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文藝賞? 芥川賞?還是直木賞?
夏目漱站在位于江戶川的高級公寓前,面無表情。
關(guān)于這位神秘莫測的堂哥為什么要讓自己過來,他不清楚,他也懶得弄清楚。反正就當(dāng)是串門算了。
輕輕按響門前的門鈴,通話器里面?zhèn)鱽淼陌啬窘愕穆曇簟?p> 很快,房門打開,一身居家服的柏木姐站在站在門口,絲綢制作的寬松睡衣上面沒有任何的花紋,很素雅。帶著眼鏡,眼睛里面帶著血絲,應(yīng)該剛剛在工作。
在玄關(guān)處將鞋脫下整齊的放好,夏目漱跟著柏木姐進(jìn)入客廳。
客廳的空地上,一只邊牧正一臉警覺的看著夏目漱,身上,是正在折磨狗狗的小侄子。
“喝點(diǎn)水吧。”說著,柏木將一杯涼開水送到夏目漱面前。
“謝謝?!毕哪渴⑽㈩D首。環(huán)顧了客廳一圈,不見自己堂哥的蹤影,不禁開頭問道,“我哥呢?”
“買菜呢,待會留下一起吃吧,你來這里這么久了,還沒見你上過門。怎么,嫌棄我和你哥嗎?”
“沒有沒有”夏目漱趕緊道歉,“只是最近太忙了,一直沒抽出時間。我的錯,我的錯?!?p> 柏木搖搖頭,沒有繼續(xù)再這種事情上糾結(jié)。
“你小說呢?”柏木喝了一口水,“我知道你最近在寫小說,拿出來我看看?!?p> “哇,你怎么知道的?”夏目漱一邊掏出筆記本電腦,一邊問道。
“你上次發(fā)給我整理的資料的時候,順手將自己的小說發(fā)過來了,你忘了?”柏木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我審閱了一下,你就完了?!?p> “額,謝謝姐?!?p> “沒事?!卑啬绢D了頓,接著說道,“其實(shí)你挺有天賦的,為什么不去當(dāng)一個作家?”
“emmmm,作家的作品能當(dāng)飯吃嗎?”
“可以啊”柏木眨了眨眼睛,“你難道不知道著名作家的版稅都很高嗎?每天差不多躺著掙錢?!?p> “我這人比較勤勞?!毕哪渴槐菊?jīng)的看著柏木姐,“我覺得我應(yīng)該用勤勞的雙手來創(chuàng)造未來的幸福生活,不應(yīng)該躺在過去的功勞薄上?!?p> “說人話!”
“我懶,我覺得每天勤奮的寫上幾千字對我來說比較困難。我喜歡劃水摸魚?!?p> “唉,我原本打算推薦你去‘文藝賞’的呢,正好里面有幾個評委是我的老師,但是看你這樣,還是算了吧?!卑啬竞苁恰氨础钡奈嬷约旱男乜?,“我原本以為一顆文壇新星能夠冉冉升起,沒想到,這新星還沒升起,自個就滅了。算了,就這樣吧,隨他吧,隨他吧?!?p> “文藝賞?”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夏目漱一個激靈,“柏木姐,我……”
柏木向后靠在座椅上,摸著下巴,一臉戲謔。
“我覺得我可以試試?!?p> “你不是說自己很懶嘛,不愿意躺在過去的功勞簿上嗎?”
“人啊,總是要克服自己短處的,我覺得我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勤奮。一個人的奮斗固然重要,但是也是要依靠時代的進(jìn)程的,既然我來到了這個時代,那我就要承受這個時代給我的任務(wù)。所以,柏木姐……”
“哦”柏木點(diǎn)點(diǎn)頭,做了請的手勢,“請繼續(xù)你的表演?!?p> “姐我說的是掏心窩的真話啊,這可不是表演??!”
看著一臉鄙夷的柏木,夏目漱明白,自己的糖衣炮彈并沒有讓敵人屈服。
“我還是太年輕了啊”他搖搖頭,看著旁邊齜牙咧嘴的邊牧,小聲吼道,“你瞅啥?”
“汪”邊牧輕吠一聲。
“喲,還會犟嘴?再瞅試試?”
“汪”
“嘿,找打。今天小爺就告訴,這江戶川究竟是誰說了算?”
“汪!”
看著在客廳里面攆狗狗的夏目漱,柏木輕輕笑了聲,擺擺手,接著看著夏目漱在筆記本上的稿子。
離開自己堂哥家的時候是晚上九點(diǎn),踩著最后鈴聲,他走進(jìn)了通勤電車的車廂。車廂里面空空蕩蕩,只有一些穿著整齊西服的白領(lǐng)正在坐在車廂里面。隨便找了個空位,一陣幽香傳來,撇了一眼,是一位跟她年紀(jì)相差不多的少女。
像是感受到他的視線,少女抬起頭,看著夏目漱輕輕打了聲招呼。
“你好。”
“你好?!?p> 少女很漂亮,臉型是犬型臉,還帶著嬰兒肥。聲音軟軟糯糯,有著一股神奇的魔力。有著一股天然釣師的魔力,尤其是她的眼睛,猶如彈珠一樣的圓圓大眼睛。令人難忘。
目送著少女離開車廂以后,整個車廂也沒剩下幾人,夏目漱一個人占著兩個人的位置,抬頭看著搖晃的車廂頂,腦海里面想的就是剛剛飯桌上柏木姐給自己的忠告。
“目漱,我剛剛看了你的寫的那篇小說了,現(xiàn)在的情節(jié)推動已經(jīng)過半,情節(jié)設(shè)置也比較嚴(yán)謹(jǐn),就是有個問題,措詞不夠嚴(yán)謹(jǐn),或者說有一點(diǎn)語法性的錯誤。當(dāng)然對你這個不是日語母語的人來說也不錯了。畢竟,語言這個東西只是表達(dá)清楚就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你能夠在八月之前把稿子交出來,我好能讓你給你投到‘文藝賞’的評選委員會里面。說不定還能拿到明年上個半年的芥川或者直木獎。加油吧。”
想到這里,夏目漱莫名的有著一股煩躁感,掏出手賬,上面密密麻麻的記著這個五月要干的內(nèi)容,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是個忙碌的五月啊?!彼哉Z的對自己說道,“整天忙得跟陀螺一樣,哪有什么閑工夫?沒時間享受大學(xué)的閑情逸致,沒時間享受談戀愛,真的太慘了,太慘了?!?p> ……
看著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的車站,天上漸漸開始的下起牛毛細(xì)雨,淅淅瀝瀝的小雨沾在他的頭發(fā)上,有著一種頗為難受的感覺。
開門,扔鑰匙,將背包放在桌子上,整個人投躺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又看著擱在房間角落的首飾的效果圖,揉了揉太陽穴,從沙發(fā)上起身。打開自己寫了一半的小說,沖上一杯咖啡。今夜,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遠(yuǎn)處,東京塔依舊在泛著水光的墨色背影下靜靜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