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蛋黃蟹腿、烤虎蝦與接骨木花樹莓沙冰
“你們倆先坐，我去處理食材?！卑杨^發(fā)用皮筋綁上，麻利地?fù)Q上做飯用的圍裙。
“Halu，我?guī)憧春猛娴臇|西！”林心如招呼Halu走進(jìn)了我的書房。
“喂！別亂翻啊！”
“小氣~”倆人探頭出來，做了一樣的鬼臉。
你倆何時培養(yǎng)出如此深厚的默契？
隱隱約約聽見林心如笑道：“沒事兒，他那些不健康不綠色的東西我都知道藏在哪兒?！?p> 喂！
將雪蟹放進(jìn)蒸鍋；煎培根煮玉米，用砂鍋燉上雞湯；將虎蝦與黃油、海鹽、胡椒、辣椒粉、肉桂粉加百里香與檸檬片、紅辣椒一同攪拌放入烤箱；再將培根與玉米跟剝出來的蝦仁放入雞湯中，倒入奶油，繼續(xù)燉湯；圣女果切塊、芹菜切碎撒上鹽跟胡椒粉倒入橄欖油與香醋，擠檸檬汁倒入，放入香草葉跟芝麻菜一起拌勻做成沙拉。
“鄧鄧~”
“哈？”正準(zhǔn)備從冰箱中取出山泉水凍好的冰塊，Halu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畫框，里面裱好的是一張電影簽名海報。
“鄧鄧，這個是星爺?shù)暮灻?？?p> 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暗自埋怨著林心如。
“回頭再看這部片子的時候一定仔細(xì)看片尾字幕，找找你家鄧鄧的大名。”林心如在后面又拿出我另一份珍藏放到她的眼前。
Halu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就是《哆啦A夢》的storyboard（手繪故事板）？”
“嗯，你家鄧鄧當(dāng)時負(fù)責(zé)的客戶跟藤子·F·不二雄工作室合作，據(jù)說當(dāng)時他的文字腳本感動了日本那邊的工作人員，工作室直接把故事板畫出來寄到BJ的?！?p> Halu的目光已經(jīng)很難從畫稿上移開了。
“話說鄧鄧你那時多大？”
我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比你現(xiàn)在再大個一兩歲吧？差不多。”
——就這樣我收獲了一位名為Halu的粉絲。
“這么說來，讓鄧鄧今晚做飯，我都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盚alu吐了吐舌頭。
我挑挑眉毛：“你倆收拾一下客廳，很快開飯?！?p> “哎呦！我這豬腦袋！”林心如一拍腦門。
我疑惑地看著他。
“啤酒落車后座了！我去??！”
“哦，辛苦了，車鑰匙在玄關(guān)鞋柜上的收納盤里?！?p> 倒出冰塊，與薄荷葉一并放到破壁機(jī)。打開開關(guān)，同時陸續(xù)加入接骨木花汽水和洗好的樹莓，偶爾倒入少許的蘇打水。
冷不防，一雙手從背后伸出來抱緊了我。我輕輕撫摸著Halu有些發(fā)涼的手，轉(zhuǎn)身將她攬入懷中。
一種名為時間的巨大機(jī)器突然停止了運(yùn)作，并非能源不足，更不是故障之類，完全不是，而是根根本本地失去了那運(yùn)作的原理。我跟Halu再一次置于失去時間的空間中，渴求著對方的名字。
“為何要抱我？”Halu在我的耳邊呢喃道。
我嗅著她發(fā)梢散發(fā)出的羅勒葉與桔子香味兒：“胸口有塊地方太疼了，而胃口那里又太暖，就這么抱著才能緩解這種癥狀。”
“那就再多抱一會兒?！?p> “好……”
冰沙打好不久，林心如按響門鈴，Halu跑出去開門。我將冰沙盛到杯中，倒入大半杯蘇打水。
蒸好的雪蟹腿肉掏出，拌碎撒到生食雞蛋的蛋黃液上作開胃菜、蟹黃放到梳打餅干上作為主食，主菜吃烤虎蝦，喝蝦仁玉米奶油濃湯，蔬菜是香草色拉，餐后搭配接骨木花樹莓冰沙甜品，我跟林心如喝冰啤酒。
“看電影這事兒，可有好想法？”
