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放開四爺!”
“找死!”
見著這突如其來的身影,眾人是又驚又怒,瞬間是來到了袁四爺面前,大聲呵斥。
“呵呵。”
“好,形意門的,八極門的。”
“哦,竟然還有倆八卦掌的,四爺,您這手底下可真是高手云集??!”
“不過今兒個,卻怕是要死上幾個了?!?p> 袁四爺雖然被寶劍搭在脖頸,卻也是不怕,反而是此刻漸漸回過神來,想要扭頭看看身后這突然出現(xiàn)的高手。
“別動,四爺,這可是把真家伙,好寶貝啊,只是可惜了,寶劍蒙塵,明珠暗投?!?p> “放肆!”
“快放開我們四爺!”
“不急,不急,千萬別靠近,不然我怕自己手一抖,你們四爺突然就沒了,到時候我可擔待不起??!”
“四爺,您說是吧!”
袁四爺聽著,心中雖然懷疑,但還是嘆了一口氣,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下去吧,這位好漢不會把我怎么樣的?!?p> “聽到了沒有,你們四爺說的,可不是我威脅他的啊?!?p> “你!”
“下去!”
袁四爺猛然提高了一聲。
“是!”
幾人不甘心,卻也是無可奈何,他們連四爺身后這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都不知道。
那把寶劍他們也是識得的,這可是四爺那把放在屋里面的寶劍啊,這人連四爺?shù)奈荻嫁D(zhuǎn)了一圈,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功夫得高到了什么地步。
“四爺,走吧,咱們談談。”
“哦,對了,您二位要不先等等,等我和四爺談完了,你們再繼續(xù)。”說著,這黑影眨了眨眼。
段小樓和程蝶衣心中一喜,連連點頭。
袁四爺被押著,也不知道是進屋到底是說了什么,直到是守候在院落內(nèi)的保衛(wèi)受不了的時候,這才是開了門。
“四爺,如此,那在下告辭了,你可別忘了,咱們的約定吶。”
“這把劍?”
“送你了,送你了。”
袁四爺好似生怕被面前這好漢給怎么樣了,連忙賠笑著,直接說送了給他,一點也不留戀。
“如此,那就此告辭。”
待到黑影消失在夜里,整個袁家府邸的保鏢這才是瞬間圍了過來,一臉的緊張。
“四爺,您沒事吧!”
“四爺,要不要我們追上去?”
袁四爺看著黑影離開的地方,身體忍不住是一抖,想到剛才在屋內(nèi)那些事,他忍不住是胯下涼颼颼的。
“不用,我沒事?!?p> “你們以后還是要勤練武藝啊,被人摸了進來都不知道?!?p> 幾人聽著,面色一變,連連稱是,知道這是袁四爺對他們心生不滿了,只是心中卻很是不服氣。
袁四爺重新恢復了神色,然后走到了段小樓和程蝶衣面前。
“兩位,對不住了,今晚就到這里吧,改天袁某再上門親自給你們賠罪?!?p> “來人啊,看賞!”
下人連忙端了一個盤子過來,紅布蓋著,揭開之后卻是滿滿當當?shù)囊欢雁y元,估摸著有上千大洋。
“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兩位請收下?!?p> “改天另有謝意?!?p> 段小樓和程蝶衣相視看了看對方一眼,雖然不明白這位袁四爺?shù)降资窃趺戳?,但也是沒有客氣。
“那就謝四爺賞了!”
謝了賞,袁四爺吩咐下人送段小樓和程蝶衣準備出大門。
不過走了幾步,程蝶衣回過頭來,卻是沉吟一下,說出了一番讓袁四爺面色一變的話來。
“四爺!”
“師哥是假霸王,但我也不是真虞姬??!”
“您入魔了!”
袁四爺聽著這話,久久不語,他入魔了嗎,或許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入魔了。
或許他本身就身在地獄當中一般,不過此刻是沒有半點興趣了,看著段小樓和程蝶衣越走越遠。
但那身形卻也是越來越挺拔,卻是兩人身上都沒有半點了“霸王,虞姬”的感覺了。
他身體一抖,腳下一陣踉蹌,好似是沒有了力氣一般,眼睛有些失神,身邊的護衛(wèi)看著,連忙扶住。
喜福成。
老班主一直是在那胡同口等著,顫巍巍的身體,精神卻是矍鑠。
四輪小轎車的聲音從街角盡頭而來,關(guān)老班主聽著這聲音,終于是心中松了一口氣。
段小樓和程蝶衣聯(lián)袂下了車,看著胡同口的關(guān)老爺子站在那里等著他們,不由得是身體一震,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師父~”
“好好好,這一出戲唱的好??!”
“走走走,回去~”
關(guān)老班主這一口氣終于是松了下來,兩人連忙扶著,三人走進胡同口,拉下了長長地影子。
就好似一如那當年的時候,恍然之間,他們已經(jīng)是長大了。
次日。
“武先生這就要走嗎?”
“嗯,北平這邊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安穩(wěn)了,城外日本人的軍隊已經(jīng)是蠶食了過來?!?p> “老爺子,這日子是越來越不太平了,不如你們也是早做打算,這日本人可不像咱們自己人吶?!?p> “這,這真的就不行了嗎,我們不是還有軍隊守著呢嗎,日本人怎么敢闖進來?!?p> “這可是天子腳下,北平城??!”
武天沉默不語,半晌才說道:“東北軍那么多人,也不是沒有守住東北,這世道如果真的人人沒有私心就好了?!?p> “眼下,還算是稍微安靜一點,但怕是也安穩(wěn)不久了,我估摸著,日本人應該年底就要動手了?!?p> “倒時候,要是不走的話,這里怕是要不知道死多少人,您沒看見,很多人都已經(jīng)是跑路了嗎?”
“先生,您說得不是真的吧,咱們北平城可是有宋哲元將軍在鎮(zhèn)守的,總不歸怕了那些日本鬼子吧!”
“怕倒是不怕,就怕宋將軍也守不住這里,到時候你們當如何自處,喜福成可是你們的心血,更是您的心血??!”
老班主細細考量著,只是最后還是喟然長嘆一聲:“也罷,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喜福成不能在我的手里斷絕了傳承?!?p> “不過這事須得細細商量一番才行,不知道武先生,您覺得我們?nèi)ツ睦锉容^合適?”
“去香港吧,那里算是將來最安全的地方了,或者去上海租界也可以,對了,不要去公共租界,可以去法國人或者是美英租界,那里日本人不會隨意進去?!?p> 老班主聽得心驚不已,總覺得這位武先生似乎是對將來的形勢不看好,大半個中國難道還容不下半張安靜的書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