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朕多說幾遍不行嗎？”
“陛下息怒，陛下說的都對。”
“對了，陛下，清洲王子我能懷疑她是假的，其他人未必沒有這樣的懷疑。尤其蕭大將軍，要不直接告訴他實情，免得他多加試探?！?p> 凌軒微微嘆氣，“李林，白讓你跟朕這么多年，告訴他，和告訴所有人有什么區(qū)別。不能告訴他，至少暫時不行，朕還不打算把她的身份昭告天下?！?p> “是，陛下。”李林微微頷首。
“陛下，清洲王子的真正身份？”
“朕已經(jīng)派人去查?！?p> “是。”
裝飾華麗的廂房之內(nèi)，香氣自香爐中迷茫，白柔挽已然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自己要靠這種香料才能勉強安眠。
“母后，其實你一直在利用姐姐對不對？”
突然，真正的清洲王子符云修滿臉怒色的沖了進來打破一室寂靜。
白柔挽立在窗前，穿外的光撒在她身上，她的背影模糊的有些不真切。聽到兒子的聲音，她轉(zhuǎn)過身，“云修，你來了?！?p> 她溫和的笑，面上原本的哀傷痛苦散去，“好幾日未見了，你又去哪鬧騰了？”
她似是沒有聽見兒子的話，要過去拉他坐下。
“母后，我問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姐姐?！狈菩迋?cè)過母親的手，大聲的質(zhì)問。
白柔挽被兒子問的發(fā)愣，“你姐姐？”，她頓了頓，像是想到什么，半閉著雙眼，有些痛苦的轉(zhuǎn)過身，“姐姐……，苻云筱嗎？”
“母后，我一直以為這么多年你辛苦綢繆，就是為了接回姐姐，原來你只是想要秦昭的國土。你聯(lián)合四國，吞并秦昭，然后呢，一統(tǒng)天下嗎？”
“修兒，不要再把苻云筱當做姐姐，她的命是我給的，她從來都是一顆棋子，從來只是一顆棋子?！?p> “從來都是？”符云修看著母親，不可置信的問。
“母后，我才三歲時，你便拉了她到我面前，告訴我，我有姐姐了，這世上，這輩子，我都不是孤身一人，可是呢，十歲時，她替我去秦昭做質(zhì)子，整整六年，如今，她終于回來了。她是我姐姐，我把她當了十多年的至親，她的愿望，我當然要實現(xiàn)，因為我知道，她不管走到哪，是我姐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可是現(xiàn)在，你把她當做棋子，從此以后，我怎么面對她，是清洲公主，我的姐姐，還是一顆棋子，一顆隨時可以扔掉的棋子?！?p> 符云修的聲音越來越大。
“住口?！卑兹嵬毂┖?，她一只手捂著胸口，“不要說了，是母后的錯，母后當初，就不該把她當做你的姐姐?！?p> “為什么，母后。”
“云修，”白柔挽看著兒子，“其實母后和你一樣……母后也重視她，母后也曾把她當作女兒，可是……”
“可是什么，母后？”符云修急切的搖著母親。
“可是她本就活不久?！?p> “什么，為什么？母后……”
“苻云筱是母后從閻王殿搶回來的，她本就命懸一線，救活了以后身患寒疾，身體嬌弱，能不能活過二十都得看她的造化，她能作為一顆棋子，替我……”
符云修打斷母親，“母后，我恨你……我會恨你的?！?p> 符云修沖了出去，只留下了白柔挽，白柔挽叫來令月鈞，“派人把太子帶回清洲。”
“若是太子不回呢?！?p> “打暈，迷暈，拖回去。”
“是……”
隔了幾天，天氣漸暖，院中樹木似已要綻放新芽，溫泉旁的櫻花已經(jīng)打著花骨朵兒。
今夜月光甚好，趁著月色，苻云筱屏退眾人，拿出了母后交給自己的令牌。令牌幽暗的黑色光澤，在月光下似乎有些透明。
苻云筱翻轉(zhuǎn)令牌，若是如傳說中所說，它還有另一塊令牌，兩塊還能互相吸引。如果是真的，也不知它何時呼朋引伴，引出那另一塊令牌。
母后說它能救自己一命，是因為那個傳說，能召喚十萬大軍？
苻云筱暗道自己想多，若是能召十萬大軍，便是一統(tǒng)天下也不是問題吧，母后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呢。
苻云筱將令牌對向月光，幽暗的令牌似乎在月光下一亮，閃爍間，似有什么出現(xiàn)在令牌上，是十分奇怪的花紋。苻云筱一驚把令牌湊近自己一看，黑色得花紋離了月光便什么都看不見。
苻云筱把令牌再次對著月光，突然，令牌上隱約出現(xiàn)兩個字，“聶昭”。苻云筱連忙收起令牌。“聶昭”這個名字如雷貫耳，無人不知。
聶昭是百年前戰(zhàn)無不克的戰(zhàn)神。傳聞中他能借助天地之力，化腐朽為神奇。
他是戰(zhàn)神，難道這就是他號令三軍的令牌。苻云筱吸了一口氣，將令牌在手中翻看了好幾遍。聶昭，是大陸未統(tǒng)一時秦昭國的大將軍，他一統(tǒng)四海，建立秦昭，他不止是秦昭的戰(zhàn)神，也是清洲，大宛，上梁，北疆的戰(zhàn)神，他的令牌，苻云筱幾乎不能呼吸，若是真的，只怕這令牌不止能號召十萬大軍，在傳說中，只要有人能得到他的令牌，就會成為再次一統(tǒng)大陸的霸主。
后來，苻云筱又將令牌拿出，對著燭光，果然不見“聶昭”二字，苻云筱想起關(guān)于聶昭的傳聞，傳聞他有陰陽兩只軍隊，陰為不可見之兵，潛形隱跡，可在無形間殺人于無形，陽，為可見之兵，百里沙場，殺伐屠戮，勢不可擋。若紅色是陽，在太陽下可見，那黑色為陰，難道是月亮下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