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宵在大祈也遭過賊,被偷了一只翡翠手鐲,那時宋瑾正因為她射傷顧幼容的宮女將她禁足,就在她被禁足的時候,她最喜歡的翡翠手鐲突然從首飾盒中不翼而飛。
宮里是有手腳不干凈的公公宮女,不過一般都是在品級比較低的才人秀女下手,她身為娘娘,居然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臉上無光,所以這事就被她偷偷藏下了。
后來她解禁了,宋瑾來看過她幾次,有一次無意掃了她的手腕:“你那只鐲子呢,怎么不見你戴了?”
趙宵只好撒了個小慌:“臣妾不喜歡了?!?p> 不受寵的娘娘說什么都是錯,因為這一句話,宋瑾又開始罵她驕奢無度。
一只鐲子而已,那時趙宵就在想,這個皇帝不夠大方啊。
……
趙宵膽戰(zhàn)心驚地望著宋瑾,心里已經(jīng)做好被罵的準備,不過在被宋瑾訓(xùn)斥之前還是忍不住給自己辯解:“我真的把錢藏得很好的,還故意塞到衣柜的最里面……”
宋瑾忍住自己不要發(fā)脾氣,不過語氣還是有點重:“我不是讓你把這錢還給顧一鳴么,你藏起來做什么,不要告訴我你是打算藏一藏后再還給他?”
自己的私心又被皇帝無情的揭穿,趙宵窘迫的低下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因為羞愧,流得更歡樂了。
宋瑾無奈,從校褲袋里掏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遞給趙宵:“別哭了,先站起來?!?p> 趙宵接過宋瑾的紙巾,胡亂地擦了擦,站起來的時候?qū)ι纤舞此难凵蹨I又流了出來,只好忙不迭地撇過頭拭擦。
宋瑾終于放軟口氣:“為兩百塊哭成這個樣子,丟不丟人。”
的確丟人,從教室回到宿舍的路上,趙宵都是低著頭走路,宋瑾難得沒有走在她前頭,而是和她并肩而行,來到宿舍樓下,宋瑾看了下手上的表:“還早,吃個宵夜吧。”
趙宵:“吃不下……”
宋瑾反問她:“你也有吃不下的時候?”
宋瑾說的沒錯,她是沒有吃不下的時候,吃了一碗老湯餛飩后,又點了一份蟹粉小籠打包帶走。
吃完的時候,趙宵看著坐著不動的宋瑾,小聲地開口:“皇上,付錢……”
宋瑾輕抬眼尾:“這次不搶著付了?”
趙宵委屈道:“我錢都被偷了……”
宋瑾站起來付了錢,然后又從錢夾里拿出兩張一百遞給趙宵:“這一次別再被偷了?!?p> 趙宵擺手:“明天再給我吧?!?p> 宋瑾看著趙宵一臉謹慎樣,不僅硬是要把錢丟給她,還扔下了狠話:“如果這一次再弄丟了,決不輕饒你?!?p> 趙宵只好將這兩百塊錢仔細收好,從店里出來的時候,忍不住開了問宋瑾:“皇上啊,您一下子給了我四百,您怎么辦啊?”
宋瑾抬頭看看月色,淡淡道:“不需要你費心?!?p> 趙宵突然抓住宋瑾的手,試探著問:“宋媽媽是不是給你的生活費比較多?。俊?p> 宋瑾悠悠開口:“不要拿生活費說事,朕每學(xué)期有獎學(xué)金,還有比賽拿的獎金,怎么算也比你富足一點。”
趙宵又試探了句:“那您現(xiàn)在有多少……那個私房錢?”
“私房錢?”宋瑾漫不經(jīng)心看了她一眼:“這倒沒算過,不過五六萬是有的吧?!?p> 五六萬?!趙宵垂下頭,果然國庫比較豐盈。
——
為了防止這兩百塊再次被偷,趙宵晚上睡覺之前將錢偷偷藏在了貼身的睡衣里頭,然后將手放在腰上惴惴不安地入睡。
第二天起來,趁著大家都不在,又偷偷將錢取出來,穿好衣服收進褲袋里。
趙宵上早自修的時候把兩百塊丟給了顧一鳴:“還你了?!?p> 顧一鳴十分不悅地看著她:“你什么意思?”
趙宵轉(zhuǎn)過臉,好心解釋:“同學(xué)一場,收你錢是我不對,現(xiàn)在把錢還你了?!?p> “你哪兒來的錢?”說完,顧一鳴又覺得自己這話問得很傻氣,冷嗤一聲,開口:“你需要那么聽宋瑾的話么?他讓你往東你就往東,往西就往西,如果他讓你去死,你會不會也去死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趙宵無奈地對顧一鳴點了點頭。
“好,很好。”顧一鳴扯動唇角,“我算見識到了?!?p> 早自習(xí)上趙宵還真的想了下如果以后她犯了錯宋瑾要處死她,死之前她一定要把該罵的話都罵出來,該吐糟的吐糟出來,死后如果有鬼魂,那就更好了,每晚出來嚇嚇宋瑾。
趙宵心里其實把宋瑾想得挺壞了,大哥在她進宮之前也跟她說了,千萬不要指望皇帝的仁慈。所以她總是那么怕他。