他倆對視一眼，笑著說要再看一遍星爺?shù)哪遣坑捌?p> 完美到不行。
字幕出現(xiàn)的時候，林心如把出現(xiàn)我名字的位置特意指給Halu看，她拿出手機(jī)端端正正地拍了照。
“這有什么可照的？”我問她。
“你不懂，這是我離星爺最近的一次，你可有見過他本人？”
我點(diǎn)點(diǎn)頭：“票房破30億的慶功宴我在很遠(yuǎn)的地方仰視他本尊來著。”
林心如跟Halu一起倒吸了口冷氣。林心如嘀咕道：“我都不知道有這事兒?！?p> “快說說他本人看上去怎么樣？”
其實(shí)我沒敢說，當(dāng)天因?yàn)槔险碌脑?，我跟星爺就坐在一桌?p> “Halu你覺得我?guī)洸粠洠俊蔽液苷J(rèn)真地問她。
“不僅帥，而且屬于越看越帥的類型?！?p> “嗯，尤其最近把頭發(fā)扎起來的樣子格外的帥！”林心如隨聲附和道。
“那把我的帥乘以一百倍就是星爺?shù)臉幼永?。?p> Halu心馳神往中想象著星爺?shù)臉用?，一臉幸福地對我說：“今天四舍五入也算我認(rèn)識星爺了。”
我喝著啤酒，拍了下她的額頭。
一陣一點(diǎn)都不尷尬的安靜后，Halu歪著腦袋，一邊摸著我扎起來的辮子一邊問我：“鄧鄧，見你第一面其實(shí)我就想問，你的頭發(fā)是在哪里燙的？”
好像失去重心后從前方?jīng)坝砍鲆还闪钊藷o力抵抗的引力，將我吸向與Halu初次在Attendere偶遇的回憶中心。那天一個嘴角有小痣的西瓜味兒的姑娘問我在哪里可以買到手中的那本繁體豎版《英國病人》。
這次換我跟林心如相視一笑，我舉起啤酒示意林心如來講述這段故事。
“子徹還在他媽肚子里的時候，他媽不小心喝了一口熱水?！绷中娜缬心Ｓ袠拥貙W(xué)著我平時說話的樣子。
Halu看著我倆，表示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那時燙的頭?！闭f完林心如自己一人哈哈大笑。
“好冷！”Halu瞬間翻了個大白眼。
“不過講真的，你是唯一一個最近這幾年問這個問題不會惹子徹生氣的人?！?p> “為什么要生氣？”
“就像有人拿林心如的名字開玩笑他其實(shí)心里也會暗罵對方傻逼一樣，從小到大總有人拿這說事兒，本人心里可不怎么爽快?！?p> “沒錯?！绷中娜缗e杯致敬，我亦如是。
“所以說鄧鄧的頭發(fā)是天然卷嗎？”
“嗯，不太能看出來？”
“欸？難怪別人會問，從沒見過有人能把頭發(fā)卷成這樣，理發(fā)店一定對你討厭透頂。”
我撇撇嘴：“欸？難怪~”
“你倆嘴里說出來的總感覺不太令人相信。”
林心如從手機(jī)里翻出一張2年前年會的照片，那時林心如、小黑、我還有汪哲臨時組了個小樂隊(duì)，我是主音吉他手。
“欸？那個短發(fā)的是鄧鄧？”Halu端起手機(jī)反復(fù)地看。
“短到那種程度不太好燙吧？你仔細(xì)看，只有他一個人的頭發(fā)是擺脫地心引力的。”
Halu又嗔又喜地問我為何從來不告訴她我還會這一手。
說著話林心如走進(jìn)了我的書房，就在Halu抱怨著從來沒聽過我唱歌的時候，抱著我藏好的古典吉他壞笑著走了出來。
“就唱那首吧！”林心如說完大口灌著啤酒，Halu煞有其事地鼓起掌，還吹了口哨。
吉他的分量變得有些沉重，6根琴弦也全部松懈，掃一下就能聽出嚴(yán)重的跑音。我嘆了口氣調(diào)好弦，用腳打著節(jié)拍，撥弄著和弦，嗓音漸漸放松。
“這歌叫什么名字？”Halu眼眶有些泛紅。
“《夜空的彼岸》，原唱是已經(jīng)解散了的SMAP?！?p> Halu吸了一下鼻子，抬頭看著客廳的吊燈。
“怎么樣，是不是聽子徹的版本有一種特別的清澈感？”
Halu半晌沒有吱聲，過了良久她慢慢地說道：“我好像在很久很久很久的以前聽過這首歌。”
“在夜空的彼岸，明天已在等待著我們”這是整首歌的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