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歌突然發(fā)笑,一雙眼睛此時已是菱波微漾,溫柔似水,若不是慕顏顏一直看著,都會懷疑自己之前是眼花。
清鈴般的聲音響起:“公子客氣,能得公子青睞是伶歌的福氣,又何來‘惱’這一說。”
“呵呵呵,那就好!”
表面笑呵呵,心里mmp,大概就是如此。
“這人是誰?長得好俊俏,怎么沒見過?”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慕顏顏,眾人開始墊腳張望,議論紛紛。
伶歌嘴角擒著笑意,她不用出手,自然也有人替她,這些愚人,不過是她的工具罷了。
蘇玉衍踢了慕顏顏一腳,杵著額頭看好戲,“小子,你猜你會不會被人追殺?”
“呵,我要是被追殺你也不會好過到哪去。”慕顏顏一屁股坐下,這下好了,伶歌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葉芯眉還沒救成自己倒先找了麻煩。
“敢問公子大名?”伶歌面容優(yōu)雅依舊,溫聲細(xì)語,估計(jì)是男人都會忍不住動心。
慕顏顏白了蘇玉衍一眼,都問名了,看來還真被盯上了。
“在下姓傅名清。”
“傅清?”伶歌試探性的念了一句,臉色變了變。
語氣也有些慍怒:“這位公子就如此戲弄別人?就算我不過區(qū)區(qū)一介琴師,但也絕非任人欺辱?!?p> 慕顏顏眨了眨眼,“這位姑娘,我不過說了我的名字,你這么激動干嘛,我何時欺辱你了?”
眾人點(diǎn)頭,這位公子貌如芙蓉,怎么會欺辱人呢?
于是跟著慕顏顏附和道:“確實(shí)沒有,伶歌姑娘你可能錯意了?!?p> “你的名字!”伶歌瞥了臺下的人一眼,捏緊了拳,真是群白癡,墻頭草風(fēng)吹就倒。
“對呀,我的名字就是這個嘛,不信你問他。”慕顏顏指了指旁邊悠閑的喝茶的蘇玉衍。
于是被眾人目光注視的蘇玉衍一口水差點(diǎn)沒吐出來,他根本就不認(rèn)識好吧。
訕訕笑道:“那個伶歌,他好像是……”蘇玉衍頓了頓,有意逗弄著慕顏顏,可某人風(fēng)輕云淡,完全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哦,對,他就是這么叫的,伶歌你別和這個小人計(jì)較,你看看他牙尖嘴利的,名字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哪像你,人如其名,花容月貌?!闭f著蘇玉衍對伶歌比了個wink。
伶歌嗔笑,“少主謬贊了,伶歌有今日,還靠少主平日的照顧?!?p> “對美人照顧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劣谀承┤寺?,那真的是看都不想看一眼?!?p> “幫你把眼珠子摘下來可好?”慕顏顏不咸不淡吐出一句,讓在場的人吸了口涼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公子,說話竟然這么暴,好喜歡!
“你想找打呀?”
“少主,您應(yīng)該說又想再被我揍一次?!?p> “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說著蘇玉衍拿起手上的杯子往慕顏顏身上丟,慕顏顏靈巧一閃,輕而易舉便避開。
接下來,開始一場氣勢澎湃的打架,逮著一個東西就往對方砸。
“打不著打不著,氣死你!”蘇玉衍手舞足蹈,對著那邊插著腰的某個人挑釁。
然而,慕顏顏不屑的笑了笑,徒手搬起了身旁的桌子,在眾人驚恐的神色下。
蘇玉衍往后退了退,“喂,你來真的?。俊?p> 慕顏顏?zhàn)旖茄鲆荒ㄐσ?,難不成她在逗他玩?桌子一扔,頓時整個酒樓雞飛狗跳,各種摔東西的聲音起起伏伏,延綿不斷。
因?yàn)殛囌痰臒崃?,客人也分成了兩批,開始下注。
“我賭十枚靈石,肯定是我們少主贏。”二虎豪氣的站在椅子上,將靈石丟到桌上。
“我我,我也賭十枚靈石,支,支持我家少主?!辈粐?yán)也忙從衣服中掏出靈石。
一個小女孩一把推開瘦弱的不嚴(yán),“哼,我賭一百靈石,絕對是那個姓傅的小哥哥贏?!?p> 二虎看了看豪氣的小丫頭,不禁贊嘆,“有錢人!”
“來來來,下注了,千載難逢的賭局哦~”
“我來我來,我覺得少主贏。”
……
“別打了別打了!哎呦,我這酒樓可咋辦?”掌柜蹲在柱子后面,看著亂成一團(tuán)的酒樓,還時不時飛過來的酒壺杯子,心痛不止。
小二忙湊上來:“掌柜,他們不合你干嘛還讓我把那個小公子帶過去他旁邊?”
掌柜拍了拍小二的頭,憤憤不滿,“蠢貨,難不成你以為是我安排的!”若非少主強(qiáng)調(diào)他也不敢啊,雖然想到會吵起來,但沒想到會是如此慘況。
“對了,伶歌姑娘呢?”掌柜這才想起來,看看臺上,早已空無一人。
小二苦惱的撓了撓腦袋,“剛剛我,我好像看到,水潑到了伶歌姑娘的臉上。”
“……”那還了得,掌柜徹底放棄掙扎了,蘇玉衍就是個祖宗,這下再來一個,他應(yīng)該學(xué)會坦然。
……
……
漆黑的樹林,雜草叢生,伶歌一手捂著胸口,拖著承重的身體漫無目的地在草里跌跌撞撞,面紗下,大家眼中絕世的臉上卻隱隱浮起一道道紅色的紋路,一雙眼睛里滿是痛苦。
“左,左侍大人,救救我,救救我?!绷娓枭碜右卉浽栽诘厣?,整個人蜷曲起來,原本飄逸的長發(fā)也黏糊在脖子和臉上,看起來狼狽不堪。
紅色的裙角出現(xiàn)在伶歌眼前,伶歌眼中閃過一抹光,爬向前抱住紅衣男子的腳:“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解藥,解藥,快給我!”
男子蹲下捏起伶歌的下巴,嘴角的笑意冷的害怕。
“怎么,這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還想要解藥?”
伶歌顫抖著身子,從她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她就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不會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求你了,給我,我不想死,求你……”伶歌聲音變的越來越小,她只是想活下去,想報(bào)仇,她有什么錯?
男子扭了扭頭冷笑,聲音溫柔,卻每個字都印伶歌的心頭。
“伶歌,你要明白,想要活下去,就要讓我們看到你的價值,如果你還是這幅樣子,那么下一次,你可就沒機(jī)會再見到我了?!?p> 說完,男子拂袖甩開伶歌,紅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留在了地上一個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