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風降溫,剛從廣州回來的安伊,一下飛機感覺刺骨的寒天,天陰沉沉的。
下午兩點,羅紫曦親自在機場接的機。
見安伊全程一言不發(fā),臉色巨黑無比,羅紫曦內心一陣凄涼。
這丫頭看似食物鏈頂端的人物,但其實也算是倒霉倒到家了,從小爹不疼娘不愛,長大了家族里群狼圍攻,本以為有個呂青山還算是個安慰,結果也是個渣男。
誰說最難以預測的是六合彩,男人的心,也他奶奶個腿兒的一樣。
“我父親這兩天怎么樣?”
羅紫曦聽安伊稱呼父親的時候語調里還是有些別扭,但是在她看到安瓊留下的那些遺物的瞬間,安伊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心底里已經原諒了他們。
她這個人表面又冷又硬,剝掉那層盔甲,內心比誰都柔軟。
她善良得讓人心疼,只是沒有被大多數(shù)看見而已。
“林教授從你答應他結婚后,精神倒是挺好的,也不排斥治療了。我和醫(yī)院那邊打了招呼,以專心休養(yǎng)為理由,沒收了他的手機,報紙也不得入病房,他現(xiàn)在暫時還不知道呂青山要結婚的事情,這事情還是親自和他說吧!”
羅紫曦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觀察著安伊的反應。
林教授的肝癌已經到了晚期,專家會診的結果是不適合做移植手術,換句話來說,此時此刻,也只能是盡力讓林教授最后的日子過得快樂一點,輕松一點。
他最近的狀態(tài)全憑著安伊要結婚,他要當岳父這個好消息吊著一口氣。
如果此刻,讓他知道,幾天前到自己面前指著天發(fā)誓,要一輩子照顧自己女兒的男人,才十天不到,就高調宣布要另娶他人的時候,只怕情況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一下飛機,有了信號后,林臻仁的電話就一直沒斷過。
約莫著已經有了十七八個未接來電。
“要不,你考慮考慮林臻仁,至少他的真心是沒得說,從美國追回龍城,大有非你不娶的意思?!?p> “我有個朋友,發(fā)生了點事情——”
又是一個無中生“友”的開頭,遇到鬼了,安伊除了自己能忍受她那能把人逼瘋的個性,這世上哪里還有狗屁朋友!
羅紫曦握著方向盤的手,有點兒激動,八卦的小心臟踩著歡快的鼓點,但偏偏臉上還要裝出不經意的表情,側耳傾聽。
“你朋友怎么了?”
“就是她一不小心和一個她熟悉的人發(fā)生了一夜情,然后男方好像還是被迫的,這件事一般女人會怎么處理?”
羅紫曦猛地一腳剎車,安伊幸虧系了安全帶,不然得飛出去。
定了定心,羅紫曦打了雙跳,將車子移到路邊,轉過身子,盡量平復下自己的聲音,以免自己笑出土撥鼠尖叫。
“你是說你朋友強了一個男的,還是認識的窩邊草?”
安伊眼神閃爍,點點頭。
羅紫曦飛快地盤算了一下這次和安伊一道出差的那幾個男的,不是凸肚,就是禿頭,像嚴軍那樣的,就算是安伊再沒有審美能力,怎么著也下不去那個口吧?
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蘇融了吧?
思來想去,也只有蘇融有這個可能性了。
沒錯,回想起來,安伊對蘇融的態(tài)度從他進公司的時候就不一樣,她非常信任蘇融。
當初故意找蘇融當替罪羊給楊建設套時,兩個人默契十足,害得自己還白擔心了一場。
楊建走后,還力排眾議,火速提拔了蘇融當了研發(fā)部門的經理?。?!
難道這事情另有隱情?
其實是安伊看中了蘇融的美色,才對他另眼相待?
而且居然還是安伊用的強!
也正常,以安伊的年紀,是條狗也到了拉出去配種的時候了。
只是突然起來的這個瓜有點大,撐得她快要吃不下。
不愧是食物鏈頂端的女人,表達愛的方式都這么直接,真是讓人既羨慕又佩服!
瞬間,羅紫曦看安伊的眼神里都帶了崇拜的色彩。
“一般,這種事情后,人們會怎么處理這種關系?”
“心照不宣就行了,裝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是成人世界對于一夜情的默認方式。一夜情和愛情不一樣,它往往是在特殊的情況下,一時沖動發(fā)生的,沒有誰需要為誰負責,開心就好!”
羅紫曦想了想,的確,蘇融現(xiàn)在天天在公司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點破了不太好,同事之間也會說閑話。
這種辦公室戀情最好的辦法就是保密,就算將來無疾而終,也不會尷尬。
“喔?!?p> 安伊認同地點了點,果然是羅紫曦,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你,朋友有沒和你說,初次體驗感覺如何?”
八卦的靈魂是永遠不死的,無論羅紫曦是二十歲還是三十歲的時候?
羅紫曦特別特別好奇,生活中一板一眼到連一把梳子都能5S管理的安伊在男女的那件事上有著何種的表現(xiàn)?
是不是對動作的順序和幅度也有一個詳細的規(guī)定?
安伊冷冷地斜視了羅紫曦一眼:“沒說!”
“好吧好吧!”
悻悻地打了燈,緩加油門,羅紫曦繼續(xù)開車上路。
“下午去醫(yī)院,你先好好想想該怎么和林教授解釋這個事?要不,你就說呂青山不合你心意,你甩了他!”
“。。。。。?!?p> “要不,你就說你突然之間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
“。。。。。?!?p> “或者你就說——”
“你閉會嘴,讓我清靜清靜!”
安伊閉上眼睛,緩沉座椅。
是啊,下午到了醫(yī)院,要怎么和他說呢?
還有呂青山,她要如何處理?
齊仰總是說自己任性,看不到他多年的付出和堅持!
可是,任性的又何止是她一個人,每次進入或者離開自己的人生,他都是那么突然,他得到自己的允許了嗎?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她甚至都不知道,再次見面,該說點什么才好。
到了公司后,出差期間的文件堆積如山,安伊暫時放空一切,全身心預約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暫時忘記了外界的紛紛擾擾。
但是一眨眼下午到了,要去醫(y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