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是那種,那種很......哎呀,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
“噗~轟轟~”
周行正不禁笑出了聲,楊青說話時的樣子十分有趣,雖是一副骷髏臉,但在現(xiàn)在的他看來莫名得帶著喜感。
楊青湊近看他。
“你笑什么?”
“轟轟~”
周行正仍在憋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也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楊青又問,語氣十分驚詫,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奇怪的事。
“咳~咳,嗯。”
周行正咳了兩聲,擺了擺手。
“沒有。不過楊兄弟實在太會說笑了,聽你這么一說,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整個人確實輕松了許多?!?p> “哦。”
楊青應了一聲,聽語氣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太滿意,起身朝周行正剛才抓的那堆細長的雜草處走去。
“你這草裙子怎么編的,也教教我?!?p> 不多時,便見周行正楊青兩個人一起編起了草裙。在周行正的耐心教授下,兩件簡單的草裙很快成型,穿在了兩人的身上,不大不小,正好合適。
“終于做好了,那么周哥,我們開始吧。”
楊青兩手挎著腰轉(zhuǎn)頭看向周行正。
“好?!?p> 周行正點頭應道。
穿上草裙的他這次再沒有半點猶豫,率先來到石案的一邊伸出左手放在油燈的頂端,按照第五幅壁畫中所描繪的那樣面向正前方。
楊青緊隨其后,站在另一邊,亦面向正前方,伸出右手放了上去。
在楊青右手與周行正左手接觸的一剎,只見油燈突然綻放出耀眼的白光,霎時間盈滿整座神廟,將二人吞噬其中。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周行正忽然發(fā)現(xiàn)先前那種被光芒包圍滋養(yǎng)的感覺消失了,隨即緩緩睜開雙眼,在發(fā)現(xiàn)那光確實已經(jīng)消失時急忙轉(zhuǎn)頭望向楊青所在的方向。
一副英俊干練的面容映入眼簾,此時亦已經(jīng)有了血肉之軀的周行正頓時瞪大了雙眼,嘴巴張得老大,心中思緒萬千。
‘這不就是我嗎?’
‘這是怎么回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楊兄弟怎么會和我二十年前的樣子一模一樣,難道......’
他和楊青會長得一模一樣是他們事先早已預料到的結(jié)果。但他卻怎么都沒有想到,這張臉竟然會是他二十年前的模樣,是他早已一去不復返的青春記憶,如今竟然再現(xiàn)了。
那樣的英姿勃發(fā),朝氣滿滿,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不再去想到底有沒有神了,他想的是那個曾讓他一度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為什么是他們?
而現(xiàn)在楊青的模樣,讓他終于有了點眉目。
與此同時,正看著周行正的楊青臉上掛著的是同樣的表情,顯然亦是十分驚訝。
場面一時寂靜。
“楊兄弟?!?p> 周行正突然沉聲叫道。
“啊?啊,怎么了周哥,你說?!?p> 楊青似是還未反應過來,表現(xiàn)的有些遲鈍。
“請問你的母親叫什么名字?”
周行正的語氣忽然又溫和了下來,眼神期盼地問道。
話音剛落,只見楊青一手拍在了他的腦門上,顯得頗為無奈。
“周哥,你不會以為......”
“不錯?!?p> 周行正的聲音猛然提高,嚇了楊青一大跳。
“快告訴我她的名字?!?p> 楊青后退了幾步,小心翼翼地說道。
“王,王翠蘭?!?p> “王翠蘭......”
周行正低喃。
“不對啊,難不成是父親生前在外面的私生子?”
楊青此時嘴角一陣抽搐。
“楊兄弟?!?p> 不一會兒,周行正突然又叫道,表情極為嚴肅。
楊青尷尬地笑了笑。
“哈哈,周哥你說?!?p> “你多大了?”
“三十二?!?p> “你的父親叫什么?”
“楊鐵生?!?p> “哪里人?”
“AH合肥人。”
“死了嗎?”
楊青此時嘴角又是一陣抽搐。
“額,托您吉言,還活著。”
“那你母親......”
周行正還要再問,不過這次楊青并沒有再讓他問下去,直接大聲喝道。
“夠了。”
“先前我都說了八十歲的老母親了,你還以為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弟弟嗎?”
