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神情平靜地看著張宏,說道:“想要我發(fā)誓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得先看到《真靈經(jīng)》下闋?!?p> 張宏臉上露出猶豫之色,說道:“若是在下將下闋交給道友,道友翻臉不認(rèn)人了又該如何?”
我神情一肅,厲聲道:“哼,你以為你還有選擇的余地不成!快快將功法給我,否則休怪我的仙劍無情!”
手中掐訣,作勢一引,焚炎劍赤芒大亮,一副箭在弦上,隨時會攻擊而去的樣子。
“且慢!”張宏神色一變,連忙說道:“道友也要容我思量一二。”
他想了片刻,咬咬牙,“也罷,希望道友可以信守承諾,否則我就算葬身道友劍下,也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
張宏在腰間一摸,手里已多了一塊白色的玉簡,看材質(zhì),應(yīng)該和他給我的《真靈經(jīng)》上闋玉簡相同。
他看著手里的玉簡,沉吟片刻,一揮手,直接向我扔了過來。
我神色中露出一絲喜意,不過很快被收起,右手前伸,打出一些法力,憑空接住玉簡。
正要探查一番,突然感覺到玉簡上竟有輕微的靈力波動。
“不好!”我神色立刻大變,右手一揮,正要將玉簡遠(yuǎn)遠(yuǎn)扔出,只是未等我開始動作,“轟”地一聲,玉簡已經(jīng)炸裂開來。
如此近距離的爆炸,撐起法寶的防御光罩已經(jīng)來不及,好在威力不大,而且我有內(nèi)甲護身,更是卸掉了大部分攻擊靈力。
撐起胳膊,下意識擋在腦袋前,將大部分打向腦袋的沖擊力接住,胳膊被染上一層焦黑之色,不過并未受嚴(yán)重的傷勢。
爆炸的余波還未散去,我已經(jīng)放下胳膊,向前看去,張宏早已御使仙劍,逃之夭夭。
“該死!”
我目眥畢裂,目光一凝,向上躍起,落到焚炎劍之上,單手前指,焚炎劍呼嘯一聲,載著我直追而去。
走邪門歪道的邪修還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這種下手突襲之事似乎是他們慣用的伎倆。當(dāng)年師父在蝙蝠洞被鬼修偷襲,我如今也被張宏偷襲,看來對付這些人,心要更狠一些才是!
我一面御劍而行,一面懊悔不已。
張宏法力不繼,并沒有繼續(xù)破空而逃,而是向下一落,底下是幾座連綿的山峰,他落向其中一座。
我立刻御劍跟上,向下一折,也落向山峰。
山上密林叢生,張宏竄進林子,我并未落到地上,而是憑空御劍,停在比樹梢稍高的地方。
我神識往山中掃去,感覺到空氣中殘留著微弱的靈力波動,張宏順著山體,向上奔逃而去了。
我看準(zhǔn)方向,立刻御劍追蹤而去。
底下殘留的靈力止在一面絕壁前,我神識一掃之下,神色微變,絕壁附近竟有法陣的氣息,用幻陣擋著,與附近的山勢渾然一體。布置這個法陣的修士還有些道行,若不是離得近,真有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這分明是一處洞府,張宏逃到此處,莫非是向洞府主人求救?
我臉上陰晴不定地漂浮在法陣上空,想了想,單手一指,一小團紅色的靈力輕飄飄打在法陣上。
沒過多久法陣?yán)飩鞒鲆粋€陰沉的聲音:
“閣下何人?不知為何平白無故觸動我洞府外的法陣?”
這聲音不是張宏,聽起來是一個年齡頗大的修士,而且對我觸動法陣頗為不悅的樣子。這倒是正常,任誰洞府外的法陣被陌生修士觸動也不會高興。不過我是為了追蹤張宏,此時也顧不上此地主人高興與否了。
我眉頭輕皺,不知道洞府主人是何修為,若是對方比自己高深許多,驟然發(fā)難,我抵擋不住,又當(dāng)如何?
張宏分明逃入法陣中,也不知洞府主人是什么態(tài)度,一面神識大開,防范著洞府主人可能的攻擊,一面說道:
“在下奉宗門長老之命,追蹤一名殘害凡人的邪修至此,在道友洞府前突然失去此人蹤跡,我想多半是逃進道友的防護法陣之中,還望道友交出此人,在下也好回宗門復(fù)命?!?p> 洞府主人的聲音有些變化,他并未否認(rèn)張宏逃入洞府一事,而是問道:“卻不知道友拜在何門何派?”
我微微一愣,揚聲道:“我乃虛靈門弟子?!?p> 此人會在靈氣如此微薄之處建立洞府,想必不是什么大門大派的弟子,說不定只是一介散修。我之所以表明自己的身份,而且抬出長老之名,就是為了讓此人知難而退。畢竟虛靈門弟子的身份在姜國頗有分量,震懾一些宵小之輩還是有些用處。
“哈哈,原來是虛靈門高徒,有失遠(yuǎn)迎?!蹦莻€陰沉沉的聲音繼續(xù)響起,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生硬的討好之意。
只見眼前的景物一陣變幻,如水波漾開,從中擠出一個黑衣老者,道人打扮,手里一柄拂塵,頗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模樣,不過我神識一掃之下,發(fā)現(xiàn)此人修為也不過練氣中期,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若是他修為高一些,只怕追捕張宏之事要告一段落,自己反而要逃離此地才行。
老道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不過很快恢復(fù),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貧道和風(fēng)上人,不知道友尊名?”
“林涯!”我遙遙拱了拱手,面上神情自若,心中卻有些疑惑。此人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而且看他方才的神情,分明見到我很吃驚的樣子,讓我更加肯定見過此人,只是腦子中想了半天,卻想不起來何時見過他。
“原來是林道友!”和風(fēng)上人也拱了拱手,抬起頭問道:“聽林道友方才所言,張宏師弟似乎誤殺了凡人,按照修仙界的規(guī)矩,的確要懲治一二。不過我對他還是頗為了解,并非弒殺之人,還望道友高抬貴手,若是道友肯放過他,貧道愿意奉上仙物作為補償。無論如何,凡人的性命總比不過仙物?!?p> “師弟?”我面色一沉,有些吃驚問道。
“額......”和風(fēng)上人臉上露出苦笑之色,“張宏師弟年紀(jì)比我小許多,但我兩的確師出同門。”
“哼,張宏可是親口與我說過,他早叛出宗門,現(xiàn)在不過一介散修。我奉命追捕他,與道友何干?更何況,據(jù)我所知,玄元宗乃正道宗門,莫非打著除魔衛(wèi)道的旗號,背地里卻是個藏污納垢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