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很快打消了這種念頭,像吞噬神魂這種事情實在太過冒險了,可以說拿著自己性命豪賭。
賭輸了就身死道消,就算賭贏了一般也不會太輕松。
神魂相斗都是不死不休,多半會像我這樣拼死反抗。僥幸勝了,神魂多少會有些損傷,要承受鉆心的痛楚不說,嚴(yán)重點的臥床躺幾個月,再嚴(yán)重的甚至要用數(shù)年甚至更久來恢復(fù)。這期間整個人進(jìn)入虛弱期,實力大降,若是遇到敵人,幾乎沒有反抗的余地。
我嘆了口氣,想了想,從儲物袋翻出那柄血色小旗。有黑氣從旗子上面飄起,隱隱有一股強(qiáng)烈的怨念之氣和血腥味傳來。
怨念之氣我先前被困在黑氣中并未感覺到,不知是不是因為鬼頭的存在,這些怨念反而被壓制住了。我有法力在身,神魂尚一陣搖晃,若是個凡人面對這股怨念之氣,神志立刻就要被其所奪。
“能有這么濃烈的怨念和血腥味,煉制這件法寶不知?dú)⒘硕嗌俜踩??!?p> 我感嘆一番,很快神識探入小旗,穿過濃密的黑氣,果然感應(yīng)到鬼頭正在深處沉睡。她渾身的法力外放,氣息也波動不止,顯然狀態(tài)不佳。
我用神魂將鬼頭包裹,試著將她喚醒,試了半天,毫無動靜。我沉吟片刻,又將一縷法力渡入小旗,慢慢像她靠去。鬼頭依然緊閉雙目,沒有半點清醒的征兆。
“看來張琳說得不錯,女鬼修的神魂能否醒過來還是未知之事。”我搖了搖頭,只得收回神識和法力,將小旗放入自己的儲物袋。
關(guān)于奪舍,不管是奪舍之人,還是被奪舍之人,都要面對重重的危險。
被奪舍之人就不說了,神魂若是泯滅,世上從此就再也沒有此人。
奪舍其實有一個成功率,第一次成功率比第二次高,第二次比第三次高。
若想奪舍成功,奪舍之人神魂一定要比對方強(qiáng)大,這是一切的前提,若是不滿足這個條件,奪舍無異于自殺。
一般來說神魂越強(qiáng)大,奪舍的成功率會越高。但無論強(qiáng)大多少,這個成功率絕不會超過八成。
而且隨著奪舍的次數(shù)增多,神魂會變得越來越不穩(wěn)定,每成功進(jìn)行一次奪舍,成功率就會下降一次。
第一個次奪舍成功率尚在八成左右,第二次就只有四成不到,第三次成功率就直接到了不足一成。
等到第四次奪舍,能否成功就絕不是一個單純的成功率問題。能挨過前三次已經(jīng)是天選之人,據(jù)斷崖傳道的長老所說,他活了一百多年,翻遍清麓閣的藏書,從未聽說有人能在第四次奪舍中活下來。
而且并非吞噬或者趕走了對方的神魂,占據(jù)對方的軀體,就一定能奪舍成功,做到這一點只能算成功了第一步。
接下來就是神魂與奪舍而來的軀體能否適應(yīng)的問題,女鬼修之所以會陷入沉睡,就是因為神魂與鬼頭的軀體尚在契合之中。若是契合成功蘇醒過來,那此次奪舍就算成功了,若是一直無法契合,沒有軀體滋養(yǎng),她的神魂慢慢潰散掉。
修仙界有人特意研究過,五行靈根在神魂與軀體契合的這一步起著關(guān)鍵的作用。
一般來說,奪舍之人原先的五行靈根種類越多,品質(zhì)越好,神魂與軀體的契合成功的可能性越高。至于為何會這樣,其中更深層的原因修仙界目前并沒有定論,至少長老在斷崖授課講到這一點時是這樣與我們說的。
當(dāng)然還會有其他影響神魂與軀體契合的因素,這些因素連長老也知之甚少,大概猜想與精血、神識等等皆有關(guān)系,想要說透其中具體的聯(lián)系,卻是千難萬難。
就算神魂吞噬成功,與新軀體契合也成功了,還會面臨許多后遺癥。譬如修為一般也會下降許多,具體會下降多少,卻要因人而異,有些人會降一兩個小階,有些人甚至直接下降一個大的境界,從筑基直接落到練氣期。
在腦子里將有關(guān)奪舍的信息回憶了一遍,深呼吸一二,拿起裝著戰(zhàn)利品的儲物袋,解開系著的繩子,神識探入其中,將其中的物品統(tǒng)統(tǒng)倒出來,堆了滿滿一石臺。
靈石對鬼修而言也是一樣重要,除了是硬通貨幣,也能用來恢復(fù)他們的法力。
石床上玄階靈石有一塊,而且正好是火屬性的,要是再遇到被困在黑氣的那種情形,就不擔(dān)心沒有靈石恢復(fù)法力了。除了這塊玄階靈石,黃階靈石也有二十幾塊,我隨意看了幾眼,就將靈石收到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中。
這一趟算下來,光收獲的靈石,核算成黃階靈石就足足有兩百二十多塊,已經(jīng)十分出乎我的意料了。要知道一件九道陣紋的黃階上品法寶,也不過七八十塊黃階靈石。兩百多塊黃階靈石,都足夠買一件普通的黃階極品法寶了。
至于其他的法寶仙物,我目光掃視過去,很快落在一件黑色的盾牌上,入手頗為陰冷,不知道是何材質(zhì),神識探入其中,內(nèi)含陣紋八道,竟是件黃階上品防御法寶。
我托在手中看了片刻,不再猶豫,手中掐訣,渡過去一絲法力。盾牌立刻升到半空,在我的牽引下落下頭頂,然后灑下一個青色的光罩將我整個人護(hù)于其中。
“竟是件木屬性的防御法寶,光罩的強(qiáng)度比起炎玉鑒要更強(qiáng)一些?!蔽疑褡R在光罩上探了片刻,很快得出結(jié)論,炎玉鑒有驅(qū)邪避寒的功效,仍然被我掛在胸前,不過除了這個作用,以后遇到斗法就用不上它了。
收起光罩,頗為滿意地將黑色小盾捧在手里。
“叫什么名字好呢?”我皺眉沉思起來,“嗯……就叫黑木盾好了?!?p> 名字雖然俗氣,卻包含了它最明顯的兩個的特征,我對這個名字頗為滿意。將黑木盾收入儲物袋,目光繼續(xù)在石臺上掃視。
剩下的法寶還有三件,除了一件黃階極品的骨劍,另外兩件都是黃階中品的法寶。我看了片刻,興致缺缺,很快收回目光,將這三件法寶放到儲物袋中。
至于其他的東西,也都不是凡物,我估計在分贓的時候張琳他們已將沒用處的東西銷毀了。
我目光落在幾個玉瓶上,拿出來聞了聞,一瓶療傷藥,一瓶恢復(fù)法力的丹藥,另外幾瓶卻不認(rèn)識。兩瓶中裝著血紅的丹藥,血腥味撲鼻,也不知是何丹藥。最后一瓶是一種黑色的丹藥,我聞了聞,除了有淡淡的丹香,似乎還夾帶著妖獸的氣息。
我反復(fù)觀察幾遍,確認(rèn)自己沒法辨認(rèn)出來,正準(zhǔn)備收入儲物袋中,腰間一道青色的影子閃過。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