被楊青這樣大聲呵斥,周行正不僅沒有絲毫惱怒,反倒眼前一亮,上前一步。
“楊兄弟也是這樣認為的?”
楊青的眼珠猛然瞪大,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隨后邊伸手邊倒退。
“你別過來啊,你給我停那,就那,別再往前了?!?p> 周行正確實停住了腳步,低下了頭,但口中仍舊自顧自地說著。
“母親生我生的比較晚,兩個妹妹就更晚了。父親若是在世,如今應該也已經(jīng)七十多了。與楊兄弟的母親年輕時有過那么一段,也不是沒有可能?!?p> 說到這,周行正抬起頭來一臉認真地看向楊青,眼神晃動,顯得頗為激動。
“怪不得我對楊兄弟總覺得有種莫名的親切,原來我們真的有可能是親兄弟,我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啊。”
說著就要上前抱他。
楊青此時怔怔愣在原地,看著周行正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臥槽,這是什么特么鬼邏輯,我原來不是我爸親生的?”
隨后二人便“扭打”了起來,就二人到底是不是親兄弟展開了一番激烈的運動與討論,最后雙雙累倒在地。
“這么說,你原來的樣子也長這樣?”楊青氣喘吁吁地問道。
“小青,你就別倔了。同在中國,長得又一模一樣,要說我們不是親兄弟,你信嗎?”周行正也氣喘吁吁地反問。
“我青你嗎個頭啊,你才小青,你全家都小青?!睏钋嗤蝗黄瓶诖罅R。
“別沒事就給我換稱呼,你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信。”
周行正這次并沒有再跟楊青繼續(xù)爭論下去,哈哈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
楊青猛然坐起,看向一旁的周行正。
“你神經(jīng)病吧。好好好,我退一步,就算我是你弟弟,你也不用那么激動,那么開心吧。
大哥,私生子哎,你爸背著你媽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你不生氣嗎?”
話音剛落,周行正亦猛然坐了起來,眼中泛起了一絲淚花。
“小青,你終于肯叫我一聲大哥了?!?p> 楊青面色一滯,眼珠猛然瞪大,愣愣地眨了眨眼,隨后再次躺了下去。
“我服了,你是真沒救了?!?p> “小青啊,老天爺能夠安排我們在此相逢,就是間接在證明我們的關系,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至于老一輩的事,我們哪里知道,又如何能夠說清,既然已經(jīng)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周行正自顧自地說著,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我不跟你瞎扯淡,我現(xiàn)在就要離開這里。等走出了這個鬼地方,咱倆誰也不認識誰。
咱倆可能真的有點關系,但我絕對不是你說的什么私生子。你要是再敢說我媽跟你爸有關系,再敢叫我小青,我特么一燈子敲死你你信不信?!?p> 楊青起身拿起石案上的油燈就往外走,經(jīng)過周行正時還作勢要打他。
周行正見此急忙抱住了他的大腿。
“等等?!?p> 楊青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周行正,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大哥,你又要干嘛?現(xiàn)在都變成人了,這里又沒黑,說明沒問題,咱們趕緊離開這里好不好啊?!?p> 周行正緩緩起身,看向外面那如深淵般的無盡黑暗,嚴肅地說道。
“我是大哥,我先走?!?p> 話音落下,周行正的身上忽然有了一種慷慨赴死的氣魄,徑直朝外面走去。
楊青怔了怔,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也不知在看什么,隨后才提著油燈奔了上去,緊隨著周行正沒入了那無盡黑暗之中。
然而此時神廟內(nèi)的景象卻并非如二人原本所想那般,失去了油燈的火光,神廟內(nèi)竟仍是明亮非常,不知光源所在。
石案處忽然傳來細微的響動,最下方,一片被雜草遮掩的地方緩緩打開,好似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微風吹散了一般,露出一幅畫在方框里的壁畫。
第七個方框:黑暗之中,一個長得跟周行正與楊青一模一樣的人提著油燈獨自前行。
整幅壁畫微微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光芒,隨后竟開始一點一點憑空消失,直至壁畫完全消失的一刻,整座神廟仿佛在印照那第六幅壁畫中所畫的黑色一樣,霎時間陷入了完全的黑暗,至此再無半點聲息。
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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