰吧,不在乎誰先到,就純粹地騎車,敞開心懷地騎車,就當你們?yōu)槲宜蛣e,而我就為你們的夢想送來最后一次祝福吧!”
于是,三人做好了約定,繼續(xù)暢飲,這一晚,他們都醉了。
兩天過后,永靈峰上,還是那三人,還是那三兩公路車,他們在永靈峰上揮灑著青春的汗水,進行著他們的自行車競技。
路旁的行人無不拍手稱贊,而那消失在迷霧中的三個身影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到底這場北山一車隊的對決誰贏誰輸,可能只有這團迷霧和那沖破迷霧后高掛天空的驕陽才有資格看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